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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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若回来”脑来里滑过那道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来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就响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怦怦的跳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秦小姐,你怎么了?”刑飞歪头瞟了一眼之若,关切的问道。

“呵,没什么。”

“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了,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我一换地方睡就总是做梦,还说梦话,害得你也没睡好。”

“我习惯了,常常熬夜的,所以没什么,倒是你,脸色是真的不好。”

手抚向脸,从倒车镜里看着自己的一张容颜,苍白如纸一样,“一会儿扫墓回来我好好的补一觉就好了。”

那是城市西郊的墓地,肃穆庄严的一路都种着白菊花,那花瓣迎着秋风轻轻的摇曳着,真美。

可这菊花却让之若不由得想起了如意馆。

秦之若的生母最爱的就是这菊花。

可菊,只有在秋才会开得这般的娇艳。

走过一排排的墓碑,当站在莫言的墓前时,她明明是在为自己扫墓,可当看着那墓碑上女子的画像时,却是那么的陌生。

手指抚上去,那张脸陪着她走过了二十几个春夏秋冬,如今,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指腹划过照片中莫言的唇角,之若的泪却不可遏止的就涌了出来。

这就是她,是她莫言。

泪水,轻轻的无声的沿着脸颊流淌滴落,再被风轻轻的吹到了照片上,突然间,之若只觉心口一片刺痛,随即头晕的厉害,急忙扶着墓碑站稳了,半点也不敢动了。

“秦小姐,你怎么了?”

之若什么也听不见,眼前,是菊花在盛开着,一朵朵是那么的美,可那菊花却慢慢的变幻成了一朵朵碗口般大小的茶花,就在那茶花树下,一红一白两条身影交缠在一起,耳边,是低低的喘息,她该离开的,可她的脚底生了根一样的一动也动不了。

紧接着,是红与白的衣帛不住的飘起洒落,落在一旁青翠的草地上,也随即现出两条交白的身躯纠缠在一起不停的起起伏伏。

耳边,很快传来女子放浪的呻吟声,一声一声,那么的响那么的媚。

女子的脸开始清晰在脑海中的记忆里,那不住晃动胸前高耸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茹兮。

“啊”手指一不小心被花枝上的刺刺到了,让之若下意识的低叫出声。

“谁?”一道雪白的身体晃动着白浪倏的起身,然后抓起一旁的红色衣物挡在了胸前扫视着之若的方向。

之若的心慌乱极了,她怎么也不曾想自己第一次进宫就遇上了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她居然遇见了皇后云茹兮再与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在在做着那个

那是西门瑞雪吗?

悄悄的弯下身子,掩耳盗铃的真想什么也没看见没听到,不要,她不要是西门瑞雪

可看到的就是西门瑞雪,那背影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恨呀。

“出来。”云茹兮一声厉喝,仿佛要杀人一样。

之若知道她躲不过了,可她更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两具交缠着的白色身体。

起身,手提着裙角就仿如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的跑开,可在飞跑中,她依然可以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灼灼的目光恨恨的盯着她的背影,让她的心隐隐生痛。

从宫里回到秦府,之若的心神一直恍惚着,原来,她悄悄暗恋着的男人竟是那样的一个人,竟然敢与他父皇的女人他名义上的母后做着那档子事。

天,只要一想起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就让她心惊胆颤。

慌乱的躲进自己的小屋子里,母亲已经第五次的叫她吃饭了,摇头,再摇头,她吃不下,她在心慌,她在害怕。

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她不知道云茹兮会不会杀了她。

一定会的。

身居高位的女人从来不会许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所以,云茹兮一定会想着要灭她的口。

门帘,被挑了开来,“之若,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东西?”秦之清急急走入,关切的问道。

一张脸,刹白的抬起,她一直都知道秦之清喜欢自己,可她生性懦弱,她也不知道秦之清喜欢自己什么,喜欢自己的美吗?

可媒婆给他介绍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的呢?

那些女子生得都不比她差了。

摇摇头,她轻声道:“不想吃,也吃不下。”这样的时候她怕的就是脑袋掉了,如何还能吃得下。

“之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秦之清俯身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焦虑的问道。

之若再摇头,“没没什么,我只是不舒服。”

“那怎么不请大夫。”温润的手抚上她的额头,那指腹滑过的时候让她是那么的慌张,“不要。”伸手轻轻一推,她真正喜欢的是西门瑞雪,是那个经常来秦府与二姐秦之蓝泛舟嬉耍的西门瑞雪,可太子爷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倒是把她当成丫头般的使唤着折腾着。

“之若,你怎么了?”

大手,迫不得已的落下去,秦之清有些不甘,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光凌厉的扫向之若,“之若,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真心的保护你的。”

之若的身子一颤,她不要那枚火焰令,可皇上偏就在人前赏赐给了她。

哈哈,皇上是故意的,那火焰令是祸害呀。

都说皇上是偏袒她,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就是一道饵,用来吸引那枚火焰令原主人的饵。

因为,当年如妃的床上,那个与其通奸的男人在仓皇离去时掉落下来的就是那枚火焰令。

那东西,让她想起了娘亲的水性杨花。

恨,她竟是恨起了娘亲。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可西锦能够拥有火焰令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武林盟主,然而,武林盟主与火焰令早已在几十年以前就从江湖上消失了,却又在十几年前出现在如妃的寝宫中。

这,本身就是诡异。

之若惶恐极了,连着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就只会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门帘子被风吹起落下,那一起起的皱让她知道她还活着。

却如同行尸走肉。

圣旨下来了,要她冲喜嫁给西门瑞武,接了旨,她跪在院子里久久也不曾起来。

云茹兮,这是要她死,因为,如果西门瑞武死了,她就只有了陪葬。

是了,她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了,所以,她就只能死。

可她,却是那么的不甘,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从黄昏跪到夜半,两条腿早已麻木了,露水打得鞋尖一片的湿,让她也尤其的不舒服,可她,却忘记了动,就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扰着自己的一池心水。

“之若,快起来,再跪下去你会染上风寒的。”不知何时,秦之清来了。

她要成为武王妃的事情传得整个相府和京城人尽皆知了,就连小丫头也早早就改了口唤她王妃了。

她不爱听,听着就是折磨,她不喜欢西门瑞武,虽然,西门瑞武与西门瑞雪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她知道西门瑞武的所爱是另一个叫作阿录的女子而不是她。

他从来都不是她心目中的她的良人。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之清说爱她,那么好吧,她就跟了之清。

总比,跟了西门瑞武要好。

总比,跟了宫里那个连自己名义上的母后都敢要的男人要好。

下定了决心,那一夜,在秦之清的帮助下,之若在与西门瑞武的大婚前昔逃走了。

可她,才出了相府的门不久,便被几个歹人给捉住了。

那些人,分明就是要她死的,陪葬或者被杀都没什么区别,她早一天死,云茹兮就早一天安心吧。

她被人绑在了那张床上,难堪的面对眼前让她恶心的几个男人,听着从他们口中不住传出的污言秽语,那一刻,不必云茹兮说了她也想死。

贝齿狠命的咬着舌,之若自尽了。

那一刻,在现代从舞台上掉落的莫言的灵魂顷刻间就穿越在了她的身上。

床上被绑的那个人,是秦之若也是莫言。

就在她马上要被那几个男子羞辱了的时候,西门瑞雪来了,他救下了她。

她的被追杀,因他与云茹兮而起。

可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此一刻,站在墓碑前的之若什么都记起来了,甚至于连那枚火焰令也记起来了。

呵呵呵的傻笑着,她真傻。

她错了。

那枚火焰令根本就不在她的手上。

可她却为了他而瞒过了天下人。

却把自己置身在了风口浪尖上。

以为的爱,却是伤害。

泪,就如泉水般的流淌着,让眼前的照片早已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只有记忆里的点点滴滴在模糊中悄悄走过。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秦小姐,你怎么了?”肩膀突然间的被刑飞第二次的摇撼着,那力道大的惊人,也让之若终于清醒了过来。

一块格子手帕递到了她的手上,“秦小姐,别哭了,不然,莫言看着也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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