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深夜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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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忌情跟不乱聊着天,不经意一瞥,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继而垂掩眸子,又沉默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的。”她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直接问。

初七缓缓抬眸,迟疑了下,轻声说:“你方才说,我不你的奴才。”

“额?”

他那双清幽干净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掺一丝杂质,只是纯粹的问:“你是不想要我吗?”

忌情愣了愣,没有及时回答。

“我知道了。”他清澈的双眸骤然黯淡下来,复又垂下眼睑,轻淡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落寞。

忌情眨眨眼。他知道什么了?

不乱目光亦是来回在他们之间流转着。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尔后嘴角微微扬弧,一副即将看好戏的姿态。

凤君绝你这臭小子,让你不尊师重道,看来老天爷很快就会给你报应喽。

是夜。

忌情睡不着。

凤君绝刚离开,她便开始想念起他的怀抱。没有他有力的臂膀拥她而眠,没有枕边熟悉的气息,没有听着那稳健心跳入睡,她竟然失眠了。

忌情有些恼,这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啊?她嘴上虽不说,但她一点都不喜欢跟凤君绝分开。

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黏人了呢?

好想去营地找他哦。

忌情无心睡眠,嘴巴就开始馋了。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估摸算了下时间,她索性起床,穿戴出门。

这个时候,街巷应该还有卖宵夜的吧。

这个点厨房早已熄火,忌情也不想麻烦厨娘再起床重新生火。

她才刚跨出大门,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警觉的转身,却看到是初七。

忌情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少年看着她,淡声答道:“我看见主人出门。”

忌情看了看他,哦了一声。没有问他大半夜怎么还没睡觉,他自然也就不解释。既然跟来了,那就一块去吃吧。

忌情一口气吃了两碗豆腐脑,又喝了半碗粥,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路旁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忌情被吓了一大跳。这声惨叫,在寂静暗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瘆人。她头皮都发麻了。

而后她拉着初七躲进了一旁隐蔽的角落去。

“真晦气!”一道粗声的低咒响起。

“这南方男人,都跟个娘们似的经不起折腾。啐!”

忌情想要看清楚,可惜巷子深处,月光照不进,只能瞧见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材,背对着他们,正窸窸窣窣的提着裤子。

那黑影整理好衣裳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丢到地上,然后走出了巷子。

忌情一惊,连忙跟初七躲进转角的凹墙缝里,化身为壁虎紧紧的贴着墙面。

等他走到前面后,忌情才偷偷地侧眸观察,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

等他走远后,忌情拉着初七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巷子。

待他们走到了方才的位置,赫然看到一具“尸体”躺在地上。

“啊——”毫无心理准备,她失声叫了起来,蓦地又似想起什么,连忙捂住嘴巴。

好在也是见过世面的,忌情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她蹲下身,观察着衣不蔽体的男人,哦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她低头靠近了些,发现他脸色惨白,双唇肿破,脸上还依稀能看见像是被掌掴的红印。身上处处是伤痕,视线往下,竟发现那话儿处还染有血迹。

她鼻端一动,还隐约嗅到了些许的酒味。

这副样子,让忌情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一股怒火窜了上来。

“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竟敢借酒行凶,侵犯一个未成年少年。

忌情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心中一喜,连忙道:“他还没死,小七,快送他去找大夫。”

说完,却得不到回应。忌情纳闷的抬头,却看到初七瞪大眼睛,脸色难看的呆立着,一动不动。

她站起身来,担心地问:“小七,你怎么了?”

少年身体僵硬,拳头紧握,呼吸急促,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整个人呈现出极度惶恐的状态。

“小七、小七……”忌情伸手碰了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体温异常冰凉。

“小七,看着我。”忌情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转向自己。

初七在那一声声的叫唤中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她。

“你是被吓到了吗?别怕啊,别紧张,没事的,没事的,他只是昏迷了,还没死。”忌情轻声安抚着他。

“我……”初七颤抖地唇微启。

“你怎么了?”

凝噎片刻,初七将话咽回肚里,抿了抿唇,摇头:“没事。”

忌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遂只是道:“他情况有点糟,得给他找个大夫。你能背得了他吗?”

初七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好,那别耽搁了。”

他替那少年稍稍整理好衣着,勉强遮住了重要部位,然后背起了他。

忌情目光瞥到旁边那张银票,弯身捡起,眼眸眯了眯,冷然地勾起唇。

本姑娘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是强X犯了,不管你丫是强了女的还是男的,罪行都一样的可恶。

好,本姑娘我就见义勇为一次,为民除害!

……

半夜敲响了沉睡人的门,任谁都会不高兴,好在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忌情将昏迷的少年安置在大夫那儿,起初大夫是不同意的。不得已,忌情只好报上了衙门的名号,并承诺人醒之后会给予重酬,这才了事。

回到了宅院,怕惊扰了其他人,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溜了进去。

“主人,那您早点休息吧。”

忌情抬眸,叫住他:“小七。”

他停下脚步,安静的看着她。

忌情蠕唇,半晌,最终只是轻声道:“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初七点头,转身出去。

忌情洗漱准备睡,可她自从沉下心来修习心法,加上内力精进,耳力也变得好了。

她隐约听见外边有细微的动静,走过去拉门探出,“小七,你怎么还在这?”

初七靠坐在走廊柱子,见她出来,忙起身,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怎么了?”

初七看了看她,抿了下唇,迟疑片刻,小声开口:“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忌情看着他的神情,心想,莫不是今晚所见之事令他感到不安?

她当然不能让他一整夜都守在她门口啊。

“是因为那个少年的事吗?”忌情看着他问。

他脸色一怔,旋即又垂下眼睫,没作声。

她端睨他白皙俊秀的脸庞,半晌,试探地问:“是不是他的遭遇,令你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初七神情瞬间变得僵硬,瞪大眼睛看着她,惊讶的眼神里隐含着压抑、恐惧、痛苦。

忌情想起了他身上那些伤,想起了第一天,他的举动和说过的话。莫非他也……

思及此,忌情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也无法再去追问。她连忙转开话题,说:“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要放在心上。别想太多。”

忌情将手搭在他肩上,坚定的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他神情有些动容。绯色的唇瓣微微翕合,似有话想说。

本是清透无欲的眼神里,难得多了一丝的渴求,抿了下唇,低声开口道:“我可不可以一直留在主人身边?”

忌情笑:“当然可以。只是恢复自由身不好吗?无拘无束的。”

他看了看她,遂低下头去,不语。

知他不善言词,忌情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微微一叹,道:“罢了罢了,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他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黯淡的眸子也变得明亮有神,像是揉进了一抹初霁晨曦。

“谢谢主人。”

忌情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要叫我主人了。”

初七怔了怔,表情又开始僵硬了。

忌情见他神情有异,问:“怎么了?”

大宝脸色微赧,摇了摇头。从来没人对他这般亲近,用这样纯粹的、不掺一丝杂念的笑容看着他,亲昵的、温暖的碰触,没有让他向以前一样充满了厌恶、抵触,反倒有一丝丝的……留恋。

忌情也没多想:“我叫忌情,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直接跟他们一样叫我王妃。”

他点头:“王妃。”

忌情觉得他乖巧极了,顺手又是一记摸头杀。

初七像是早有所觉,这次没有再表现得很僵硬,极尽维持的平静表情,却仍旧掩藏不住小小的羞涩。

“好了,别想那么多,在这里没有人能欺负你,夜深了,赶紧睡吧。”忌情拍拍他,笑容温暖地看着他,轻声道:“晚安。”

他则呆呆地看着已经阖上的房门,久久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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