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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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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四友带着楼云离开凤凰山李府后,一路向南,经滁州,过当涂,这一日来到了宣州,众人需分道行走。楼云与四友相处月余,四友对他以小友相待,此时分离,很是依依不舍。四友互道“珍重”后,又嘱咐楼云几句,楼云给三人磕了头,便各自赶路。
青牛先生和楼云晓行夜宿,朝着杭州方向又行了几日,眼看便到湖州境内,突然头顶上一大片乌云飘来,不多时大雨便落了下来。楼云忙拿出油布,将牛车上的行李盖住,防止先生的书籍被雨淋湿。
见路边有一间茶棚,青牛先生招呼楼云和车夫进去避雨。三人要了茶水及一盘花生米和糕点,正坐在茶桌旁闲聊,忽闻一阵马蹄声,四匹高头大马从大道上疾驰而来,每匹马上都乘着一名黑衣壮汉。
四人来到茶棚前,飞身下马,走进茶棚。楼云见他们身法利落,知道是江湖中人。四人要了茶水果品,也在一张茶桌旁坐下。
一名黑衣人抱怨道:“云雀堂的消息尽是些江湖传言,只怕这次又要白跑一趟。”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忙制止住他继续说下去,说道:“不可大意,露了行藏。”四人环顾四周,见只有一个中年书生带着书童和车夫,似是放下心来。
另一人说道:“大哥,你也莫怪老四抱怨。两年多了,我们兄弟净被假消息牵着鼻子走了,连长安都去了两趟,连根毛都没有捞着。”
那被叫做老四的人又道:“大哥,云雀堂就不能先确认了消息再通知我们吗?何必要如此折腾我们兄弟。”
那首领道:“云雀堂的能力自然是不弱的,只是见过他们的也只有当日在首阳山上的那些人,所以才要我们来确认。”
楼云听他们提到首阳山庄,心中一惊,听得更加仔细了。
又有一人说道:“我也觉得这次还是要白忙活。那姓楼的只怕是早死了,不然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会两年多都找他不到。”
那首领得意道:“那楼耿忠中了我的毒鞭,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八成是活不成的。但是还有楼季远和那小鬼,只要我们能确定其中一人的消息,便是大功一件,教中的赏赐必然不会少了。”
三人见他提起当年之事,很是得意,忙恭维道:“那是那是,楼耿忠哪是大哥的对手。”
楼云听到此处,看向那首领,见他腰间缠着一条黑色软鞭,果然便是当日打伤二爷爷的奸贼。心中悲愤不已,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那老四又问道:“大哥,那《五相道》真有那么厉害吗?值得血使大人,甚至是教主如此重视。”
那首领答道:“这是当然的,《五相道》被誉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绝不是浪得虚名。就算是教主他老人家,对其也是垂涎三尺。”
楼云终于知道了他楼氏一门被灭门的缘由,虽早从父亲的口中听闻一二,今日听到魔教贼人亲口说出,心头自是另一番滋味,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如此吧。
想到他楼氏一门,竟是因为先祖所留的一本秘籍才遭此横祸,不由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再也没有听进去。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多时,雨便住了,青牛先生喊了楼云继续赶路,他这才回过神来,见那四人还在喝茶,将他们的样貌深深刻在脑子中,便快步走出茶棚。
来到牛车旁,帮着车夫把油布撤去。这时,魔教四人也走出了茶棚,从牛车旁经过时一眼便看到了车上的金臂虎爪弓,皆面露奇异之色。四人互望一眼,牵着马走开了。
车夫赶着牛车又行了十余里,地势越来越高,道路越来越窄,却是来到一条山路上。青牛先生走过这条路,心道:“只要过了这白龙山,便是到了湖州城,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程,今晚要好好歇上一歇。”
忽见前面道路上那四个黑衣骑士横马站立,挡住了去路。青牛先生心中突的一跳,知道是碰到了劫道的强盗,对方四人四马,自己却是一辆牛车,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索性硬着头皮说道:“劳驾四位,借过借过。”
魔教四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哪来的酸儒,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是在打劫吗?”
青牛先生道:“四位好汉看上什么,拿去就是了,只要不伤害我们三人的性命就行。”
那黑衣人道:“你这酸儒倒是识趣得很。我看你们车上的那张弓不错,你一个书生要它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我们兄弟。”
青牛先生急道:“我这还有不少银两,你们拿去吧,那张弓只是小孩子的玩物,你们拿了也没用......”说着就从怀中往外掏银子。
那黑衣人喝道:“你这酸儒,聒噪得很。”说着一把将青牛先生抓起,狠狠掷在山道旁。车夫见强盗凶悍,早顺着山坡逃得不知去向。
楼云见青牛先生被摔在山道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忙奔过去查看,一探鼻息,还有气在,只是昏迷了过去,心中稍安。
那黑衣人大笑着来到牛车旁,拿起金臂虎爪弓仔细端详起来,口中连连赞道:“好弓!”
楼云心知这金臂虎爪弓就算是在李府,也是极贵重的宝物,李世基将其送给自己,全是因为对自己的一片厚谊,如若让其落入贼人之手,便是大大的对不起好朋友。思忖一番,心中便有了机宜。
只见他装作寻常孩童的模样,口中叫道:“你打死了我家先生,我要你给他偿命。”哭喊着冲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见他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全然没将他放在心上,骂道:“小杂种,滚一边去。”伸出左臂一挥,想要将他推开。
楼云侧身躲过,顺势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左臂。这一招出乎黑衣人意料,猛地用力一拉,想要收回左臂。
楼云日日苦练菩提掌,身手已极为敏捷,借着黑衣人收回手臂的力道,如猴子般攀在他胸前,使了一招“老树盘根”。左手抓住黑衣人衣领,右手放在他的脖颈处,食指有意无意地压在他的天柱穴上,双腿死死缠住他的身体,同时张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疼得哇哇大叫,双手扯住楼云后背衣服,用力向外拉,却怎么也拉不动。其余三名黑衣人并不上前帮忙,反而觉得很好笑,抱着双臂站在两丈开外看热闹。
那被称作老四的黑衣人不无讥讽地说道:“老黑,你平日里不是挺英雄的吗?怎么如今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
另一名黑衣人淫笑着,说道:“他不是对付不了这孩子,是要节省力气,好回去对付迎春院的秀姐。”
老四又道:“不对不对,我看他必定是昨日对付秀姐把力气都用光了,这才没了力气对付这孩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老黑的肮脏事,并不时传出一阵淫笑声。
此时,那老黑见拉不下楼云,改用双拳猛击楼云双肋。楼云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忙调动真气护住双肋,虽然依旧吃痛不已,至少不会受了内伤。
楼云忍住疼痛,口中又加了一层力气,似要生生撕下一块肉来,血流得更猛了。三名黑衣人已经看出不对劲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老黑要被这孩子生生给咬死。
那老四吐了口口水,说道:“这小子是不要命了吧?”抽出腰间短刀,劈头朝楼云砍去。
楼云听到身后脚步声,右手食指在老黑天柱穴上一压,老黑顿觉一股内力沿天柱穴而下,贯穿整个脊柱,身子不由自主向后一转,后脑正好迎上老四的刀锋,顿时**迸射而出,尸体向后栽倒。
那老四却如同呆傻了一般,愣在当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云仍骑在老黑尸体上,顺着他向后栽倒的势头,伸手捉住老四握刀的右手,向后一扳,用力推了下去。当老黑的尸体栽倒在地时,那柄短刀已经插入了老四的胸膛。
楼云看也不看老四一眼,就地一个翻滚,来到牛车旁。左手抓起被老黑扔在地上的金臂虎爪弓,右手从车上抽出一支虎啸箭,催动内力,张弓搭箭,射向距离较近的那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般,愣愣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随着一声虎啸之声,虎啸箭正中他的咽喉,尸体仰面栽倒。
楼云动作毫不停歇,再次抽出一支虎啸箭,射向那黑衣人首领胸口。楼云最是恨他,自然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那黑衣人首领像是刚被这一声虎啸惊醒,手忙脚乱中仍是生生侧了一下身子,虎啸箭虽未射中他的胸口,却洞穿了他的右臂。
见他受伤,楼云又连射三箭,都被他轻易躲过了。知他武功高强,即便是此刻受伤,也不是自己轻易能够匹敌的。便停手站在原地,怒目盯视着那黑衣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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