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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你嘴巴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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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未殣把玩掌心的手机,微微垂眸,干净白皙的脸颊紧致光滑,卷长的睫毛半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这一趟来Y省出公差,江嫣也不让他喘息,见缝插针给他安排对象。

从京城到各省,她把所有适龄的世伯闺女、门当户对的豪门名媛摸了个底,他到哪出差,她就让当地的富甲名绅跟他联系,带上女儿变相相亲,偏偏他从小养成良好的教养,让他对长辈拉不下脸来。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江颜就是逼他定下来,不然就是毫无休止的相亲,她不信没人能打动榆木疙瘩一样的儿子。

这次是Y省当地有名的花卉富豪的女儿,那人听说是父亲大学时期的同学,可是不是真的,似乎没那么重要,反正江颜让他处处,他就抽空敷衍,成不成,不都在他么?

没想到世伯昨夜突然进了医院,他今早在分公司开完会,接到江颜的电话,江颜让他代表父亲去看看老同学。

居于教养,这事推脱不了。

“少幸灾乐祸,要不是有我挡着,妈都杀到你部队去了。”靳未殣淡淡扫了他一眼。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靳未南不以为意,眯眸浅笑,“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看得上眼的?”

靳未殣指尖僵住,敛眸,把手机塞进裤兜里。

眼眸笼上了一团迷雾。

“听你这话,有中意的了?”

靳未南轻笑出声,既没否认,也没点头。

深深看了靳未殣一眼,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单子,“忙去了。”

脚步沉稳,大步朝电梯间走去。

“小南。”

靳未殣唤了他一声。

靳未南站在电梯前,摁下电梯按钮,偏头看他。

靳未殣朝他走过来。

“有空回老宅一趟吧,妈整日念叨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经常对着你送给他的那副黑玉棋发呆。”

“有空再说。”

电梯门打开,靳未南走进去,靳未殣随后跟了进去。

靳未南摁了七楼,问他:“哪楼?”

“一楼。”

……

叶薄歆醒来,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有一瞬间搞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刺入眼底,她抬手遮住眼睛。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针头,血顺着滴管倒流一截。

她蹙眉,手摊平放在身侧,滴管里的药液顺畅流下来,血液又流回了她体内。

怔怔地打量周遭的环境。

纯白色的天花板,对面的墙上镶嵌了黑色的液晶电视,床头挂了一瓶吊针,输液管正往她手背上的血管输送药液。

旁边有一派崭新的木柜,半米高,上面的果盘上摆了时下新鲜的果蔬,旁边还有两个白色大的袋子,印着超市的标签。

隐隐看到,里面装了一些生活用品。

鼻尖萦绕淡淡的药水味,似乎还有一缕清香。

窗外刺眼的阳光被米色的窗幔遮住,稀稀疏疏漏出几缕。

在她床头的右手边,摆放了一只花瓶,里面插了几朵百合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清幽淡雅的香气,盖过了本来浓烈的药水味。

房间并不大,设备却很齐全,干净整洁。

叶薄歆回过神来,双手撑起身子,一阵眩晕袭来,她又倒了回去。

缓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靳未南……江亦霆……军火商……

一切就像做梦一般,虚幻得不真实。

叶薄歆静静地躺着,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身上的零件像被拆过一样,哪哪都疼,叫嚣着跟她抗议。

特别是手腕、脚踝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脖子被白色绷带束缚住,她想动一下脖子都困难。

脸颊麻木,她动了动嘴角都没有知觉。

她挫败地躺着,身子绵软无力。

也不知道谁送她来医院,靳未南又去哪了?

想到自己经历了一场劫难,醒来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她孤零零一人躺着,没人守候,想想就心酸。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等那股眩晕的劲头缓过来。

她爬了起来,双脚刚沾地,病房门口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

笔挺洁净的军装入眼,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迷彩裤里,衣襟上开了一颗扣子,性感的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下颌光洁干净。

叶薄歆露出喜悦的笑容,对上那人遥望过来的眉眼。

靳未南头疼地看着一醒过来就不安分的女人,他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敢赤脚下地。

靳未南指尖捏着病例单子,转身带上门。

叶薄歆心虚地缩了缩脚趾头。

靳未南蹲在她面前,蜜色的手掌托起她洁白的双脚,单膝跪地,轻轻搁在膝盖上。

叶薄歆一惊,想抽回脚,却被他牢牢抓住。

“别动。”警告地瞟了她一眼,又抽出纸巾替她轻轻擦拭脚底。

他进门的时候,脱下了军帽放在一旁的小柜子上。

从她的角度看,光洁的额头……笔挺俊朗的鼻梁……蜕皮泛着血丝的唇瓣……

心口抽搐一疼,她怔怔地伸出手。

他诧异地抬头,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伸手去摸了他的唇。

瞳孔里的波纹荡了一圈又一圈,她像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窘迫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

指尖似乎还停留温软的触感,他呼出的气息洒在指背上,清浅撩人。

五指张开,抓着身侧的床单。

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

“我是看……看你嘴巴出血了……”她避开他含笑的眸子,瞥见一旁被他放在地上的餐巾纸,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想帮你擦擦……”

见鬼的,叶薄歆觉得自己没脸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他会相信才怪!

靳未南见她窘迫得不敢抬起头来,愉悦的笑声溢出唇瓣,眼眸染上了暖色。

他唔了一声,朝她跟前凑去,“那你继续?”

突然放大的俊脸打得叶薄歆措手不及,瞳仁颤了颤,对上他眸里的玩味。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心尖浅浅一烫,靳未南不自觉地收紧手里温润如玉的脚,眼眸透出灼热。

他有多久没见她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了?

叶薄歆浑身不自在,他的手很温热,带着粗糙的触感,从她细嫩的脚心传来丝丝悸动,心跳兀自加快,脸颊也传来热度。

她现在的脸……肯定红透了……

叶薄歆不想在他面前丢脸,抬起手来想搓一搓脸颊,却忘了右手上还挂着吊针,一下子扯动了针管。

“啊……”叶薄歆惊呼出声。

血液倒流进输液管里,手背上顿时青肿一片,凸起了一大块,看着很吓人。

靳未南刚帮她把两只脚擦干净,收拾了一下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扭头扔进垃圾桶,就听到她的惊呼声。

心头一紧,拧眉看向她。

手背上惨不忍睹,他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喘不过气来,面色阴沉地瞪了她一眼。

叶薄歆怯怯地收回目光,不慌不忙地侧身,想摁下床头的紧急按铃叫医生过来。

一只手臂越过她的头顶,先她一步摁下。

靳未南阴恻恻地坐在她身侧,一手揽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在怀里。

叶薄歆悄悄打量他,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靳未南轻轻托着她肿起来的手。

眸底一片复杂,“叶薄歆!我是你的男人,你可以依赖我,发生这种事情,你难道不应该向我求救吗?有哪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冷静地去摁下按铃的?”

“我就在你面前,可你却把我忽略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靳未南挫败地看着她。

叶薄歆被他说得一怔,没想到她的举动会让他介意。

可她一直都这样,出事了想办法解决,她不习惯依赖别人,哭泣恐慌都没用,只有自己冷静下来才能解决事情。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不对,如果他今天不在,她难道就要慌乱得失去阵脚吗?

她不是躲在温室里的花朵,习惯了照顾自己,照顾别人,一些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心底虽然不赞同靳未南的说法,却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也没有跟他争辩。

叶薄歆浅浅一笑,安心地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你总不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跟你撒娇,但是……我也有需要你的地方,却不是在这些小事上,就像昨晚,面对危险的时候,你救了我。”

左手悄悄爬上他的手掌,十指相扣,抬眼朝他灿烂一笑。

“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又怎么能说你没用?”

起初靳未南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听到后面,眉眼渐渐舒展开,死字徒然从她嘴里冒出来,他脸色微变,出声低斥,“好好的,说什么死?”

叶薄歆悄悄吐了一下舌头。

她说错话了。

穿着白大褂、戴金丝边眼睛的医生很快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穿粉色护士服的护士。

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边帮她把针拔出来,边数落她。

一旁的护士端着医用盘,脸蛋上飞了几朵红云,一脸花痴地盯着紧拧眉宇的军官。

靳未南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偷看他,一面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一面叮嘱医生轻点。

医生因为她出状况,怨她添了麻烦,动作有些粗鲁,听到年轻军官冷冽的声音,不悦地抬起头来,想连他一起训斥,不知道他怎么照顾病人的?

昨晚这小姑娘送来,身上带了一身伤痕,就跟被人家暴过似的,看得触目惊心。

靳未南的眼神面对陌生人时,很冷,现在又刻意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医生虽然年过四十,干这一行十几年,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不乏高级军官,但鲜少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看到那么迫人的威压。

训斥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目光不慎触及到他的肩章,顿时肃然起敬,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这位长官,他得罪不起,刚刚还数落了跟他关系匪浅的女子。

想到这里,医生冷汗涔涔,昨晚这位军官身上很狼狈,他根本没留意他的军衔,没想到……差点开罪人了。

医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手脚利落地帮她处理好,又换了另一只手给她输液,这才擦了一把冷汗。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听了医生的数落,叶薄歆心里也过意不去,朝他笑了笑。

“不客气。”医生偷偷瞟了靳未南一眼。

靳未南垂眸,一手绕过她的手臂,帮她按压棉签,一手握着她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

医生松了一口气,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把手插进兜里,转身出去。

见小护士还呆站在原地,医生黑了脸。

“发什么花痴呢,走啊?”

小护士脸皮薄,被他戳穿了心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连眼睛都不敢抬,匆匆跟了出去。

门关上了,还能听见医生的训斥声,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可了不得,开口闭口不是钱,就是帅哥,看到个好看的,那眼睛就像看到猎物的饿狼一样。

叶薄歆禁不住笑出声来,靳未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掀开被子,扶着她躺回去,捻起被角,盖到她的小腹上。

“要睡吗?”

“不困。”叶薄歆摇了摇头。

靳未南帮她把床摇了起来,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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