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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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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温尔看着窗外划过的夜景,突然心生一抹矫情的落寞,孤单。

她现在是幸福的,很幸福,她有很爱她的景先生,还有很慈爱善良的长辈,家人……

唯独缺失了她血脉至亲的温暖。

每每细想,包裹着她的都是遗憾,心脏终是阵阵发疼的……

正出神想着,脑袋突然像是被人拽住了经脉似的,狠狠抽疼了一下,硬是让她下意识抱头,倒在了后座上——

察觉到后车的点点痛楚轻吟,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些担心:

“温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温尔牵强答应了一声,强撑着不适坐直了身体,随着阵阵头疼,紧咬了后槽牙——

“还有多久才到?”

她不知道能不能忍到。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司机说完看了一眼后视镜:“温小姐,你要是不舒服,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温尔双手摸着肚子,佯装肚子疼,刻意解释了一声:“我这胃疼都是老毛病了,一会回去我吃点药就行。”

这么一说,司机也就没再作声了,只是加快了速度。

温尔还以为她能撑半个小时,可没过三五分钟,那疼痛越加的剧烈,比以往都要更加强烈,就像是有人生生的在用生锈的小锯子在你脑袋上来回拉扯……

又像是有一只手,在拽扯你太阳穴边的筋脉,那种抽疼,硬是打乱了温尔整个呼吸节奏,进的多,出的少,凉爽的夏夜里,额头上的汗珠汇聚成流,顺着鬓角滑落了下来——

下唇被她咬出血珠,又不敢被司机看见,硬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舔干净,尝着铁锈的血丝,咽了下去。

她视线有些发晕地看了一眼驾驶位的司机,趁着阵痛还没来的时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铃声响起,她接起,随即对司机出声:

“前面停下来吧!”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应了一声。

前面一辆黑色的宝马闪烁着尾灯,像是早就在等待了。

温尔脚步虚浮,硬是装成一幅正常自然的样子下车,朝前头的宝马车走去——

车上,陆惊舟下来,见温尔,忍不住出声调侃:

“大半夜的你不在家暖床,叫我出来干嘛?”

温尔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是转身跟司机招呼了一声:

“陆惊舟送我回去,老太太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已经送到了。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说实话。”

说完不顾司机是何回应,转身便要去拉车门——

她走近后,陆惊舟才瞧见她额头上的汗水和嘴唇上的伤口,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么了?”

温尔有些急躁地甩开了他的手,开车门后,直接卷缩在了后座上,死咬着的呻吟这个时候才隐隐从牙缝中溢了出来——

“温尔……”陆惊舟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恐慌的意味。

“闭嘴,关门开车。”温尔一声烦躁不耐,带着几分痛楚,甚至有些哭腔夹在里面。

陆惊舟顿时听话,把车门关好后,正要上驾驶位,想起什么,回头跟身后的司机出声:

“没事,我送她回去。”

司机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毕竟景家跟陆家的关系本来就好,更何况是件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他眼见着那辆黑色宝马行驶离开视野之后,这才上车,想着去哪里转个半个小时……

————

车子一发动,后座卷缩着的温尔便卸下防备和铠甲,抱着头痛苦呻吟了起来……

陆惊舟哪里见过这样的温尔,他顿时急了,心疼出声:

“温尔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找个药店,买盒氪霖锶镇定片——”……

半多小时后,临江别墅。

温尔整个人像是刚刚大病一场,带着几分虚弱无力。

进门后,温尔这才想起封嘴这事儿:

“这是老毛病了,你可别在景珩面前乱说什么啊!”

陆惊舟不傻,她突然从景家的车上下来,他就想到些什么了。

“什么病会疼成那样?”陆惊舟难得认真,一脸严肃。

那疼痛的样子,她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

温尔知道没那么好糊弄过去,只好作声:“其实呀,我脑袋里长了一小块的东西,不过不碍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最好的脑科医生,等婚礼结束就动手术。”

“脑瘤?”

门外汉一听脑子里长东西,下意识联想到了肿瘤。

温尔眨眼应了下来。

“你疯了!”陆惊舟一脸无措,甚至有些怒意:“既然发现了,不立马做手术,婚礼什么时候不能办啊!”

“你懂个屁!”温尔反呛了一声:“你特么割痔疮不先上药打麻醉啊!”

陆惊舟:“……”

这……他居然一时组织不出什么语言反驳?

“我是医生,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瘤块它不是一天俩天就会恶化肿大的,你放心,我心里要是没数,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性命也交换这场婚礼呢!”

温尔这么一说,陆惊舟的不安情绪这才稍稍放松稳定了下来。

“你不打算告诉景珩?”

温尔打了一个困意的哈欠,躺在沙发上,轻阖了眼眸: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至于在这之前一群人跟着操心,你也知道,我很懒的,哪怕是关心,也不想应付。”

“那你怎么就告诉我了?”陆惊舟下意识问出了口。

温尔突然沉默了。

空气地寂静让陆惊舟一口气在胸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憋得难受。

正想扯开话题随便说点什么结束这种诡异的尴尬时,只听温尔轻声:

“陆惊舟,你知道我朋友不多的,尤其是国内,能联系的就你一个,我只是在想,总得有个人推着我进手术室吧!”

不然,未免太过孤单了。

其实,她这病根本就没有医治的办法,又怎么会进手术室呢!

她只是在想,指不定哪天要是死了,总得有人念着,来给她收尸吧!

温尔轻柔淡声的言语深深地击中了一个男人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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