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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战战兢兢地的走进病房,时焕觑了她一眼,也不跟她兜圈子,拿出手机点了两下,然后放在护士长面前。

"她之前是不是在你们医院?"时焕声音浅浅淡淡,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威慑力。

护士长扫了那屏幕一眼,脸色变了下,然后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个病人!"

时焕嘴角倾了下。声音冷了几分,"你确定没见过?"

护士长垂下眉眼,慎了慎,点头确定,"没见过!"

时焕扫了眼张勇,张勇接到指示,手抄进腰后似乎在掏什么东西,护士长看见这一幕,神情大骇,身体不受控制的又抖了起来。

张勇掏出黑色的物件上膛。然后将枪口对准护士长,"现在见没见过?"

"见……见过!"护士长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惊恐的告饶道:"我求求你,你不要开枪。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们!"

时焕冷眼俯瞰着她,"早这样就没这么多事了,不是吗?"

张勇把枪收了起来,退到了一旁。

时焕问:"她人呢?"

护士长吁了一口气,身体缓了缓,还是有些抖,"一……一个小时前,慕小姐已经……已经离开医院了!"

"谁带她离开的?"时焕眉头一皱,声音冷厉。

护士长一颤,"是……是林小姐。"

时焕接着问:"林小姐是谁?"

护士长摇头,"林小姐是陈先生安排过来照顾慕小姐的,这几天慕小姐住院的一切事务,都是林小姐在负责。"

"陈先生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陈先生是谁,只跟他通过电话……"护士长停顿了下,说:"不过,或许院长认识他,我们都是听院长吩咐的。"

时焕思忖着护士长的话,转身走到窗户边站了会儿,又问了道:"她身体怎么样?"

时焕许久没开口,护士长正忐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又听他开口问话,她连忙答道:"慕小姐做完手术的时候情况有些凶险,不过后来经我们精心照料,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她只希望这个男人看在她认照顾慕小姐的份儿上。能放过她。

其实那个慕小姐刚住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异,登记的所有信息都是陈太太,连个完整的名字都没有。

但上头吩咐了,这些事又不是她能作得了主的,只能听从安排。

时焕盯着窗外的夜色,又沉默了许久,声带仿佛被粘连住,沙哑问道:"孩子呢?"

护士长身上无端起了层冷汗,颤颤巍巍道:"我……我没见过孩子,据……据说孩子出生……就夭折了。"

时焕猛地转过身盯着她,原本平静的眼底,瞬间浓云翻滚,额头凸起的青筋一阵阵的抽动着。

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嗜杀戾气,护士长下意识恐惧的往后挪动,"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体略有些发福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护士长,他愣了下,问:"时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护士长看见董健斌,犹如看见救命稻草,抓着董健斌的西裤腿。哭喊着道:"院长,他们手上有枪,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董健斌俯视着脚下哭闹的护士长,面上露出不耐烦,腿一甩,将护士长给踢到了一边,"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后一步进来的陆景郁冷冷扫了一眼,看向时焕:"焕儿,问出什么没有?"

时焕没有直接回他,阴鸷的目光从护士长身上落在了董健斌的身上,"董院长,你的护士长告诉我,我的儿子出生就夭折了,是真的吗?"

董健斌迎着时焕的目光,心理有些发虚,过了会儿才硬着头皮回道:"时总,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儿子跟我们医院有什么关系?时太太又没在我们医院登记入院。何况,你们今天带着人持枪到我们医院。给我们医院带来了巨大的威胁,就你这种行为,我可以报警抓你!"

"陆先生!"董健斌又看向陆景郁,"你跟着时总这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也不怕把你父亲陆局牵连进来吗?"

陆景郁冷眼一扫。"董院长这是在威胁我吗?"

董健斌稳住气势,说:"董某没这个意思,只是这儿是医院,董某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有义务为医院的病人一声护士护士,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陆景郁扭了扭脖子,懒洋洋的在沙发上坐下,"听起来,董院长还真是个大好人呢!只是,我这儿也有几件跟董院长有关的人命案件。不知道董院长想不想听听!"

董健斌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眼神发虚又害怕的盯着陆景郁和时焕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然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护士长,抿了抿唇,说:"我想跟时总和陆先生单独谈谈!"

陆景郁看了眼时焕,见他没反对的意思,挑眉道:"可以!"

说着,陆景郁给陈勇使了个眼色,陈勇将地上的护士长给扶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时焕、陆景郁和董健斌三人。

"董院长现在可以说了吧?"陆景郁提醒道。

董健斌俯首作低开口道:"时太太确实来过我们医院。不过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等手术结束后我才接到通知,时总的儿子究竟是不是夭折了,我并不清楚。给时太太做剖腹产手术的医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他们只是借用了我们医院的手术室。手术结束后,时太太入住了我们医院,孩子不知所踪,只是他们告诉我的是,孩子出生就夭折了。"

陆景郁神情冷骇,"为什么知道后不告诉我们,还帮着隐瞒?"

董健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是我不想说,是不敢说。贺总,我可得罪不起啊!"

陆景郁嗤声道:"那你是觉得自己得罪得起我们家焕儿咯?"

"不敢不敢!"董健斌连忙解释道:"时总的儿子毕竟在我们医院出事儿的,我担心就算告诉了时总,到时候只怕时总还是不会放过我。"

"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贺总交代过,只要时太太身体养好了,他就会安排人接走。不会连累我。所以……"

……

慕欢欢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昏沉中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空气中,没有了这段时间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而是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

掀开身上盖着的东西,尝试着下床,可刚准备站起来,身体就软的瘫坐了下来。

她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想起午后。林护士给她注射的药水,黑暗中,慕欢欢眼色蓦地冷了下来。

她深出双手,在床头四处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个按钮。

啪嗒一声。房间霎时亮了起来。

灯光并不刺眼,不过慕欢欢在漆黑的环境中太久,还是不太适应,闭了闭眼睛,才重新睁开。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这里已经不是她住了一个多星期的病房了,而是一间简单的卧室。

之所以说简单,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床,连桌柜都没有,空间到挺大的,也只有一盏简单的白炽灯。

房间有两扇门一个窗户,不过窗户被木板封死了,没有一点儿光芒透进来。

而两扇门,一扇门应该是出口,另一扇应该是洗漱间。

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后,慕欢欢心里顿时有些荒凉起来。

在医院,她起码还能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阳光,还能知道白天黑夜,可在这种环境里,她就像被隔绝了一般,别说伺机逃跑,连起码的对外界的感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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