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李美人等人的疯病时好时坏,太医院来了人,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折腾了两天,拓拔简饶是脾气再温和的人,也委实被闹得有些心烦意乱了。
“哟,太子这是咋的了,一大早脸色这么难看,便秘了?”忌情咬着一颗果子,咔嘣咔嘣的响。
拓拔简嘴角颤了颤,看向她一脸精神奕奕,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女人这两天的好心情哪里透着不对劲,但又委实看不出可疑来。
“有啥烦心事儿,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拓拔简:“……”
忌情走到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拍拍他的肩:“这世上除了死,其他都不是啥大事儿,想开点,别愁眉苦脸的。”
忌情坐下来,咂咂嘴,侧首看他,“是为了你那些美人的事烦恼吗?”她明知故问。
拓拔简看着她,没有说话。
“嘿,我都听说了。连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你说,会不会是中邪了,不如给她们请个道士来驱驱邪,除除厄,兴许就能好了。”
拓拔简嗤道:“愚昧之人才会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不对,反正都束手无策,死马当活马医呗。”
拓拔微微蹙眉,不以为意。
……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八方神灵,助我神威。道炁常存,凶秽消散,急急如律令……”
拓拔简一脸难看的看着院子里的乌烟瘴气,深吸一口气,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沉怒一喝:“这是在干什么!”
“太子哥哥,你回来啦!”公主欢快的朝他奔过去。
忌情靠坐在走廊的栏杆上,一脸看戏姿态。
公主勾住拓拔简的手臂,娇娇地道:“我听说你府上的美人中邪了,这是我特地从民间寻访来的高人。”
拓拔简嘴角抽了抽,“胡闹!”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他太子府居然请个神棍来除邪镇煞,指不定得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开。
“让他们撤了!”拓拔简沉下脸道。
公主见他一脸不悦,嘟了嘟嘴,“太子哥哥……”她一片好心,他还板着一张脸。
其实公主就是有私心,既然太医治不好那些女人,那么她就请个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当然不会指望道士真的能够替她们驱邪。只是这样她到时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那些女人赶出去了。
这主意自然也不是她想出来的,都是忌情私下给也出的主意。
拓拔简向一旁的侍卫使个眼色。两名侍卫立马上前去打断道士的做法,并将他给架了出去。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拓拔简问。
公主抿唇不语,倒还是挺讲义气的。
拓拔简目光扫了一圈,看到坐在走廊上的忌情。不用问,他已经有答案了。
他迈步朝她走去。
“太子哥哥……”公主赶紧跟上去。
忌情慢吞吞起身看他,一脸从容自若,“人家公主也是一片好心嘛,你干啥摆这副面孔。”
他来回看她们。“倒不知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忌情若无其事的笑道:“毕竟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总要打好关系,这样你才能省心不是?”
拓拔简对她这份自觉一时间倒有些无所适从了。这女人前后态度转变得太大,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公主对她的说词颇有异议,张张嘴要说些什么,被忌情一个暗示的眼神给制止住。
噢,她差点儿忘了,现在她们得让太子哥哥降下戒心才是。
于是公主笑嬉嬉地上前去,亲热的挽着忌情的手,对拓拔简说道:“对啊,再过不久你们就要成亲了,她也就是我的嫂嫂了,看到我们和睦相处,太子哥哥不高兴吗?”
他审视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打量。他信她们才有鬼!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将这烫手山竽给处理掉。她们这和睦的样子总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
这两天公主在太子府走动得频繁,跟忌情关系越来越好。
“太子哥哥,你就让我们出去玩一会嘛……”
“不行。”拓拔简看着手中的公文,眼都没抬一下的拒绝掉。
“为什么呀?”
“外边太乱了。”
“你派人保护我们不就行了。”
“不行。”他仍是言简意赅的否决。
公主不高兴的撅着嘴,“皇城之下,你堂堂太子,还怕看不住一个女子啊。太子哥哥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就是强娶民女,逼迫良家妇女?”
拓拔简抬眼看她。
公主瑟缩了下,小声嘀咕:“这样真的有失身份啊……”
拓拔简半天不说话,公主有些怯缩。她倒不是怕他发脾气,就是怕他生气了不理人。
半晌,拓拔简淡声开口:“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公主下意识点头,而后又用力摇头。
拓拔简轻笑,拉着她的手腕,轻声诱哄:“宁儿,告诉皇兄,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拓拔玉宁小脸飘飞,神情娇羞,盯着他看,心头小鹿乱撞。
“她说……太子哥哥就是只笑面虎,心思深,这样带着面具做人童年一定很不幸……”
拓拔玉宁不知不觉说出来,后知后觉的一惊,表情立马变得有些惊慌。
拓拔简脸色有一瞬的阴沉,但却稍纵即逝,而后笑得意味深长,“哦,她是这么说的吗?”
拓拔玉宁忐忑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这笑容好诡异哦!
……
太子府后山,绿竹苍翠,翁翁郁郁,小溪涓涓,风景怡人,一片生机盎然。
忌情脸色阴郁。一大早被挖起来,就是要来陪他捉蛐蛐?
她早过了捉蛐蛐斗蛐蛐的稚龄了,懒得鸟他。
忌情坐在一桩竹子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腮,怡人的微风轻送,吹得她昏昏欲睡。
今天太子好兴致,连嚣张的太阳都不敢露脸了。这般风清气爽的天气,不拿来睡觉真是太浪费了。
“忌情,你看,这是我们捉到的蛐蛐。”拓拔玉宁兴冲冲的将竹笼子里的蛐蛐给她看。
“哦。”忌情兴致缺缺,没有睡到自然醒,她提不起精神。
不过拓拔玉宁倒是很开心,能够让太子哥哥陪她捉蛐蛐,还真是头一遭呢。
忌情就是存心刺激他,倒是没想到这太子会心血来潮抓着她来捉蛐蛐。
“我们来斗蛐蛐如何?”拓拔简仍端着那温润如玉的笑。
“无聊。”她兴致缺缺的拒绝。
“赢了有奖。”他笑着引诱她。
忌情狐疑地睨着他,脸上怀疑的神情摆明了不相信他。但嘴巴还是忍不住的脱口问:“什么奖?”
“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任何要求。”
忌情眼睛一亮,随即又质疑:“此话当真?”
“本太子金口一言,绝不悔约。”他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既然为赌,你也得下赌注,对么?”
他笑得很诡诈,那张好看的的皮囊下,铁定藏着一颗阴谋算计。
“你想要什么赌注?”
“礼尚往来。如何?”
忌情蹙起秀眉,犹豫了。斗蛐蛐而已,她打小就是常胜将军,只要这太子暗中耍什么花招,她是绝对不会输的。她得谨慎些,可不能把自己给卖了。
“不敢么?”
忌情抿着唇没应声。
拓拔玉宁盯着她看。
“怕了就别夸下海口。”他低着头,一边拨弄着罐子里的蛐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真可惜,这可是你赢得自由的唯一机会哦。”
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可那一颗不服输的雄心斗志和亟欲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的欲望令她自愿跳进他的陷阱里。“怕你是孙子!到时别输了恼羞成怒挟怨报复!”
他笑:“本太子像是心胸狭隘之人?”
“我来当评判。”拓拔玉宁不甘寂/寞的扬声道。
忌情想了想,而后豁出去的道:“好!你等着,本姑娘就为你那自以为是的人生划上一道败笔!”
她自信凛凛的丢下话,便投身于这场战斗的第一项准备工作——捉蛐蛐!
诡异!
画面相当诡异!
下人们目瞪口呆的瞪大眼望着发生在眼前的景象,心想是不是最近身体太操劳,才产生了幻觉?一向以公事为重的太子,一贯温文尔雅,喜好高雅的太子,居然会捋着袖子在院子里跟一个女人斗蛐蛐。
现场斗志高昂,战火如荼。
他们从未见过太子在玩乐方面这般认真的表情,那般投入的状态。他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高测莫测,漫不经心中透着缜密的心思算计。
蓝天白云,晴朗好风光。在那庭院的八角台上,一对男女对峙。
“你这个扁头软脚将军,看我的红头小霸王怎么战败你!”忌情傲然的斜睨她。
“口出狂言!”拓拔简轻啐。
“我要让你一招毙命!”
“放马过来。”
战斗,拉开帷幕。
“咬它、咬它……上、快上……”
“小霸王,加油!”
“你好吵!”拓拔简掀眸睨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这叫声势。你等着输吧!”
众人瞪直了眼,从来没人敢跟太子如此呛声!
然而,本该站在主子这边助威的下人们,渐渐看得投入了。尤其是忌情那红头小霸王,简直是气势威武,攻势凌厉,颇有优胜的机率。他们情绪被带动起来了,屏息往着两只蛐蛐斗得你死我活,有的下人忍不住出声助威。
“小霸王,加油……”
“咬它……”
“咬死它……”
一人带头,大家也忘乎所以了,各种惊讶纳喊声此起彼伏,气氛热闹了起来,甚至开始下起赌注了。
虽然他们应该支持自己的主子,但小霸王看起来比较骁勇善战,于是乎,忌情的人气一下子便高涨起来,下人倒戈相向,她心里乐开了花,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向他炫耀。
“投降吧!”瞧见被压制的蛐蛐,忌情得意看着他。
“少啰嗦!”拓拔简向来神态自若的脸有些变色了。两只蛐蛐斗得不可开交,在空气中交缠的两道目光也相互较量。
就在这时,太子府来了一个访客。
当林衍走进来时,惊讶的发现府内竟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蹙眉,有些纳闷。
他正疑惑时,忽然听到后院隐约传来的声音,心下好奇,便循着声源走去。
这……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