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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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儿子,她已一无所有。

放下景洵在床上,沉思中,目光始终也不离孩子的那一张小脸

当太阳高高升起,院子里的桂树飘香的送进屋子里时,心里,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难过,因为有些人,真的不值得。

她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要离开这个京城。

告诉自己是为了如意馆里面的那个秘密吧。

那个谁也不知道的地窖究竟是不是在如意馆?那地窖里面又藏着一个什么人。

就是为了这个她才留下来的。

因为,那个人一定与娘亲有关。

娘,去了那么久,她走的时候心一定是痛着的,她会舍不得自己,就象自己舍不得景洵一样。

大门被叩响的时候,她正愁着呢,因为,景洵正在床上蠕动着小身子,他要醒了,可她,没奶水喂他。

飞快的就奔到大门前,抽开门闩,悄悄从门缝望出去,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确定就是一个奶娘,因为,那胸前不一般的高耸就说明一切了,打开门,请进来,景洵的奶水就解决了。

奶娘不止会奶孩子,还会做家务,买菜、洗衣、做饭,样样都在行,于是,除了奶孩子的时候就都是之若带孩子,其它的就都交给奶娘去做了。

一天,两天。

心里乱乱的,可小院里没有任何关于皇宫里的消息,奶娘什么也不说,是很不善言谈的那种人,就只会踏踏实实的做她的家务,之清真的是选对了人。

告诉自己不该惦记的,因为真的太不值得,可一颗心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想要知道。

终于,待孩子睡了的时候把孩子托给奶娘,之若悄悄的走出了院子,院子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人烟也少,拦住了一个人就问,“这附近有没有卖烧饼的?”其实,她是想要知道宫里的情况,却不便直接问了,那便找个店铺吃些东西,再听听那些吃东西的人都说些什么,那么,就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拐个弯就有一个卖烧饼的,还兼卖豆腐花,快去吧。”

之若去了,脚步走的飞快,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封了芥沫做皇后了?

呵呵,景洵没了,也没见他出来找一找,看来,他不止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就连景洵也不在乎了。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如今,之若是真的见识了。

买了两个烧饼,一碗豆腐花,慢慢的吃着,她一点也不急。

这小店里人真多。

“秦家就这样没落了,听说,秦之蓝已被收监了。”

“那她二哥不救他吗?”

“她二哥是谁?”

“围城的可不就是她二哥秦之清吗?”

是呀,那天在宫里,秦之清一点也没有要救秦之蓝的意思,现在想想之若才恍然惊觉有些奇怪,因为,他们毕竟是兄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可到底是流着相同的血液的。

“是又怎么样,我瞧着,也是忌惮当今皇上的,围城围了那么久却迟迟不动手,想来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是呀,宫里乱的时候他不攻城,现在皇上就要把一切都理顺好了,他就算是现在攻城也难有胜算了。”

“可我听说他手上有一张王牌,那火焰令在他的手上。”

“不可能,要是真的在那秦家二公子的手上,只怕他就早攻城了。”

“这又何解?”

“听说,只要火焰令出,也就是西锦灭亡的时候了。”

又来了,这话想来是已经传的满西锦的人都知道了。

可火焰令就在西门瑞雪的手上,出来了又怎么样,只要由他拿着,西锦就不会有事。

“我看未必,当今皇上虽然行事有些诡异,可我觉得他并不糊涂,云茹兮还不是被他给解决了吗,听说,都是为了他母妃他才忍了云家这么久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整个京城这几天都传开了。”

“可我听说那个女人早该死了,不懂先皇怎么就留了一口气给她,然后被云茹兮一直关到最近才重见天日。”

“这你们就不懂了,那是先皇的刻意,因为,先皇恨着当今皇上的母妃。”

“为什么?”一问一答,转眼间,那两个在闲谈着的人已经来了兴致。

之若静静的听着,她发觉自己来对了,虽然不知道这些路人所说的是真是假,但万事虽都是捕风捉影的,总有那么一丁点是对的吧。

“我今儿这话可是多了,不过,却句句都是真的,我悄悄告诉你,那是因为静妃就是当年向先皇告密如妃和野男人通奸的那个人。”

手中的烧饼‘砰’的落在了豆腐花的碗中,此一刻,之若呆住了。

为什么是静妃?

为什么是西门瑞雪的母妃?

迷乱的问着自己,之若竟是忘记了她这是在烧饼店里。

“客官,烧饼有问题吗?”眼看着之若把吃了一半的烧饼掉进了豆腐花中,掌柜的急忙迎过来问道。

之若这才清醒了,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因那一声烧饼落在豆腐花中的闷响,四周的人此时正齐刷刷的都看向了之若。

“哦,没没问题。”是她自己失神才没有拿住烧饼的,“掌柜的,再给我拿两个烧饼,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我要回去了。”

“好的。”那掌柜的开了这么些年的店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然也不觉得之若有什么怪异之处,可那店里的客人却是开始絮絮叨叨的低语起来,尤其是刚刚议论过宫中事宜的那两个人。

“你说,这女的是不是宫里的人?”

“长相挺标致的,我看着象。”

“莫不是”

“小声点,她正看向咱们这里呢。”

之若收回视线,这烧饼店里她再也呆不下去了,接了掌柜的递过来的两个烧饼,急忙就匆匆离开了。

身后,依然是不停的窃窃私语声,她只当没有听见般的大步的走离那条街,当那些声音终于顿去的时候,这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脑海里不止是那些人的议论声,还有那条让她一直惊憾的消息,原来,是静妃害了母妃。

可那个与母妃私通陷母妃与不仁不义的男人到底是谁?

踉跄着脚步,她是真的想要知道当年的所有的真相。

刚刚的消息来得太过震撼了。

推开院门,奶娘正在晾衣服,之若一闪身就走了进去,随手关上大门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直接越过奶娘就要走进屋子里。

“夫人,孩子睡了,刚刚来了一个人,看了一眼孩子,等了你有一会儿,见你不回来,后来扔下一些东西就走了。”奶娘在之若身后突然间说道。

“是男的女的?”之若顿足,依着奶娘这样说应该是个女的,可在自己的记忆里她真的没有与这西锦的哪个女人交往过密。

“女的。”奶娘笑道。

“多大年纪?”猛然想起阿录,也许是她吧。

“四十岁左右吧,看起来雍荣华贵的不象是普通人,所以,我有点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哦,我知道了。”闪进屋子里,之若竟是有些怕,别是送一些东西里含着不好的东西,比如把炸弹之类的藏在衣服里,那她与小景洵可就不安全了。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些东西,衣服,鞋子,还有小孩子玩的玩具,好多呀,样样都象是精挑细选的,一样样摸过去,足足检查了有半个时辰才检查完了,可之若什么也没有发现,那女人,似乎并不是要对自己不利的。

罢了,就收着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既是猜不出是谁,那就当是自己熟识的人吧,所以,便留着。

可一整天,每每想起在烧饼店里时听到的那些,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送给小景洵的礼物,之若就是有些心神不宁的,眼皮一直跳,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似的。

用过了晚膳,奶娘喂饱了景洵就去收拾碗筷然后准备睡觉了。

之若接过景洵抱着小人坐在了院子里的一个藤椅上,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的星星,这是在现代的城市里绝对做不到的,因为灯火通明会掩去夜空里星星的光茫。

围墙外,突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那声音仿佛很多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心,忽的跳得厉害,之若再也坐不住了,打开院门,是城里的居民正携着家小扛着一些生活必需品逃难一样的飞奔着。

之若随手拽住了其中一个老者,“大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家的二公子要攻城了,今晚子时就攻城,夫人也赶紧走吧,听说这一次,他是必要与皇上分出胜负的,唉,都是那个叫秦之若的女人惹得祸,红颜祸水呀,都怪她。”

又是她,她竟真的是成了这西锦的红颜祸水了。

不可以,不可以呀。

“奶娘,快收拾东西。”看来,必要的时候,她也要离开,倘若是秦之清胜了还好,可如果是西门瑞雪胜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西门瑞雪了,因为静妃,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西门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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