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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蕴和陈嫂从医生那里回来,慕欢欢询问了下情况。

根据箫蕴提供的一些信息,医生分析,慕振霖之所以会突发心脏病,是因为近期过于劳累,忧心的事情过多所致。

他的年纪摆在那,已经过了五十岁,身体开始走下坡,不能再像年轻时那么折腾。

等他醒来后,还得做个全面得检查,短期内不能工作,需要静养。

箫蕴最担心得是,慕振霖醒来后,放不下公司的事情。到时候把身体弄得更糟糕。

箫蕴见慕振霖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知道慕欢欢最近不便在外露面,便催促他们离开。

慕欢欢也明白,她呆在医院也是无济于事,甚至多呆一阵,还会惹出一堆的麻烦事。

"那箫姨,我和时焕先回去了!"慕欢欢说,"他若是有什么情况,你及时通知我!"

箫蕴点头,"你回去好好休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千万要注意!"

"嗯,我知道的!"

箫蕴又看向时焕。微笑道:"好好照顾她。"

时焕:"慕夫人放心!"

箫蕴笑说:"别慕夫人慕夫人的叫了,跟欢欢一样,叫我箫姨吧!"

时焕看了慕欢欢一眼,端正的笑道:"箫姨!"

"你们快回去吧,待会记者该找来了!"箫蕴催促道。

时焕应了声,又道:"箫姨,我已经联系了国内外心外科的专业。慕董事长若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和欢欢!"

箫蕴满意的笑道:"好的!"

目送慕欢欢和时焕离开,箫蕴和陈嫂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感慨道:"欢欢现在有了个好归宿,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陈嫂接话:"小姐脾性好,有上天眷顾呢!"

箫蕴笑说:"这些年,老慕总担心欢欢走了她母亲的老路,现在也可以放心了!"她停顿了两秒,语气又变得担忧起来,低声喃喃道:"最近老慕为欢欢的事情焦头烂额,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怀疑什么!"

陈嫂听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时焕和慕欢欢刚从电梯出来,许强就拿了俩顶帽子和俩口罩站在外面。

"时先生、慕小姐,现在有不少记者堵在外面,我给你们拿了帽子和口罩,可以稍微挡一下!"许强将帽子和口罩递了上来。

时焕接过,先给慕欢欢戴上后,才随手将帽子往头上一扣,问:"记者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许强回答:"慕小姐从天誉出来的时候,就有记者尾随,我虽然帮慕小姐甩掉了那些记者,但后面有可能从其他途径得知了,就寻了过来。"

现在这些记者为什么叫做狗仔,不就是鼻子跟狗鼻子似的吗?

稍微闻到点味儿,就能顺藤摸瓜找上来。

时焕眸子幽沉:"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许强:"先前我已经联系了医院方,让他们安排保安人员在门口协助,另一方面,我又联系了陆先生,陆先生又派了些人手过来,场面暂时勉强控制住了。"

只是不知道,当慕欢欢和时焕一同走出去的时候,那些为了抢夺一手新闻,拼了命也要拿到手的记者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分。

时焕抓紧慕欢欢的手,"宝贝儿,待会你记得抓牢我,记者冲上来,你只需要躲我身后,不管他们说什么,问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嗯?"

刚才听了许强的话,慕欢欢隐隐就猜到外面是什么阵仗,饶是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但仍旧觉得从脊椎升起一股寒意。

从曝出疑是吸毒的视频,到校园暴力,又到他弟弟慕靖希,慕亚集团,她怀孕,和时焕的关系,这一连串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过任何的回应。

现在她只要走出去,那些记者就会把话筒对准她,把这些问题一一问一遍。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声音,还有那么多的问题。

她说一句,记者就会挖第二个问题,无止无尽。

慕欢欢感觉前面的路仿佛铺就着锋利的刀刃,没走一步,都会鲜血淋漓。

她手指虚浮的蜷缩了两下,朝时焕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时焕左手握着慕欢欢的左手,右手搂着她的腰,"别怕,一切有我。"

慕欢欢对着他湛黑的眼眸,突然感觉身上有了些力量,"嗯!"

医院外面,果然如许强说的那样。围满了记者,有些举着摄像头,有些手里拿着麦克风,拥拥嚷嚷的。

慕欢欢跟着时焕走出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登时,所有记者都朝慕欢欢和时焕看了过来。

然后被拦在外边的记者开始不受控制,和医院的保安及陆景郁安排的人推搡着,逮着空寂就想往慕欢欢和时焕面前拱。

保安和陆景郁安排过来的人,到底是寡不敌众,防了这边,防不了那边,一个口子溃堤,其他的也跟着乱了起来。

大批的记者冲了上来,许强和张勇几个见情况不妙,立刻上前挡在慕欢欢和时焕的面前,将记者们隔开。

时焕也倏然将慕欢欢紧紧的带进怀里,疾步的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记者A:"慕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之前网上曝出的视频是怎么回事?视频上的人是你吗?你以前真的吸过毒吗?"

记者B:"近期有你高中时期的同学指证你曾今对他们使用过暴力手段,请问是事实吗?"

记者C:"几个月前,有人发现你出现在XX医院做人流,请问孩子已经打掉了吗?孩子的父亲是你亲未婚夫顾氏的顾析寒总裁,还是你身边这位时二少?"

记者C:"你跟时二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在跟顾析寒总裁分手前,还是在顾析寒总裁分手后?"

记者D:"近期有四中的家长爆料说,你弟弟慕靖希在学校殴打过她儿子,请问是真的吗?慕小姐你是否为了掩盖你弟弟慕靖希的种种恶性,以自己慕家大小姐的身份压人呢?"

记者E:"时二少,请问你对慕小姐以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能回应一下吗?"

记者F:"时二少。若是慕小姐以前确实有过吸毒史和校园暴力史,你是否还会选择跟慕小姐在一起呢?"

记者G:"时二少,请问慕小姐之前打掉的孩子是你的吗?若不是,你是否介意慕小姐为其他男人打过胎呢?"

……

慕欢欢和时焕前面的路被围的水泄不通,若不是他们一边往前走,许强几人一边开辟出一条路来,他们简直是寸步难行。

记者们见时焕和慕欢欢都不回答。发问越来越刁钻和不堪入耳。

慕欢欢听着那些尖锐的问题,只能紧紧的揪着时焕的衣服,垂着眼眸,看着穿着各种各样鞋子的脚,被时焕裹挟在怀里,慢慢的往前走。

突然慕欢欢只感觉被抱着转了下身,一声闷响后,有什么掉落了下来,湿湿黏黏的,慕欢欢抬起手,就见时焕手里抓着已经破了的鸡蛋,蛋清和蛋黄糊了他一手。

慕欢欢登时朝人群中看去,只见无数双的眼睛看着他们,手里还有高高举起正拍着的器材。

刚才若是时焕没有帮她挡。那个鸡蛋会直接砸在她脸上。

慕欢欢脸色苍白,她看着时焕,喉咙紧绷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时焕没看她,目光锁定着人群,英俊的脸冷峭着,"许强,看清是谁没有?"

许强目光敏锐的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个,"看清了!"

时焕冷冷道:"报警!"

"好的,时先生!"

时焕目光幽冷的扫了一圈,冷声道:"你们想采访,可以,三天后,我会安排一场记者会。到时候欢迎大家到场参加,今天……"

"你们要是再挡着我们的去路,再多说一句,你们以后就别想再干记者这一行了!"

"我说到做到!"

时焕的模样多少威吓到了不少的记者,大家无论是表情还是举止,明显迟疑了下来,许强几人行起事来也容易了许多。

不一会儿,慕欢欢就和时焕上了车,外面部分的记者还跃跃欲试,但被许强几人拦在外边。

先前砸鸡蛋的极端人员,在企图溜走的时候,被外面陆景郁安排的人拦了下来。

上车后,慕欢欢看着时焕肩上的鸡蛋残液,她鼻尖有些泛酸,"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挡,他明明是想砸我的……"

时焕曲起手指刮了下她脸颊,"我是你男人,我不帮你挡,谁帮你挡?"

慕欢欢咬了下唇,"若是砸过来的不是鸡蛋,是硫酸或者其他什么致命的东西怎么办?"

时焕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下,"若是硫酸,那倒是可惜了我这张英俊非凡的脸,其他致命的东西……我倒是要考虑下了!"

听着他玩笑似的话,慕欢欢忍不住掐了下他大腿,看他咧着牙的模样,拿起置物台上的抽纸,前倾着身子。十分专注的将他肩上的鸡蛋残液擦干净。

然后又捉起刚才糊了鸡蛋液的手,她垂着眼眸,拿了湿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着。

"宝贝儿,我没事,一个鸡蛋而已!"时焕揉了下她的头顶。

以前他总觉得慕欢欢过于冷清理智,处事也是成熟利落。以至于他都忽视了她的年纪。

说到底,她也不过才二十二三岁,不少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也才刚刚从学校毕业,社会经历一片空白。

看着这样的她,他才有了些意识,眼前这个女人比他可是小了四岁。

--

天誉。

徐姐下午已经回来了。她不怎么会上网,但她儿子儿媳妇儿会,所以也知道了慕欢欢的事情。

她是不相信网上那些人说的,也让她儿子儿媳妇不要相信。

慕欢欢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段时间她相处过,很清楚。

况且,就算慕欢欢真的做错过事情。那也是很多年的事情了,人的一辈子,谁能保证不犯错?

只要知错能改,她觉得这个人就还有救,能变回一个好人。

慕欢欢可以对她一个老婆子佣人都能尊重,又能坏到哪儿去?

她开导了慕欢欢一番,让她不要被网上那些言论影响,嘴长在别人身上,有些人就是太闲了,日子太不好过了,才会把情绪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若是你真的为那些事生气,反而是如了那些人的意。

见徐姐没受网上那些言论的影响,反而还担心她心情不好,特地开导她,慕欢欢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暖意。

毕竟她跟徐姐相识的事情也不长,而徐姐还这么相信她,这能抵过成千上万的骂声。

晚上,慕欢欢脑子里被各种事情缠绕,迷迷糊糊的睡得很不踏实。

她想起今天记者的那些提问,虽然大多数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听进去,但还有有几个听清楚了。

慕欢欢转过身,微微仰着头看着时焕的下颌线。

时焕的下颌线棱角很是分明,且线条处处彰显着性感。

有时候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出神。

慕欢欢伸出手指沿着那线条勾勒了一遍,时焕眉头皱了下,抓住在他脸上捣乱的手,"宝贝儿,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不要。"

慕欢欢软着嗓子道:"时焕,我还记不记得今天记者问你的问题。"

"嗯?"时焕微微掀了下眼帘,"什么问题?"

慕欢欢顿了几秒,"若是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或者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们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时焕有一阵没有说话,慕欢欢以为他睡着了,抬起头看了下,光线微弱中,正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时焕看着她,说:"宝贝儿,你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事实是,你第一次是我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而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很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也很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的声音清清哑哑,仿佛就像是慢慢在舌头化开的水果糖,清新中带着甜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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