第110章 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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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英挥手:“你没通知,我通知了啊,你升职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告诉她呢,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才喜庆呢,你再等等,她再过十分钟就该来了。”她转头又对众人说,“大家先喝点茶聊聊天啊。”

秦微微坐着没动,就听着旁边宁诗诗与沈寒深耳语呢喃,低笑出声,竟觉得十分刺耳。

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朝沈寒深走了过来,开口便是满满的谢意:“你是沈秘书吧,你好你好,我是何晓柔的爸爸,沈秘书,大恩不言谢,多谢多系。”他与沈寒深握手的时候,秦微微分明看到他在底下放了一张卡进去。

沈寒深眉头一皱,利用身高的优势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却是将卡推了回去:“何先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他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令中年男子十分迟疑,吃不准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最后还是宁诗诗站起来说:“何先生,快回去吧,马上要开席了。”沈寒深还真没有厚此薄彼,不但帮了宋汉阳的忙,就连何家的何晓柔,也一并包揽了,并且完成的十分顺利。

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何慕年也能做了。

韩雪儿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吊带背心,底下是一条牛仔热裤,外面穿着一件桔色的透明防晒衣,很年轻的打扮,她风风火火的,先是笑着与众人打了招呼,然后拿出一个礼盒交给何慕年:“干哥哥,也没什么准备的,这个就当是祝贺你荣升啊,你别嫌弃。”她说话很大声,中气十足的,不过由始至终,她都没有与何慕年正面相对一眼。

何慕年讪笑接了,终于凯西。

半个小时后。

秦微微对面的空调风呼呼的吹着,像阴寒的天气一般,让她周身凝结成冰。

明明吃着热气腾腾的菜,她却完全是食不知味,眼前杯盏推来还去,她都碰不得,就连油腻的,也吃的很少。

何慕年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喝酒,完全将秦微微的提醒置若罔闻。

张文英还说:“哎,微微,没事,高兴,你就让慕年喝吧,难得的,不碍事的。”

秦微微在心里冷笑,她越发觉得,何家就是牢笼,张文英就是个别出心裁的怪人,人家妈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媳妇还能说什么呢。

吃饭都累得慌。

难怪秦海兰不愿意来。

秦微微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在医院争吵的,护犊之情,人皆有之。

秦海兰自然也不例外,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受欺负,情有可原。

何慕年虽然给她打了电话,希望她能来,两家冰释前嫌,但秦海兰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

在这里吃燕窝鱼翅,其实还不如在家吃稀饭才能轻松自在。

期间宁诗诗站起来敬了何慕年三杯。

秦微微不知道何慕年何时与宁诗诗有了这么好的交情,不过自从上次他们一起出现在同学会,秦微微受伤后,何慕年又上任财政局,那可是宁诗诗父亲的地盘啊,管中规豹,他们的关系也的确可见一斑。

喝完酒之后,宁诗诗也不急于做下,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又转身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红艳艳的——请柬!

是的,请柬!

因为秦微微与她离得近,所以这份红底金边的厚重请柬先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宁诗诗又两边分发过去,旁边那桌自然是没有的,但何慕年的父母也荣幸的收到了一份。

秦微微还没打开看,张文英已经喜不胜收的叫了起来:“呀,宁律师,你跟沈秘书要结婚了啊,还邀请我们去呢,真是太荣幸了,太荣幸了。”

其实从宁诗诗拿出这些请柬来的,沈寒深就陡然变了脸色,此刻听闻张文英的话,面上更是阴沉了几分,他站起来,想说话,然而宁诗诗却更快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么甜蜜,那么恩爱的模样:“是啊,张阿姨,何叔叔,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赏光啊。”

何慕年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大舌头了,一不小心,身影就打了个晃,韩雪儿坐在他的手边,与秦微微同时伸手扶了他一把。

秦微微身体不好,自然是扶不住的,韩雪儿讪讪的想收手,何慕年却偏偏往她那边靠去。她嚷嚷着抱怨:“表嫂,我这干哥哥就是个猪啊,你快帮我一把。”

饭桌上的人都笑了,秦微微笑不出来,又去帮忙,自然将那份请柬放在了桌上。

她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

何慕年左摇右晃,愣要说自己没醉,但说话都是大舌头,大伙儿也都心知肚明,他嚷嚷着道:“宁……宁律师……你放心,你这么给脸,邀……邀请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去的,一定会的……”

宁诗诗柔柔一笑:“那就好,到时候就恭候你们大驾了。”

“一……一定。”何慕年嘎嘎笑起来,声音异常刺耳。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寒深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宁诗诗,你跟我出来。”

“好啊。”宁诗诗顺便拿起了自己的手包,笑着对众人招呼:“各位,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多吃些,吃的开心。”

沈寒深拉着她的手步子迈的极大,等宁诗诗说完这些,人已经到了门口,随后消失不见。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但有心人就是硬拗成他们肯定是恩爱的等不及了云云,所以先先走了,大家继续吃菜,吃菜。

秦微微其实很担心,因为沈寒深的脸色着实不好。

想必今天宁诗诗大派请柬的举动事先并未征得他的同意,但看着桌上那过分炫目的请柬,真是扎的人眼疼啊。

宁诗诗几乎一路小跑着跟上沈寒深的步子。

包厢中间的走廊并不狭小,所以两人走得一路顺畅。

到了酒店门口,宁诗诗仍是紧抓着沈寒深的手臂,笑问:“寒深,我们现在去哪里?”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沈寒深紧绷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浓重火气,依然笑得如此温柔。

沈寒深回头,直视她,目光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与震惊:“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宁诗诗的笑意终于稍微凝固在唇瓣,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着。

九月晚上的风,还是燥热的,头顶那柔和的灯光,却照的人心头无端的火起。

她的眼神那般固执和倨傲,终于在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轻轻一叹:“寒深,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吧,咱们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请朋友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应该邀请秦微微?”

话题一转到秦微微的身上,便有种针尖对麦芒的冲突感。

宁诗诗一瞬不瞬紧盯着他的脸,沈寒深也如她所愿,眉头越皱越紧,两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酒店门口,引来路人的注意。

沈寒深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终于再一次清晰的与她说:“宁诗诗,我已经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你就是要继续作践你自己呢?我们没有未来,更加没有幸福可言,强行的结合只会让我们两个人痛苦。”

宁诗诗的身体出现一丝晃动,可她的神情没有任何的退缩:“为什么,寒深,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自己想想吧,上半年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咱们本来就是已结婚为前提进行的交往,早就见过了双方父母,虽然我们没有订婚,可我们的关系难道跟订婚有什么区别?都是公开的昭然若揭。你现在又算什么呢,寒深,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理性又懂得自己要什么的男人,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的朝既定的目标迈进,难道你敢说我跟你交往,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平地想起的一声声惊雷,炸开在沈寒深的耳边。

那些年他走过的风风雨雨,那些年他经过的苦苦挣扎,都慢慢在脑子里回旋。

宁诗诗呵呵笑了两声,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作践了自己,可我从出院的那天开始,我就想明白了,我爱你,所以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目的,我只要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这就足够了,至于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步步帮你完成,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完成,我保证,我发誓,我会倾尽所有!”

她并不是她在跟他表明心迹,而是向他坦诚,她是一个为爱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对不起,宁诗诗,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但我觉得,现在及时醒悟还来得及,我想做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努力,我不能拉着你为我做牺牲。”

“不,这不是牺牲。”她的眼神那么坚定而执着,她拉着他的手的时候,充满了力量和勇气,“这是我的幸福,不论为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幸福,而且——”

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补充:“你以为离开了我,你真的还能继续这样顺风顺水的去实行你的计划吗?”

她的话说的那么轻,眼里明明没有嘲讽与讥诮,可是沈寒深还是从她的唇边读出了那么一丝不以为然。

“寒深。”她抓紧了他的手,一脸的真挚,“相信我,跟我结婚,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这个年代,光有爱情还是不够的,我觉得,你对秦微微,只是因为年少的爱而不得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看到她结婚了,你本能的会想夺回来,但我这段时间跟何慕年接触了看,我觉得他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他对秦微微,真的很好,所以你放心吧,她也会过得好,你也要过的好啊。”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听着他迟缓的沉重的心跳,他的手垂立在两侧,只有她抱着他,可是只要他不推开她,就足够了。

她似乎听到沈寒深幽幽的说:“宁诗诗,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够理智,就该阻止你父亲继续将事情扩大化。”

“不,我不会后悔的,只要你是我的新郎。”

沈寒深垂落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朗笑。

宁诗诗自沈寒深的怀抱中回头,看到后面朝他们走来的几个男人时,顿时笑靥如花的与沈寒深比肩站立:“爸,唐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笑得,正是宁诗诗的父亲,宁衍初。而站在身边的,是三十出头的本市最年轻的的税务局长唐继轩。

他们都是轻装简从,也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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