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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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情回过神来,忙摇头,“没什么。你快去洗……”

凤君绝捏住她的下巴,执意问道:“担心什么?”

忌情看了看他,抿了下唇,才小声嘀咕:“都没有做避孕措施……”

凤君绝闻言,莞尔一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想为我生孩子?”

忌情愣了片刻,而后撅起小嘴:“我都还没玩够呢。”虽然嫁给了凤君绝,但生儿育女这回事,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呢。

“府里有奶娘,无须你操心。”

凤君绝也还没有想过。可她这么一提,心头竟忽然有些期待。他目光落向她的肚子,他这些日子的勤奋劳作,也不知有点收获没?

当你全身心的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就是那种别人随口一提的话,脑子里便已经构画出了一片美好的蓝图。也不知以后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他希望是个女孩,长得像她。他会将女儿宠成全天下最珍贵的公主。算了,第一胎还是男孩的好,这样以后长大了可以保护他娘跟妹妹。

“我要是有了孩子,我肯定得自己带呀。”她本来就是个孤儿,她没体会过父母之爱,却也曾幻想过,若她以后有了孩子,她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母亲,要怎么去爱这个孩子。

她想,她也许无法给他们最优渥的生活,但一定会给他们最好的陪伴。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穿越,跟一个古人结婚生子,共度余生。

人的际遇真是奇妙。

夜半三更,万物陷入了沉寂。

忽而,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劈下,将昏暗的房间划过一瞬的亮白如昼。

似乎有人在耳边不断的呼唤她。

忌情猛地睁开眼睛,却是小脸煞白,胸脯急遽起伏,呼吸急促,额头也布满了细汗。

她呆滞的盯着帐顶好一会儿,才转动眼珠子,看向身边的男人,双眸茫然。

“做噩梦了?”凤君绝拇指揩过她的眼角悬挂的泪珠,幽深的黑眸担忧的凝着她。

忌情呆呆的看了他好几秒,而后猛然抱住了他。

两条手臂不断的收紧,像是怕他会消失似的。

“怎么了?”

忌情没吭声。

凤君绝便任由她抱着,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的安抚着。

过了好半晌,忌情稍稍冷静了些,抬起头,目光紧盯着他,扁了扁嘴,似有些委屈的道:“我梦到你不见了。”

凤君绝失笑:“傻丫头,梦境是反的,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忌情却定定的看着他,一瞬不瞬,话也不说,情绪似乎还陷在梦境里头。

“我给你倒杯水。”

忌情依然没说话。

凤君绝轻轻松开她的手臂,起身去倒水。

忌情紧盯着他。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梦,那梦实在太过真实。

虽然她有时脑子里还会忽然闪过想要穿越回去的念头,可是当她在梦里体会到这种感觉,当真是心如绞痛。

她梦到了她为凤君绝生儿育女,一家几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突然就有一股力量给拽入了黑暗深渊里,她挣扎叫喊,却抓不住他们触摸不到他们。后来她又梦到了自己回到现代,孤伶伶的一个人。那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无助与绝望。

原来,没有凤君绝在身边,哪怕是现代的繁荣在她眼里,都成了一片荒芜。

梦里的画面感太过强烈,让她感到很不安。

她毕竟不是属于这个空间的人,她真的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吗?

……

翌日

半夜的狂风暴雨肆虐到天亮,整个武林城几乎变成了一座水中城。

凤君离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雨彻底的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大人,照这趋势下去,河水随时有决堤的可能。”一名衙役沉声禀报。

武林城内有两个主事的,县令大人管百姓事,武林盟主管江湖事,大事就共同协作。而如今裘任行一死,裘家因为无人替裘任行的事出头。裘盈盈一气之下,便袖手旁观。

裘家地势高,建筑更是宛若无坚不摧的城堡,自然不必担心洪水侵袭。

这可就苦了县令大人了,衙门里人手不够,即便如集上城内的壮丁那也恐怕抵挡不住这凶猛的暴风雨。裘家武士个个都是练家子,身强力壮,且有百来号人,偏偏裘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人对其冷漠进行谴责,也有人表示理解。

县令大人转头看向一脸沉肃的四王爷,“王爷,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凤君离蹙眉沉思片刻,当机立断:“先将南城周边的百姓疏散到安全地方,其余人继续去加固堤坝,能抢救多少是多少。”

“是。”衙役领命急急退下。

武林城几十年都没有遇到过如此恶劣的大暴雨了。却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传出流言蜚语,称这场天灾是不祥之人带给百姓的厄运。

大家心知肚明说的是何人。

这话传来传去,最后便也渐渐说开了,很明显指的就是凤君绝。众所周知,他从一出生就被视为煞星灾星,当年先帝甚至要将他处死祭天。

流言传到忌情耳朵里,她当场暴怒拍桌:“太过分!哪个王八蛋在这关头妖言惑众,煽动民心,我非得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一桌小声八卦的声间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瞄过去,认出她来,便是神情戒慎,不敢再妄言。

这女子瞪人的样子还真是凶神恶煞,跟要吃人似的。

九王爷的女人,大伙儿也不了解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不过呐,能得到九王爷如此宠爱,自然也不敢轻易招惹。

可偏偏就还是有不识趣的人,兀自在角落里同桌之人嘀咕:“这也真是邪乎了,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啊。这武林城一向是风调雨顺,气候怡人,偏偏就这个时候突生变故。这武林大会不仅办不成了,就连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咻的一声,一道寒光掠过,说话之人蓦地痛呼一声,手捂着嘴,摸到了黏意,拿开一看,便是一手的血。

他神色骇然的瞪大眼睛,一把小刀划过他嘴角后,便笃的一下稳稳的插在了桌面上。

忌情对自己精准度表示十分的满意。之前便与追影学过暗器,可一直没能运用好。大抵是真的因为修习了心法内功,不管是剑法还是暗器,都大有长进了。

忌情觉得,她若再用些功,假以时日,说不定也能用一片叶子杀人呢。

被暗器所伤之人有些气恼的转过头,“你——”

不待他说话,忌情便冷着小脸,厉声警告:“再敢胡说八道,下一次我便直接割了你的舌头泡酒!”

那人心头愤恨不已,却碍于她的身份,不敢挑衅。他没想到他们的耳图片如此灵敏,这么小声都能被听了去。

他自认倒霉,悻悻然的闭上嘴。

忌情冷眼睨视在场的食客,再度开口道:“你们这些自翊为侠义之士,如今百姓有难,你们一个大老爷们,非但不上前线去出一份力,倒坐在这里跟个娘们似的嚼舌根,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由于裘家不肯伸于援手,衙门出动了所有人,也召集了城中的年壮青年,甚至连凤君离凤君绝都去了河堤。不少武林侠士自然也是去了,但也有少数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仍呆在酒楼里,安然自得的吃吃喝喝,谈论是非。。

如今外边还下着毛毛细雨,忌情想到他们在这样的天气下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不免是有些心疼担心的。

看这情形,雨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而且也很难预料到什么时候又来一场大雨。

大伙儿现在是争分夺妙的抢救防范,可这些人却坐在这里议论她男人的八卦,她如何能忍?

给了一个下马威,酒楼里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再吭半句,默默的低头继续吃喝。有的则是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还没吃完便匆匆起身离开。

不乱笑眯眯的看着她,打趣道:“嗨哟喝,没想到咱家丫头还挺护短的啊。”

忌情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霸气说道:“我的男人,我怎么骂都可以,别人不行!”

不乱闻言甚感欣慰。这小子倒是有福气,没娶错人。

大堂清静了不少,忌情又吃了几口,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吃。

忌情望着外边阴沉沉的天气,喃喃道:“他们都去了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用替他们担心,都是些大老爷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忌情朝他看去一眼,这不乱师父还当真是能从早喝到晚,典型的酒坛子。那悠哉从容的样子,好似天塌下来都没他喝酒重要。

忌情原想跟着去的,但凤君绝不让她去,现在城中留下的都是些老幼妇孺。

其实吧,她也是有力气的,她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可是凤君绝是有私心的,他不舍得她跟一帮大老爷们在风雨里受罪。

忌情却坐不住了。想着他们估摸着也没什么时间吃饭,便让店小二准备了些干粮前往河堤。

不乱劝阻不了她,只能无奈一叹,随她一起去。

哎,想他威名一世,竟要沦落到当一个小丫头的随身护卫的下场,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还得到外边风吹雨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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