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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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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阔神情悲戚,我也没搭话,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仿佛压制心中已久的秘密终于有了诉说对象,郑天阔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连眼神中都透出股凄凉。

"郑家的事情向来都守得很严密,而且诅咒都落在郑家的男人身上,所以这件事就连子琳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四处找寻高人想要破解此事,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决,眼看着父亲的怪病越来越重,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想到父亲还是去了……"

郑天阔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最后双手掩着脸,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你所说的怪病,是不是指双腿腐烂,难道你们郑家的男人全都是……"我不好在说下去。

郑天阔听见我问话点了点头,说,"大师你都知道了?"

我也没有瞒着他,直说你父亲的死状我去看了,多少了解了一些。

郑天阔闻言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不光是这样,凡是郑家的男人全都是体弱多病,三十五岁之前还看不出来,可越往后身子越差,等到四十岁身上就会出现腐烂的痕迹。先是一条腿,最后连另一条腿也保不住,郑家的前几任家主大多是忍不了痛苦早早了结了生命,少有一两个心性坚定诸如我父亲到最后也会活活疼死……"

等一下!

活活疼死?

听到这里我心里瞬间抖了个激灵,暗道不对,要说这郑明宗以前的人我不知道,但郑明宗绝不只是活活疼死这么简单,那种死状分明像是僵尸电影里被吸干了精血的模样。

可往细处一想,想必郑天阔刚刚醒过来还没人跟他细说他父亲这事,但是我也不想现在给他太多的压力,便想着这事还是暂时不要跟他提比较好,于是又把刚当嘴边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转成了安慰的话。

"你也别太伤心,既然我来见你,这事就不会坐视不管。"

听我这么说,郑天阔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多谢刘大师,那请问大师可有法子解决,要是您能替我郑家破了这个诅咒,我愿意出给您丰厚的酬金……"

听他越说越激动,我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说不急,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弄清楚情况,让他也别把希望报的太大,凡事尽力而为。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郑天阔听我这一说,也明白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但脸上仍不免有一丝失望。

我不介意,要说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现如今郑家陷入这么大的乱子里,他病急乱投医也情有可原。可我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一点门道,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不简单,解决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再说能不能办成还两说呢。

现如今这不光是他郑家的事,还扯上了李思佳和小莫,就是再困难我也得上,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条命。

可就是话说的再足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按牛头的说法,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一场浩劫,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也许还会牵连更多的无辜……

想到这我心底也有些急躁,但不得不还得耐下来性子在郑天阔这多得点有用的信息。

看郑天阔在那低头不语,我有些不忍,说你也别着急,没准这事情还有转机,关于你们郑家你知道多少便都说说,我了解的越多才能替你出主意。

郑天阔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除了陈少游之前说的那些,再加上郑天阔和我说的。整理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这郑家从清朝那会儿就是皇商,宫里用的各种物资都是郑家负责采办,所以说别看现在郑家家大业大,可要是跟以前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

以前郑家也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旧社会那会儿哪个有钱的人家不是好几房太太娶着,搁到现在是重婚,可那个时候却是很正常的事情,繁衍生息从古至今就是人类的大事,多子多孙就是福,无论哪朝哪代道理都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郑家皇商的身份,有钱有势,可谓是荣耀一时。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这条定论却不试用于郑家,与当时其他的大家族不同,郑家家规严厉,出来的子孙虽不是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但也得说知书识礼,再加上每一任家主治家森严,郑家就像常青树一样,即便是后来家业没落也多半是时代造就的结果。

可这种昌盛却不包括郑家的人丁。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一路神仙,从郑天阔高祖那一辈开始郑家就是一脉单传,生下来的孩子要么早夭,要么就是长到好几岁突然得了急症死了,最后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当然就是郑家的家主。

就是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娃。结局也不会好过,当上了郑家家主虽说是好事,可架不住郑家男子活不过五十岁的诅咒,最后终究得个惨死的结局。

郑天阔说完这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在一旁听着也不免唏嘘。

"说是一脉单传,那郑家的女孩呢?"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憋得太久,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郑天阔听我这么问,叹息更重,"唉。什么女孩,打从郑家中了这个诅咒就再也没有诞生过女孩……"

"那你妹子……"

"是我父亲收养的。"

郑天阔的回头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想,没想到郑家的大小姐郑子琳是收养的,这事我倒是从没深处想过。

也许是和我说了这么多,郑天阔终于敞开了心扉,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郑家的情况不足为外人道,年前奶奶还催我成家早点生孩子继承家业,没想到还没等到那一天就去了,唉。我也明白自己的情况,不敢祸害人家姑娘,老一辈的思想传统,我却是受过新式教育的,要是真破不了这诅咒,郑家的家业散了也好……"

听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我心里也挺难受,外表光鲜的人其实内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心酸,就像是郑天阔这样的,挣再多的钱也买不了自己的命,又有什么用。

郑天阔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再在这里待着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收获,于是起身拍了拍衣服打算到陈少游那边看看情况。

郑天阔看我要走也没再说别的,只说郑家的事就托给我了,有什么需要他出马的尽管说。

我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养病,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乱子没个能站出来说话的可不行。

其实这些估计我不说他也明白,郑天阔还没醒过来之前一直都是海叔出面,我来之前估计海叔已经把现在郑家的情况都和他说了,就看郑家的那些远房亲戚迫不及待想要掺上一脚。郑天阔这病也养不踏实。

从医院回到郑家庄园之后,陈少游和老章已经在我房间里等着。

见我回来忙起身迎接,陈少游一见我便问我这边情况怎么样。

这事我也不太好回答,要说有收获吧却没什么有用的,但是也不能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照实说了出来。

"比光说我这边了,你们那呢?"我问道。

老章眉头深锁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陈少游先开了口,"郑少的车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刹车也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撞向山岩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情况倒是没有想到过,好端端的车子突然撞向山岩实在是怪事一件。

我思索了一会儿,皱眉问道,"当时郑少车上还有谁,是谁开的车?"

"开车的人就是郑少自己。至于车上的其他人咱们也认识,就是郑家之前请的那个老道,相比于郑少伤的极重,这人倒是一点事也没有,从车上下来以后直接吩咐海叔带郑少去了医院,连郑小姐也是他授意海叔叫来的。"陈少游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我心里不禁疑惑丛生。

按理说下葬的这种场合女人不宜出现,这老道究竟是打的什么注意,难道和之前的吴半仙一样不怀好意,莫不是郑家的仇人派来捣乱的?

若说这是疑点之一,那疑点之二就是郑家对待这个老道士的态度,郑天阔似乎很倚重对方,不光亲自开车载人,连郑家的管家海叔都挺他的吩咐,我不禁想这道士究竟是什么来路?

先把牛头之前透露给我的噬灵术放在一边不说,光是这个老道就够让人怀疑的了。

其一郑天阔出车祸之时,唯一的目击者就是他,两个人都在车上偏偏这个老道一点事也没有;其二如果我没记错,我和陈少游到郑家的那天,郑天阔还特意和我们二人说过法师正在给郑老太做法,委婉说法是让我和陈少游不要打扰。也就是说这老道很可能趁做法的时候移走老太太的尸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郑老太下葬的时候会是一副空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发生的事也基本附和逻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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