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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假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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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梓在富道人家里看宝,看了半天,觉得是时候把宝物拿出来吓对方一跳了。

“哎,你这些宝贝,好看是好看,就是神通嘛…哎。”王梓假装叹气。

“嗯?客是什么意思?我这些宝贝可都是经过我亲自焚香敬水请出来的,不遇鬼神不可知其效果如何,不知客怎么知道此中神通?”富道人问到。

“你这些宝贝,都只是神通其内,却不像我这宝贝。”王梓说着就把珠子拿了出来。

一颗白珠,往常商铺都不以为然,甚至会觉得它太普通。

但是富道人看过之后却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到:“这是何宝?可否展示一下神通?”

王梓拿过珠子,捂着耳朵把手尽量抬高,向着空中一划,破空声音又再次响起。

他看见富道人脸上的颜色变了,但也只是变了一会,随后马上又回复了平静。

果然有情况。

“怎么样?”王梓问。

“这珠子的确有些名堂,只是不知道这珠子名字叫什么。”富道人笑嘻嘻地说。

名字?这牛皮道长没说过啊?王梓一时也没个好名字,就只能怎么厉害怎么说,中间也只能用长音缓冲一下。

“这个呀…这宝贝的…名字…叫…劈天白!”

对面富道人差点当场喷了一口老血,” 劈天白”!需要这么直白且霸(夸)气(张)的吗?

但他嘴上也不会这么说,只是开始又恭维起来:“这宝物的确名副其实。”

王梓一时也没有继续发话,而富道人此时开始心里打起了主意,但他不知道王梓的道行,嘴里开始叫起来。

“看茶!看好茶!”

茶比刚才的还好,喝起来竟然有一种清香。

王梓心里越来越有底了,看来手里拿的的确是个宝贝,就等着富道人开口。

果然富道人一会就问起话来了:“客贵姓?”

王梓老老实实回答:“姓王。”。

富道人一把就高兴起来了:“想不到客还是我本家!”

本家?王梓不禁一时懵逼,他不知道“本家”的意思就是同姓,也就是对方也姓王。

换其他人可能在称呼这节就过不去,但王梓在穿越前身为天桥听书小王子,街头相声摇头狮——简单地说,也就是听别人说书的人,王梓曾经拍胸脯保证,他那区每一个天桥说书的他都去光顾过无数遍,西游记都听过不下二十个版本,自然也就跟着学了一些技能,比如,说话只说一半,就等着对方来补。

“啊,原来你姓…”最后这个“姓”字他拖得很长,就等着富道人来接茬。

“是,小道也姓王,全名王道福。”富道人回答。

“啊…”王梓到这里就明白“本家”的意思了,心里说这富道人,还挺够意思,补得真及时,只不过道人叫“福”的倒是少见。

“客不介意我称您为‘贤弟’吧?还是称‘道友’?”

听见王道福这么问,王梓却因此犯了难,要他叫自己“贤弟”吧,可自己是几千年后的人,里面的辈分论起来就长了。

“还是叫‘道友’吧。”

“好,道友好。”王道福嘴上笑呵呵的,心里却在一阵嘀咕:“这么找称呼的,怕不是我家同行,这宝贝可得再问问究竟!”

“道友这宝贝从何而来?” 王道福问。

王梓再次犯难,说挖宝挖来的?从八宝降魔伞上取下来的?

正不知道怎么办,王梓突然想到刚才王道福给他介绍宝贝的时候那些“假大空”。

要不活学活用一下?

“咳…嗯…这宝贝,是当年我家祖师爷爷于开天辟地的时候去…阿尔法山上的…灵宝树上摘下来的一个…宝珠子。”

——祖师爷爷大法好,随便你去把他找,阿尔法的大山妙,谅你肯定不知道。

王梓说完,王道福就头大了,阿尔法山?灵宝树?祖师爷爷?没听过啊!小本本里也没有啊!

光头大还没完,之后他还得拼命点头:“好宝贝,好来头啊!”

“只不过不知道道友祖师爷是何尊号啊?”

还来!这王道福就是不死心啊!王梓心里也一阵嘀咕,但是本着送人送到河边没的觉悟,就只好继续装下去。

“我家祖师尊号是——九天显圣…宝鼎…天师!”

王道福今天算是长了眼了,平空里又飞出一个神仙来,他思前想后、绞尽脑汁也没想着这九天显圣宝鼎天师是什么来头。

其实也不只是他不知道,王梓也不知道,只是本着刚学来的“假大空”一贯原则作风,炮制出来的一个称呼,从“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显圣二郎真君”,“玉鼎真人”,“四大天师”几个称号里里凑出这么一长串来。

不过论到“假大空”和取名号,王梓是万万赶不上眼前的王道福,毕竟人家是两洲边界地区有名的“造假”专业户,眼珠子一转就想到这王梓恐怕是拿着他成名那套在忽悠他。

“咳…”王道福一声咳嗽,然后接着说:“那看来这法宝是天地灵根产出的宝贝了,只不过小道我根基浅薄,看不出它像是天生地长的珠子,不知道王道友能否显示一下这珠子的神通?不是信不过道友,而是小道我深处老林边脉,不识大宝,望道友能一展此珠风采,好让我等无知井底能出水见天!”

听完王道福这话,可急着王梓了啊,牛皮道长叫他来的时候也没告诉他这珠子是啥货色,叫啥名字,有啥功效啊,也就告诉他这珠子能响,现在人家王道福眼睛巴巴地在那看着自己“显神通”呢,难不成告诉他这珠子就是能响,而且能串起来,手呼噜圆了划起来圈圈,“啪啪”响个不停,就当个连响鞭炮玩,都省了过年买炮仗钱。

“这个,这个…”王梓看着手心,和珠子大眼瞪小眼,心里在筹措着“假大空”:“这珠子是上古灵宝,自然有其妙用,要有符咒配合,只是眼下我…”

而对面王道福早已将王梓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下顿时雪亮:看来他的确不懂这珠子的用法来历,还是我接下去有主动最好。

“原来如此,看来果然是上古神物。”王道福接口说。

王梓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王道福还接得真是时候,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

“只不过,哎…”还没等王梓喘口气,王道福又说起话来。

只不过?

“只不过这珠子是颗聚风珠,功效上还是略有…瑕疵。”

这珠子叫聚风珠?而且还有…瑕疵?

“这聚风珠,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起聚风气的珠子,这风给年轻道人就是修行道行的工具,如果给了我这么个…年纪稍大点的用久了就未免会生风引疼,头痛难止。” 王道福说。

王梓:…

看见王梓一脸的懵逼,王道福心里就更得劲了,只不过面上还是一片淡定。

“你说这是聚风珠,有什么证明吗?”王梓问。

“小道既然知道这珠子的名字,自然有明宝之道,可否将宝珠给我一试?”

王梓狐疑地看着王道福,但是他还是降不下心里的好奇心,把白珠放在王道福的手里。

王道福朝珠子拜了一拜,随后将珠子举在嘴巴前面,让王梓站在珠子对面。

“得罪了!”

随后王道福念起咒语,猛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

别看王道福是轻吹珠子,但是他毕竟是先起了咒语,王梓看着他的架势,应该是道家的风诀什么的,只见他吹起风来,竟然是犹如狂风入境,屋里的几张桌椅当场被风带飞在地,躺在地上呜咽不已。

但是王梓却在珠子面前丝毫不知风来,连头发丝都没动一根,真是诡异极了。

“这是聚风,你再看。”

王梓跟着他提示继续看他用宝,随后他看见王道福将食指中指放在嘴边,再念咒语,突然用两指往珠子一点,一阵狂风汹涌而出,声如万马奔腾,势如猛虎下山,地下飞尘扬起,迷了王梓一眼,随后王梓就被风一把掀翻在地。

哎哟,疼…

王道福看见王梓被一把掀翻,心下是一阵得意,却脸显关切地问:“道友怎么不掐风诀?“

王梓搓了下眼睛,却半天眯着沙尘不见好,暗含不满地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又不告诉一声,都没来得及掐风诀。“

“哦。“王道福看着王梓的狼狈样,就已经知道了王梓的”道行“之浅,简直骇他听闻。

“这是放风,前者聚风,后者放风,能助修道行。“王道福回答说。

说完后,王道福就把珠子重新放回到王梓手里,王梓捏了一下,是自己的那颗没错。

“这珠子能收天地之气涌,释起聚之巽风,一收一放,正合我道家真诀,只不过小道由于见风头疼,恐怕就无福消受了,这珠若是我年轻十岁,想必能增益不少。“王道福又说起话来。

王梓诺诺回应,心里却说:整个镇上就你俩道士,你还是有钱那个,出价按道理你也更“公道“些吧,虽然你说没用,但是你对宝物总不会视而不见吧,若是我之前没有牛皮道长指示,说不定就会当场贱卖你了。

王道福看着王梓似乎心有犹豫,此时又跟上一句:“不过如果道友实在急着出手,小道也可以帮你倒卖,或者暂时自己收录,留待后用。“

王梓摆手说:“暂时不用了,我还要再回去问问。“

“问问?问谁呢?“王道福警觉地问到。

“呃…这是我家祖师爷爷传下的东西,我得去问问。“

“哦,原来如此。“幸好王道福没有深究太多,而是又继续问:“道友你是否还有其他宝物?想你家祖师去灵宝树上,必然是多有收获,只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这话把王梓问住了,毕竟是八宝降魔伞,这只是其中一颗白色珠子,就已经让人侧目了,牛皮道长叫他出来时候也没告诉他是否要透露其他七颗珠子,还有另外几件宝贝法器的秘密,最后他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呃…没有了…“王梓回答,但中间停顿了一下,王道福看出了他的犹豫和心事。

看来这小子怕是还有其他宝贝!

王道福心里一笑,嘴上却恭敬地说:“道友可回去细问一下,我在此坐等你消息。“

“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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