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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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南昕予几乎是在嘶吼。

她的面色因为太过兴奋而变得扭曲,眼神里都是猩红色的:“南初月,你怕了吗?哈哈哈。”

听着那疯狂的笑容,南初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看向南昕予的眼神透着几分悲悯:“南昕予,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为何你会变成这副模样?对付我就算了,你竟然还算计南家的商铺,你到底想怎么样?”

“待我不薄?”

南昕予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再度大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她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好不容易停下来只,她才看向了南初月,面上的笑容和怨毒扭曲的融为了一体:“南初月,你还是这样的虚伪,和以前是一模一样,可是你觉得你骗得过我吗?”

“从小到大,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看不起我,却还要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让父亲对我不满!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放过你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经历了前世的一切,南初月心里明白,南昕予对自己,对整个南家有着无尽的怨恨。

可是她既然重生有了新的开始,她还是希望南昕予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她再度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父亲子嗣单薄,只有我们两个人。将来他老人家百年之后,整个南家必然是我们的……”

“我们?”

南昕予打断了她的话,冷哼了一声,凉凉的说道:“说得真的是好听,事实呢?他早已将南家的传家宝交给你,药材铺和银铺也都交给你了,哪里有分给我半分的一丝?”

一番话说得南初月有些无法辩驳。

其实无法否认,父亲对于她和南昕予,看似一样的教养,其实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

只是千百年来,嫡庶差别,向来如此,又怪的了谁呢?

她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好半晌之后,才对着不断冷笑的南昕予说道:“不管如何,南家总会有你容身之处的。现在你这样做,是真的要斩断所有和南家的关系吗?”

南初月微微一笑:“你说错了,我亲爱的姐姐。斩断和南家关系的人,不是我,是你。”

说到这里,她诡异的笑了起来:“拒缴税银,将铺面的收益运送到宁王府的别苑,这件事若是父亲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一直很是淡然的南初月,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自从上次南战野提出让南昕予嫁到宁王府被南初月拒绝之后,南战野与南初月的关系就降至了冰点,父女之间有了嫌隙。

现在南昕予还要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只怕他们父女之间会越做越远。

本想给南昕予留一条活路的南初月面色也变得阴冷起来:“你已经想好了,不会回头了吗?”

“回头?”

南昕予依然是那副洋洋得意的神色:“是你想回头吧?不过我是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了。这一次,我就要你在这大牢里身败名裂,再没有出头之日!”

对于南昕予的威胁,南初月毫不在意:“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肯收手。老老实实的留在父亲身边奉养,我……”

“够了!”

不等南初月说完,南昕予就打断了她的话:“我真的是听够了你假仁假义的话了。只是你是不是应该看看现在的情况?身陷囹圄的人是你,要倒大霉的人也是你!”

“所以,说那些话的人不该是你,而是我。如果你现在选择跪在我脚边,向我求饶,或许我会对你网开一面。不过你若是想让我放过你父亲,就自杀吧!”

最后一个字说出的时候,南昕予面上的神色兴奋的是无以复加。

似乎她已经看到了南初月的身败名裂,而整个南家已经被她握在了手里。

南初月明白南昕予不会回头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透出明显的无奈。

南昕予从来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她怎么会看不出南初月面上的神色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真正的从容淡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让南昕予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她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纵然如此,她已经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南初月,你就好好享受吧!明天之后,什么宁王妃,南家大小姐,你只会是耻辱一般的存在!”

扔下这句话,她就想转头离开。

却不想她的脚步还没有动,就感觉到脑后一痛,整个人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九稚。

他快步上前,利用绝技开锁之后,躬身示意:“小姐,我带你离开。”

南初月点点头,走了出来。

她低眸看着晕倒在脚边的南昕予,再次叹了一口气:“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机会,既然你不要,那么也只能让你自食恶果了。”

她让九稚将南昕予扔到牢房,就示意九稚先离开了。

然后她进入牢房,将外衣和南昕予做了交换,最后将南昕予手里的戴有面纱的帽子扣到了脑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借着南昕予的身份离开了大佬。

好在南昕予做这一切也都是处于隐蔽的状态,不敢让旁人知晓,所以南昕予也是特意乔装过的,而周围的仆佣也很是低调。

却不想正是因为这样,让南初月钻了空子,就这么行了金蝉脱壳之计。

半路上,南初月随意找了个理由下了马车,就让一直等着接应自己的九稚将自己带回了别苑。

刚刚进去,乔青峰就迎了上来:“大小姐神机妙算,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差分毫,在下甚是叹服。”

南初月微微一笑,坐到主位上,示意乔青峰落座之后开口:“乔大哥过奖了,只是这南昕予怎么突然之间能指使得动这西离城的地方官?算起来,他可是收了南家的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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