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女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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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雪脸色倏然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见她毫无反省的悔意,忌情神色一厉,带着几分威严的冷然道:“勾结外贼,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样,够清楚了吗?”

白晴雪骇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眸,面色吓得惨白。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忌情不容她有思考的余地,语气咄咄逼人,“喜儿是你杀的,对吧。”

白晴雪瞪大眼,完全陷入了极度的惊惶之中,一时半会竟答不上话来。

“你好大的胆子!”凤君绝一掌拍在桌上,总算是将她的神智给震回来了。

白晴雪双腿一软,蓦地跪在了地上,吓得浑身哆嗦。

“不……我没有……我没有!王爷,一定是有人污蔑我的……”

忌情眯了眯眼,“你是说我冤枉了你?”

白晴雪恼恨的瞪着她,手指向她,怒道:“就是你!一定是你嫁祸我的!”

忌情冷笑,“你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非要铲除你不可?”

白晴雪:“……”

尚书大人为免她祸从口出,连忙出声斥道:“你给我闭嘴!”

“爹……”白晴雪见他竟然不维护自己,气急败坏。

“本王的正妃,岂用费心思去陷害你?”

白晴雪再度无言反驳。

“人在做天在看,你有胆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别做了一堂到处喊冤!”忌情冷声道。

“笑话,你的婢女失踪了,便要赖在我身上!我跟她无怨无仇,犯得着为一个小小奴婢去冒险吗?你说是我干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白晴雪笃定已经死无对证,只要打死不承认,他们也奈何不了她!除非他们真的能够将那奴婢的魂给招上来。

“你就是不愿承认咯?”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忌情道。

“你少血口人,拿出证据来啊!”好快就不信他们能让死人开口说话。况且,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你要证据是吗?”忌情微勾嘴角,别怪她不给她机会。

白晴雪见她信心笃定的样子,心头不禁有些忐忑了。

“行,那就让喜儿来当面与你对质。”

忌情扬声喊了声,片刻后,一抹身影从门口进来了。

白晴雪转头望去,瞧清来人时,猛地瞪大眼,顿时被惊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巍巍地指着门口的人,“你、你……不、不可能——”

“你想捉的鬼,其实就是喜儿,对吧?”忌情看了眼她。

“你、你不是……”白晴雪已经被吓得神智大乱,完全听不见旁人说了什么。

喜儿向她走近,一脸森寒,“你以为我死了是吗?人在做,天在看。阎王爷不会乱勾好人魂魄的,你的恶行,我一定会公诸于众的!”

白晴雪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想起那晚受的惊吓。所以,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他们设的局,想要引她入瓮。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忌情冷睇着她。

凤君绝倒是在一旁没说话,一切全交给忌情。

尚书大人大概猜出了什么,他心头震撼,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在王府里做出这种事。早知道,当初就让她死了算了。

白晴雪看向父母,见他们不出声,又慌急地看向凤君绝,情急之下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口,“王爷,您不能相信这贱婢的一面之词,这些贱婢最爱在主子面子搬弄是非,说不准是她们合起伙来陷害我的!”

忌情冷眼看她狡辩,哼了一声,“真是执迷不悟!”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做垂死挣扎。

凤君绝看向白尚书,淡声询问:“你觉得这事,本王应当如何处理?”

白尚书脸色青白,早已是冷汗涔涔。此刻他不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被如何处置,他反而比较担心九王会借此牵连他们整个家族。

从那荒唐的婚礼之后,白尚书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后他便去查了这背后的因果联系。

不料竟发现,在九王娶的所有人里,无论是大臣或是商贾,竟都是当年有份参与谏言的,而至于其中一位商贾,则是军需装备的资助商。

当年官商勾结,饱中私囊,以至于滥竽充数。想当然尔,那一年的兵战,天阑国泱泱大国,十万精兵,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小蛮夷。

先皇震怒,有大臣将责任推到了九王头上。他的出生便天降异象,被视为不祥之人,但凡是个天灾人祸,总会有人想方设法的以此为由推脱责任。

先皇迫于舆论,不得不处置了他。没想到最后太妃却用自己来一命换一命。

白尚书原先一直以为九王也就是个贪色之人,后来细思极恐。他觉得这一次是个好机会,九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他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白尚书侧上前一步,跪了下来,“臣有罪,是臣教导无方,若小女真的犯了错,触犯了律法,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一切由王爷定夺。”

为了顾全大局,这个时候他只能将女儿推出去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能祈祷九王能网开一面,不求轻罚,只求能保全一命已是万幸。

但,回顾前面那些人的下场,有哪个能侥幸的?

“的确是教导无方。”凤君绝冷睨着他,“仅凭她一人没胆这么做,本王很怀疑,她的背后是否有人在给她撑腰。”

白尚书觑了眼九王的脸色,心头大叫不妙。看来他是有意要将这顶帽子扣在他头上了。

“白晴雪谋害人命自当要受惩罚。但,这通敌叛国滋事体大,这可就不是推她一人出来顶罪便能了事的。”

白尚书惶恐道:“王爷明察,孽女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全然不知情……”

白晴雪再蠢,也感觉出来这事不会善罢甘休了。她真的是被他那张皮相所迷惑,以至于忽略了他的本性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此刻的她才认清,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费尽心思的想要去迎合男人,卑微的想去讨好他,可这男人却不是一般女人能够驾驭取悦得了的。

她明白他们有心置她于死地,再无转寰的余地了,索性霍出去。虽对父亲的态度感到心寒,但也不想连累整个家族。

“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父亲无关。”白晴雪把心一横,不想再狡辩。

她瞪向忌情,咬牙切齿,“是,我是执迷不悟。从见到王爷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会万劫不复。”

她转眸看向凤君绝,男人那张冷峻魅惑的脸,狭长深邃的寒眸冷酷得不近人情,看人的眸光尤其刺人。

这是一个薄情的男人,可从一开始,她不就是被他这般狂狷冷魅的气质所迷住了么。

回头想想,倒也真是觉得很肤浅。女人这辈子要的是什么?是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还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男人的温柔宠爱?

爱上一个人,总是要因为他某些事情打动了你。然而,你明明什么都没得到,便犯贱的一头热的陷下去,可劲的折腾,别人只当笑话一场。

“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害的?不也是王爷一手造成的吗?你若无心娶我,为何要这般愚弄我,羞辱我,是你让我成为全京城人的笑话。可我从未怨过你,我要的不多,不过是你能够正眼瞧我一眼便足矣。我错了,错就错在我生不逢时,错就错在我身为女人。”

白晴雪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满腔的不满与怨恨宣泄出来,不仅是对九王爷的,还有对她父母的。

“你给我闭嘴——”白尚书喝斥。

白晴雪置若罔闻,瞧都不瞧他一眼,仍盯着凤君绝。

“我们做女人的凭什么一辈子要受男人支配,被男人摆布。女人只能做男人的附属品,三从四德就成为了你们男人肆意糟践我们的理由吗?为了利益,就可以牺牲我们女人,男人高兴了就赏点甜头,玩腻了就当成一块破布扔到一边。”

白晴雪面容激动的攥起拳,越说越大声,“我们女人也是有思想,也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我错了吗?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不公平?”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变成个善妒阴狠,勾心斗角的女人。有些事,明知是错,却因为不甘心,谷欠望驱动了人的心魔。

忌情微怔的看着她,从那一番激昂说词中,她感受到了身在这个年代的女人的悲哀。

忌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她了。

“贪婪是来源,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自造,怨不得天不公。”说要说不公平,那么,他承受的不公平谁又比得过?

凤君绝已懒得听她说,既然她亲口承认了,便毋需再多费唇舌。他命人将白晴雪给押下去。

白尚书早已因她那大不敬的话而惊骇得脸色惨白如鬼。

“白晴雪罪行严重,本王还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再上奏给皇上。”

白尚书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这劫难逃不过了。

尚书是从一品,也算是不小的官。凤君绝当然不能私下就这么处置他们。然而,上奏皇上,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毕竟,尚书是朝廷的官,是皇上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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