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夏琬只好收回前倾的身子，重新坐直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紧绷着，坐的很端正。
他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了片刻，无奈她想起了来见迟轩的初衷："朱明阳律师的死会不会和乔洁有关？也许乔洁知道一点关于朱明阳死因，想要告诉我。却来不及？"
顿了顿，她瞥见迟轩似乎很专注她说的内容，也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开始以为乔洁是要找我谈良辰的事儿，看的出来，乔洁喜欢良辰。不过，如果朱明阳也被害的话，我想会不会是……"
"是什么？"迟轩的声调拔高起来。
"……没什么。"夏琬闭着眼。摇摇头。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朱明阳和乔洁联系在一起？最开始的时候，她似乎也第一时间把乔洁的死因和良辰联系在一起……
她到底怎么了？难道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夏小姐，你脸色太憔悴了。"贾绎提醒了一句。
夏琬突然睁开眼。手足无措起来，起身，不受控地神经紧绷："我该走了。我想我真是疯了，会来这里见你。还跟你说乔洁的事，这些……都不关你的事的……"
她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拽住，迟轩声音有些低沉，"这些天你照过镜子吗？夏琬。"
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夏琬有些怔忪。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音调："你生Nicer的时候患过抑郁症，真的完全康复了吗？你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没有血丝，眼神空洞，既敏感又多疑。我知道你母亲刚刚去世，Nicer的离开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闺蜜乔洁和你男友暗中苟合，现在也死了，刚认的哥哥又查出癌症晚期，良辰……"
他的话一阵见血，将她心底所有的伤口都翻了一遍，很痛，痛到麻木。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夏琬捂着耳朵，就要跑出办公室。
身子却被一只胳膊揽在了怀里，他在她的耳边低声喃喃，"我不允许我的Nicer有一个精神病的母亲。夏琬。"
"我没病！"夏琬努力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怀抱，这力量悬殊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挣脱不开，抓起男人的手，一口咬下去，很用力，直到她的牙齿痛的时候才松开，一股血腥味含在嘴里，愈发让她头脑混沌起来。
贾绎心疼地看着老板，那女人分明就是一只逼急了的疯狗。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不是吗？就连那嚣张霸道的关Linda也还没有这样折磨过自己。
夏琬看着他手指豁口处一排清晰的齿痕，慢慢被浸没的血液湮没……
她胸口起伏的厉害，呆住了，自己竟然会咬他。他是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见不到儿子，挥挥手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
她身子不动了，缄口不语。
迟轩也沉默，过了良久。"……对不起。"
"……"
"我说，对不起。夏琬。"迟轩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不觉重复了一遍。
夏琬推开他横在他胸前的手，移步到门口，看着那个浑身清冷气息的男人，垂下眼眸，"这句话，你应该对我妈妈说吧。"
说完，拉开门，转身离开。
她是自作自受，再多的苦，委屈，都认了。
可是汪眉荃的婚姻却是拜他的阴谋所赐，连死前都没能见到丈夫一面。
夏琬走到HE'Z地下车库去取车，一辆灰色的雪佛兰轿车就准备启动。她不语，那人是迟轩派来跟踪她的。她好几天前就发现了。
径直启动车子，刷卡，出了地下车库，手机讯号瞬间满格。
良辰的电话打了过来。急切地声音，"小琬，乔洁死了。"
"嗯。我知道。"夏琬还有好多问题想问良辰，他和乔洁到底背着她发展到哪一步了。为什么乔洁才说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就会被杀，是不是太巧了。
还是，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良辰的声音很低沉，"小琬。我在家，我们早点去马德里吧。"
夏琬沉默，好久，才说，"我还是想去看看来来。我想他了。"
"那我呢？小琬，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良辰的声音高了起来，隐忍着一层愤怒。
"良辰，我们要不要先去领结婚证？"她思维跳脱地说。
"什么？"良辰不敢置信。
随后很快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无奈地苦笑，"小琬，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想去法国，就去吧。可是我想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夏琬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了个弯，驱车开往S市的神经科医院。
*
办公室里，迟轩躺在沙发上，贾绎正在替他伤口消毒，心里默默担忧起老板，要不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疯狗咬的人会得疯狗病；被疯女人咬伤的老板，大概也是疯了，所以才会说一句，"下午的会议推迟一个小时，我要看望夏琬的妈妈。"
贾绎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起身，走到电脑前，开始写邮件。
这边沙发上靠着的男人，忽然直起身子。蹙眉道："为什么我和Linda分手了，关本煜还没有对我HE'Z集团进行制裁？我都已经收回公司绝大部分的银根了，准备打防卫战，可那边竟然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太反常。"
贾绎吓地手一哆嗦，一连在键盘上按了7个空格键。
"呃……大概还没来得及。"他支支吾吾地应道。
"没来得及？"迟轩眸色微沉，一双凌厉地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
贾绎稳了稳心绪，"嗯。可能还没来得及行动吧。"
迟轩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似乎有所察觉，又似乎对关本煜的报复嗤之以鼻。
贾绎吓的后背一身冷汗，心里默默地说，今晚一定要约关琳琳出来说清楚了，不然，老板要是跟夏小姐去了法国，关琳琳要跟了过去，让夏小姐难堪了，他这边的工作失误可就暴露了。
"速战速决！"迟轩若有所思地了贾绎一眼。
"是，是。晚上就去。"
迟轩冷哼一声，起身进了里间办公室。
贾绎抚着胸口，怎么一不小心就被老板那只腹黑给诈了出来呢，自己真的好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