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阳灵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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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的微光,忽闪忽闪的,在岩壁上投射了一个影子,这是一条人工挖的山道,有时是隧道,有时是崖壁,若是不谨慎就会滑落到坑里面。

崖壁是巨大的坑,黑糊糊的,看不清下面的结构,但是却能嗅到一种锈土以及岩石的味道,大白吸了吸鼻子,他对这种气味还是不喜欢,想是总有虫子钻入鼻毛里一样,痒痒的,他挖了挖鼻孔,再看手指头,都是黑色的了。

“呀嘿,这里头做什么的,怎么这个埋汰呀,看我的鼻子里,都是黑色灰呀。”大白又抓了抓腿,怎么觉得越来越痒,周围有些黑,他也看不清晰,但是越抓越痒,他恨不得挠破了皮。

他停下脚步,将指火燃的亮了一些,地下头,抬起腿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腿上出现了大片大片黑色的癣。被抓的狠的地方,开始往外冒出泡来,有一些还被抓破了,流出了浓水。

“啊,我的腿怎么回事。道爷,你看看,流水了,是不是我被肉毒素虫的毒素感染了。”大白哇哇的叫着,喊叫声在通道里回荡,也惊动了这通道里的其他动物,大白等人的进入无疑影响到了它们休息。

大白一愣,张开说话的口还没闭紧,就被上面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砸中了脖子,凉丝丝的。

出于本能反应,他一把将将那个东西甩到一边,但是还是感觉被蛰了一下,他的手大概触摸到了很多毛绒绒的脚,他厌恶的说:“什么玩意儿。这里面乌漆嘛黑的,还有活物。”

他在脖颈被咬的地方摸了一把,湿乎乎的一片,还有两个牙印,大白想,定是被什么牙大、腿多的东西咬了。

“你的腿怎么了?”魏伯阳回转头问大白,越想快越出问题,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谨慎很多。

魏伯阳说着走到大白身边,上下看了一下他,他眉头一皱说:“你也中了阴灵菇的毒了,但凡有了身体上的不适,说明已经入骨、入血液。一般情况下,药石多半没有救了。”

他还没说完,大白打断他,“不可能,我怎么会中蘑菇毒,那都是小意思,我从小就以毒呀、菌呀、虫呀,只有我不知道,没有你想不到的。我怎么可能中毒。”

“因为你经过五行塑身了,身体机能也发生变化,若不是你五行塑身,以常人身体,你中了雾果的毒,阴灵菇的毒,现在再加上雪蜘蛛的毒,可能你已经毒发身亡了。”魏伯阳蹲下身查看大白腿,脓水从他被染黑的腿中流出来了。还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这次用我的童子尿解吧。”伊田在一边说,而后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睁大眼睛,咧着嘴对魏伯阳说:“哎呀,那我刚才用的圣子的童子尿,不会也被感染吧。道爷你给我看看,我脸是不是比以前更黑了。”

伊田的皮肤相对大白和魏伯阳要黑很多,活像一个碳,与他那口齐整的白色牙齿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不好好的还站在这里,我的尿没问题,你的事先放一边,别添乱。”大白将伊田扒拉到一边,对魏伯阳说:“道爷,你说的是嘛玩意儿,这么说我经过五行塑身后,就没有百毒不侵的能力了吗?不可能呀。那我怎么一直都没有中过什么毒呀。”

魏伯阳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万事都要找道爷,他的淡定果断的处事态,让他们都安定很多,道爷就是百事通,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魏伯阳果然没让大白失望,他呵呵一笑说:“因为我们最近也没遇到过毒,你也没有机会中毒,现在有机会了,所以中了。但是你原来的骨子好,底子强些,而且五行塑身之后,你接近自然之体,所以大多的毒对你没有致命影响,所以你一直没有毒发身亡。而且这阴灵菇很特殊,它能通过颗粒物侵入你的身体,你也特殊,还记得你是什么动物作为皮塑身的皮肉吗?”

“当然记得,火光兽呀。”大白还是忍不住想要抓自己的腿,他张着手比划半天,看着魏伯阳摇着头,最终还是忍耐住了,因为越挠越痒,之后让毒性蔓延的更快。

“嗯,还好脑子没被蘑菇占满,这阴灵菇属水,火光兽属火,水克火,所以侵袭的是火光兽的皮肉,想破解,水来土掩。”

魏伯阳话音刚落,大白就抓起一把土,准备洒在自己的两条腿上。被魏伯阳一把制止住了。

大白眨眨眼睛带着疑问的看着魏伯阳说:“不是土掩吗?”

“土就属土了,你这脑子蘑菇了。走吧,快点回去找解药,通常阴灵菇大片生长的地方,附近就会生长有一种极小蘑菇,他是白的帽衣,蘑菇的茎很细很长,这种蘑菇叫阳灵菇,属土,这两种蘑菇是阴阳共生,互相克制,互相依托。”魏伯阳解释说。他边说边带着大白瞬移到了阴灵菇的地方。

黑色的阴灵菇如同一团团的牛屎,寻找半天也没有发现如魏伯阳形容的相似样貌的阳灵菇。

就在大白一摆手准备说几句时,伊田指着一个极为细小的小蘑菇嚷到:“道爷,来看这个是不是。像是长的白头发一样,这么细呀。”

魏伯阳走过来,看了看伊田指着的地方,五个黑色的蘑菇堆,中间伸出一个小白毛,魏伯阳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说:“嗯,正是。”

“你说笑吧,道爷,就这么一个小东西能解毒,再者这也不够抹呀。”大白嫌弃的撇撇嘴,他不看好这个纤细的白毛菇。

魏伯阳哼一声说:“抹什么抹,让你吃的,猪头,该吃时你想着抹,这通道中可能也找不出几朵阳灵菇,这东西极稀罕。”

大白已经走过去将阳灵菇拔了起来,闭着气吞了下去,还没品尝呢,就化了一样,一时间消失了。

大白一吐舌头说:“齁苦,个佬子的,这阳灵菇我都能尝出苦来,别人吃,肯定能苦死。而且这东西还没什么感觉呢,就消失了,只流下一嘴的苦。”

“苦点好,让你长长记性,下次走路脚下有根一些。边走边拽的,一摇三晃,再看看你的腿,若是没问题,我们要快些走,古儿那边一直在不停的向前,我们再磨蹭,就和她相隔越来越远了。前面路窄,高如天堑,还有要注意的东西呢。”

魏伯阳说完,拉开大白的裤腿看了一下,黑色的印记在慢慢的变浅,流出的脓水也不再渗出来了,有些地方开始结痂。他点点头头,想,古人诚不欺吾,关于书中记载的阴、阳灵菇共生在一起的事原来是真的。

魏伯阳笑了一笑,这世间存在很多你知我不知,他知你不知的各类物种,只是以前局限在常识中,没有跳出来看看这不一般的世界。

伊田一听这阳灵菇这般好,于是插话说:“道爷,那我这个毒全解了吗,我也吃一朵巩固一下怎么样。”

“这解药对于毒药是解毒的,但它本身也是一种毒药,你若是吃了阳灵菇,还要再出一坨阴灵菇,你若是想实验一下解毒功效,就要做好吃下那一大坨的准备,若你准备好了,就尝尝吧。”魏伯阳说的淡淡的,一摆袖子,背在身后,打开步子迈了出去,他已经听到虞古的一面声音了。

伊田一听,脸上出现纠结的表情,他摇了摇头,那一坨黑东西他可不想吃下去,看来好坏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

大白将裤腿卷起来,好让这些痂自行脱落,他们一直在找虞古沿路留下的痕迹,这个黑隧道里有很多不同的生物,刚才的雪蜘蛛的毒性不强,他自身还是能够抵御,只是脖子被咬了一口,心中很爽,不过狗咬人一口,再咬回去的作法,大白肯定是不会去作的,他正好看到一只雪蜘蛛在爬,顺手抓了过来,眼都不眨的就丢到口中,这是他以前常做的事,只是后来与虞古一起,就很少吃这些东西了,他把自己不能避毒归结到饮食改变上来,于是下定决心要回归本色。

那只雪蜘蛛满身的白毛,腿粗有力,争扎着翘开大白的牙齿,大白根本没有给它机会,牙齿闭合,将雪蜘蛛咬爆了,滑滑的白色汁液留入了大白的口中,带着绿色的带毒的血液,雪蜘蛛最后争扎释放的大量的蛛丝,被大白从口中扯了出来,拇指和食指团成了一团,丢在地上,立时在地下化成了一团白色的液体,发出吱吱的声音。

???大白的嘴边还挂着一只雪蜘蛛粗大、带着白色毛,他下定决心一般将脆皮多汁的大腿咬的嘎吱嘎吱,这一幕正好被回头的伊田看到,收入眼底,他被大白的这举动吓到了,那张无害的脸上,眼睛的神采异常灼目,如同暗夜中的精灵,然而他的这种诡异的做法,还有唇边妖冶的笑,如同一个妖灵,两种差异巨大的精神形貌,让他的变矛盾及鲜明,伊田后背一阵冷寒,他回转头,觉得这样的大白很让他害怕。

???大白丝豪没在意这些,他对自己经过五行塑身,竟然不能百毒不侵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敢情他以前理解错误了,一直以为自己还是无敌的,想到这里,他就气恼,一切都是雾果搞出来的问题。

大白恨恨的想,若是有了影木的下落,他定要追踪到底,不管长出多少影木,只要有雾果就毁灭,他要撅了这祸害人的树,避免以后再害他人。

经过这样的一个小插曲,魏伯阳加快了速度,让他们注意身边奇怪的东西,随时小心,这个地方还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存在他们未知的事物。

魏伯阳将魂识打开,就能看到远处的虞古,虞古边找路,别做记号,回头对望的那一刻,与魏伯阳目光相碰,带着甜甜的笑,周围都变得明亮了。

大白等人一直沿着记号往前赶,后面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直到进入隧道尽头的一处石室时,看着里面的大陶缸和大量的火油,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大白没忍住率先开口了。

他说:“这个隧道间有轮子的痕迹,还有锁链,旁边的大坑还有铁锈的气味,还有这些陶缸,这里很像是一个淘石坑。”

大白所说的淘石坑指的就是采矿的矿坑,西汉时人们通过不断的实践,按矿脉分布关系寻找新矿和察看金光寻找黄金矿,汉代的采矿业发达,当时官府也设立了开采珠玉金银的专门机构,那时的火爆采矿,就是先用火烧含有矿石的岩石,然后泼水令岩石因热胀冷缩产生爆裂,再用工具沿裂缝撬下矿块,归集运输,再用推车和竖井将采集的矿石运至地面。

“大抵是个矿坑。这里已经荒废许久了,不然也不会长出这么多蘑菇来。”伊田伸手去摸那桶火油,发觉温度还是热的,他有些纳闷,于是惊奇的说:“哎,这些火油怎么是热的呀,照理这里闲置很久了,应该没有什么人呀。”

“不见得没有人,也许只是你没有用心看。”魏伯阳低低的说出这句话,大白和伊田都警惕的看一下四周,他们现四下张望了一下,依旧没有看见什么人出现。

正当他们想追问魏伯阳话中的意思之时,魏伯阳已经加快几步走出了这间空旷的石室,大白等人紧跟其后。

“道爷,你说的什么意思,说点人能听懂的话行不。”大白边跑边叫住他。

然而没走出多远,魏伯阳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一抬手制止住了急急嚷嚷跑过来的大白。

“怎么了?”伊田伸着脖子问,他从魏伯阳身后向里面张望,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当呀。

大白屈着眼睛看着前方,黑咕隆咚的,也没有见到、听到什么人或是什么生物呀,他有些气恼,莫非自已连视力、听力都不行了,成了个瞎子聋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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