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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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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秋雨飒飒,孤灯残影,路无人烟。

一辆小马车停在了福禄酒家门前,只等人上了车,便慢悠悠地离开。

因为下雨路滑,马车走得比平日里慢了些。

马蹄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显得有落寞。

经过几个小巷口,马车离开了繁华的街市,驶进一条小巷,这是回逸王府的必经之路。

车夫心中美美的,今日居然多得了三倍的赏钱。

逸王府的丫头,出手就是阔绰啊。

他本想掏出银子来再看看,可夜色昏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还是算了,等到亮堂些的地方再看吧。

他手捂着那锭银子,心中极为满足。

霎时间,一柄不知哪里飞来的冷箭,穿破了他的咽喉。

箭头上的寒光,晃了车夫的眼,他瞪大了眼珠,直到临死,还在为那锭银子满足着……

无数的冷箭朝着那辆小马车而去。

拉车的马轰然倒地。

那车厢,如同一个巨大的刺猬。

小巷恢复平静,无数的黑影从墙头跳下,朝着那马车围了过去,“娘的!这车是空的,那娘们没在车上!”

“奇了怪了,分明见这小娘们上了车了,一路跟到此处,为的就是在小道中,不引人耳目,难不成这小娘们有遁地的本事?七哥,如今可如何是好?”

“对啊,七哥,回去怎么交代?”

“此次机会算是错过了,只能等下次了。”七哥的声音很沉稳,“先把这马车处理掉,免得惹麻烦。”

“这小娘们真厉害!真是想不明白……”

“少废话了!这娘们连我们十七公子都敢杀,什么不敢做?”

“都给我闭嘴!留下几个人处理这里,其他人,撤!”七哥一声令下,这些个黑衣人身手敏捷,飞跳而起,隐入夜色中,顿时不见。

他们口口声声喊的小娘们,此时正一身黑衣,蹲在漆黑的巷口,看着这一切。

杀手只专注于马车,并未注意到巷口堆放的杂物堆里,蹲着三个身影。

细雨落在身上,打湿了衣衫,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就如同今夜躲在暗处的杀手,粘上了,再想甩掉,可不那么容易了。

只等他们都散了,街道被清理干净,细雨缓缓地冲淡地上的血迹,乍一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嫣从黑暗中站了起来。

李茗源怀抱着重剑,也慢吞吞地站起来,“亏得你机灵,我们在车内换上黑衣,在巷口转角的位置接连跳下车,又有夜色做掩护,没被发现,这才逃过一截啊。”

“姑娘,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你?”新巧轻声问道。

同时她心里估摸着,刚才人数众多,若是不提前知晓,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再加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茗源,根本没有胜算。

他们三人,只怕下场与那车夫一样。

李嫣抬步走着,怎么知道?

刘老板不是说了,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有血光之灾吗?

说者有心,只是你们无心,不去细究。

见李嫣紧抿双唇,新巧接着分析,“姑娘,你可听到了吗?他们说的话,他们说……”

“说我杀了十七公子,我听到了。”

这牧州可没有几个十七公子。李嫣自然知道他们讲的是何人。

蔡云齐死了吗?

“你真的杀了?”新巧试探性地问。

李茗源本想反驳,我妹妹怎么会无故杀人,不禁想起她如嗜血狂魔的剑法,还是哑然无声。

“我没有。”李嫣冷淡一句。她脸上的表情,比这雨还让人心凉。

“这个蔡十七,是何人啊?”李茗源问道。

新巧将事情简易地说了一遍,说到蔡十七求亲不成,将李嫣掳走之时。

文弱的李茗源也厉声道:“该杀!”

“就是因为如此。”李嫣停住,转过头来,看着李茗源,“你看吧,就是因为如此,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杀的。”

再加上神乎其神的针技,什么神医娘子的称号,能起死回生,能通鬼神之类的民间传言。

她洗不清了。

连蔡家都已经认定了,就是她。

蔡家这回学乖了,不再公然起冲突,定然是没有证据,已经认定就是她,只能让人暗中结果了她,好平心中怨恨。

“真不是你啊?”

三人无言,默默地走到逸王府大门,李茗源拉住她,轻声问一句。

“不是!”

李嫣脸上忧愁得很,她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形,心中大喊,糟糕,那帷帽!那帷帽似乎没捡回来。

只是……

如果蔡家真的捡到她的帷帽,大可直接请官差来拿她,何必要暗中算计。

“一群饭桶!”

蔡夫人将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

不仅底下跪着的死士,就连旁边的仆妇,也被她尖利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

蔡知州此时半躺在床上,双脚还不能动弹,但上身已经恢复正常。

听到刺杀不成功消息,蔡知州也是心中愤怒,气得用手捶床。

“我那可怜的儿子……”蔡夫人不禁痛哭流涕,频频用手帕拭泪。

今日早些时候,在崖下找到蔡云齐的尸首,抬回府中。

蔡夫人当时只看了一眼,便疯了一般,高喊着,“不是十七,不是的,不是!”边哭边喊,已经昏死过去几回。

她这样喊,是有些道理的。

就连跟着蔡云齐身边的小厮,也无法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

在崖下不知躺了多少日,连尸首都被野狼啃光了,只剩一个骨架还有破烂的衣衫。

仅凭那些残布,或许真的不是蔡公子吧。

“老爷,咱们不能任由那小贱婢逍遥在外,定要杀了她为十七报仇啊。”蔡夫人哭红了双眼,咬牙切齿道。

“之前是你拦着我,不许我动她。”蔡知州叹了长气,“若是那时你不拦着我,何至于有后来这许多事啊。”

“是我错了,我妇人之仁,我只想着她是锦贤王的人……”蔡夫人再次悲从中来,大哭道,“我没想到,事情怎么会成了今日这局面……我的十七,不对!十七没死,再派人再去找!我的十七没死!”

“省些力气吧。”蔡知州心中愤恨,低吼道,“她主子锦贤王一向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一个丫头,怎敢做出这样的事,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你一心想着去巴结锦贤王,人家可看不上你!他早与王相勾搭上了,就算日后登上大位,我们蔡家,也绝捞不到什么好处。”

片刻沉默之后。

蔡知州喝道,“来人!将我抬去书桌前,我要给京城去信!”

“是啊!她一个丫头,怎么敢!怎么敢啊!这一切的事,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蔡夫人狠狠地擦干眼泪,“定然是你们蔡家,多次与锦贤王意见相左,他怀恨在心!我要写信去与我京城的母家说,告诉我那些哥哥们,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他早攀上了左相,哪里还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蔡知州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信笺,暗暗想,若是如此,那蔡氏一族,也要另谋出路了。

他手边恰好碰到一方砚台。

这是逸王送的。

听说此次小丫头肯教张太医针技,便是逸王严声命令的。

若是锦贤王不成……那……

他想着,手中的笔飞快地动起来。

这一夜,段泓没有回王府。李嫣思绪万千,一夜未眠。

一夜未眠的,还有那些负责送信的人。

第二日一早,朝堂之上,依旧平静,只是皇帝的桌前,出现了许多参锦贤王的折子。

锦贤王与王丞相的密信,也同样出现在了皇帝眼前。

负责整理文书的小宦官,特意将这些折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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