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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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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每日练拳,并未刻意瞒着别人,不久大家便发现了楼云拳法非常不错,便要楼云教给他们,大壮更是日日缠着他,并时刻提醒他,自己可是他游泳的师傅,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楼云无奈,只得答应了。自此,每日都能见到楼云领着七八个孩子在水滩上练拳的身影,他虽然也是个孩子,却教得极为认真。渐渐地,有些渔民已发现楼云并不是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江湖骗子,而是确实有真功夫,便也跟着学了起来。
几个月过去了,这一日傍晚,青牛先生望着那群在夕阳余晖中练拳的身影,叹了口气走进书房。
晚上,楼云走进书房,见青牛先生面色凝重,心中不知所以。从书架上拿起《孟子》,等着先生授课。青牛先生说道:“楼云,今天我们不讲课了,咱们聊点别的。”
楼云面露疑惑,问道:“不知先生有何教诲?”
青牛先生道:“你知道山上的一枯寺吗?”
楼云当然知道一枯寺,一枯寺就在小孤山的山顶处,只是一间小小的寺庙,楼云和大壮去过几次。说道:“我知道。”
“那你知道一枯寺的住持枯和尚吗?”
楼云答道:“我知道呀,在路上看到过几次,昨天好像还来过咱们家。”
青牛先生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在我要跟你说说这枯和尚的事。”
楼云心中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和我说枯和尚呢?只听青牛先生说道:“这枯和尚,原本是北高峰下灵隐寺的和尚,十几年前不知犯了什么戒律,被逐出了灵隐寺,后来来到我们小孤山,除了出去讨饭,便日日坐在孤山顶上念经,大家见他可怜,就筹钱给他盖了这一枯寺,让他住了下来。”
“直到这几日我才知道,这枯和尚却不是一个只会念经的和尚,他原来是个武僧,武功有多高明我是不知,但听他自己所说,应该不会太弱。他来找过我好几次了,说是见到过你练拳,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想要收你为徒。”
楼云闻言大惊,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道:“先生,我不去,我不要拜什么枯和尚为师。”
青牛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楼云,自从那日见到你,我便隐隐觉得你心思沉重。后来见你日日练拳、打坐,从未正常睡过一次觉,你小小年纪,究竟是为何要如此苦练武功?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还有那日在湖州,我们遭遇的那四个强盗,你说他们是被一位路过的大侠杀死的,可是我查看了他们身上的伤口,有几处却分明是虎啸箭造成的,而且你身上也有血迹,他们究竟是如何死的呢?”
这些话直听得楼云无地自容,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青牛先生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楼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不和我说自然有你不说的道理。可你不说我也能想得到,你的心中定然藏着极大的仇恨。”
“哎,仇恨是有毒的呀!它能将人变成鬼。我想着你还小,也许正常的生活能化解你的仇恨。可是,这几个月来,你练功却越来越勤奋了。楼云,我不能眼看着你被仇恨淹没呀!”青牛先生说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楼云早已泣不成声,跪爬到青牛先生身边,抱住他的腿说道:“先生,我都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当下,便把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讲了是如何杀死的魔教四人。
刚刚说完,书房的门便被吴氏推开了,泣不成声的青萍也跟着走了进来。吴氏眼含泪水,一把将楼云抱在怀中,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你真的受苦了。”
青牛先生长长地悲叹一声,说道:“没想到你竟背负着如此血仇!”随后即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良久接着说道:“明日我便送你去枯和尚那里,只有他能帮你。”说罢,便回房了。
第二日一早,青牛先生带着楼云拜访枯和尚,只见破旧不堪的门板上方,悬挂着一面腐烂的木质牌匾,上面的“一枯寺”三个红字却很鲜亮,应是不久前才用红漆描过。虽然叫“一枯寺”,却只有两间房,一间供奉一尊佛像,另一间较小,应是枯和尚的禅房。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和尚正面西坐在门前空地上,一边敲着木鱼,一边闭目念经。
青牛先生双手合十,说道:“大师,我把那孩子带过来了,以后就由大师费心了。”
枯和尚口诵“阿弥陀佛”,缓缓起身,说道:“居士能成全我们这一段师徒之缘,和尚不胜感激。”
青牛先生说道:“有一事请大师准允。这孩子每日随我学习儒家经典,却不好就此断了,还望大师行个方便。”
青牛先生此举却完全是为楼云打算,怕楼云一旦入了佛门,从此六根清净,断了俗缘,耽误了前程。
枯和尚已知他心意,说道:“阿弥陀佛,和尚并无意让他随老衲出家为僧,此事任凭居士自行安排。”
青牛先生点头示意楼云,楼云恭恭敬敬向枯和尚磕了四个头,行了拜师之礼。枯和尚说道:“楼云,以后你便是老衲的俗家弟子,为师一生也只有你这一个弟子,为师自会用心教你,你也要用心才是。”
楼云说道:“谢师父不弃,弟子定当勤奋用功。”
青牛先生见此,谢过枯和尚,便离开了。
枯和尚带楼云来到佛堂中,重又给佛祖上了香,说道:“云儿,你虽是为师的俗家弟子,佛门的清规戒律自然不必遵守,可是,我要你在佛前盟誓,一生不得奸**女,不得滥杀无辜,不得为虎作伥,你能做到吗?”
楼云郑重答道:“弟子能做到。”说罢,双手合十跪在佛前,说道:“佛祖在上,弟子楼云发誓一生不奸**女,不滥杀无辜,不为虎作伥,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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