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凶器都是又长又细的东西。
想到这，南宫枫站起了身，抬眸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想要再找到几个能喘气的问个究竟。
然而，目光所过之处，几乎都是死人。
自己这边的人，为了取胜，兵器上都是淬了毒的，这就导致被砍到的敌人会死得一个不剩。
谁让这帮海寇是害人精呢？阿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可不指望他们能改过自新，索性就全灭。
终于，他的目光在角落里的一人身上定住，那人的胸膛还有起伏。
他连忙走上前，蹲下身问，“杀死你们头领的，是不是一个女子？”
那人张了张口，想要回答，没来得及发出声，便头一歪，断气了。
南宫枫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被他问的这个人，临死前做的口型，似乎是想说“是”。
所以……
村子附近的那个黑衣人，以及今夜的这个海寇头领……
都是她杀的。
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他吗？
就在南宫枫思索时，身旁蹲下一道身影，正是赫连辰。
“想什么呢？”
南宫枫转头望着赫连辰，道：“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村子附近发现的一具不明身份的死者？还有今天夜里被杀的这个海寇头领，他们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上，用的同一种凶器。”
赫连辰挑了挑眉，张口道出了答案：“青玉？”
南宫枫点了点头。
“好事啊。”赫连辰笑了一声，“虽然早就猜到她是卧底，但不可否认，她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方便，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卧底，让她跟在队伍里，咱们还不一定会吃亏呢。”
南宫枫：“……”
的确。
目前为止，青玉还没有给他们带来危害，反而是提供了帮助。
“真是多亏了你。”赫连辰拍了一下南宫枫的肩，“想不到你对她有这样大的吸引力，为了保护你，她大概都快把自己的卧底身份给忘了，今夜我们能够这么快取得成功，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敌方死了头领，真是太给我们省事了。”
省时间，又省精力。
“好了，不说了。这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南宫枫轻咳了一声，站起了身，“既然都结束了，那咱们就回去罢。”
他的话音才落下，门外冲进来一道人影。
“王爷，任务已经完成。”
来人正是司越，面上挂着一抹得胜的笑意，“他们也开了一艘大船过来，我算准了距离点燃引线，等他们一靠近刚好就爆炸，应该没有活口。”
“很好，我们这边也完事了。”赫连辰慢条斯理道，“咱们这就可以回去了，沿着水岸走一段距离，应该有不少船只停靠，再买一艘开回去。”
“对了。”方若颜转头朝一名护卫吩咐道：“你连夜赶去最近的衙门，跟衙门里的人说，这一窝海寇全被王爷带人给端了，长久以来，他们打劫下来的财物不少，让那些被他们打劫过的人前来领会财物，具体要怎么处理，交给衙门里的人去办。”
“是。”
赫连辰让众人稍作休息后，便带着众人往回走，没走出多远，果然看见附近有船只停靠，就又买了一艘船，往回行驶。
回归了大队伍，方若颜建议找最近的旅店洗一个热水澡。
“今日泡在河里太长时间了，一个个都像落汤鸡似的，要是不洗个热水澡，一不留神吹了风就容易着凉，为了防止风寒，我们找个客栈留宿，大伙都去洗洗吧。”
赫连辰点头道：“好。”
……
“阿辰你说，青玉的功夫会有多好呢？”客房里，方若颜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由着的赫连辰帮她擦背，发出一声惬意的感叹，“还是热水泡起来舒服，冬日里游泳真是凉飕飕的。”
“想必是个高手，指使她的人要是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准会气得歪了鼻子。”帮方若颜擦了背之后，赫连辰把毛巾递给她，“换你帮我擦背了。”
“好。”方若颜接过了毛巾，转了个身给赫连辰擦拭背部。
这一头的二人泡热水澡，泡得十分舒适惬意，另一边的客房内，南宫枫也才从浴桶中起来，擦干了身，披上中衣。
忽闻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敲响了房门。
“南宫先生，您沐浴好了吗？我给你煮了参茶，您要是还没好，我就放门口了。”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正是青玉。
“进来罢。”南宫枫朝她道，“我已经好了。”
青玉将房门推开，眼前一阵的氤氲热气，她抬头一看，南宫枫正坐在桌边，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一头黑发湿淋淋地披散下来，有几缕发丝贴在耳边，还在滴着水。
披散着头发的他，俊俏中透着一丝慵懒。
青玉怔了怔，走上了前，将手中的参茶放下，抬头瞥了一眼四周。
在屏风上看见了干毛巾，她走上前就去取下毛巾，到了南宫枫身后，“南宫先生，我帮你擦干头发吧，头发一直湿着也会着凉。”
说着，也不等南宫枫有回应，便抓起了他的头发开始擦拭。
南宫枫并未拒绝，端起了桌子上的参茶，道：“你可真是个会体贴人的。”
青玉听着他的夸奖，笑了笑，“南宫先生过奖了。”
“你为人温柔体贴，又有着不俗的容貌，在你原来生活的那个村庄里，想要娶你为妻的人应该不少吧？”
青玉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道：“南宫先生这是在夸奖我么？你将我评价得这么好，要不要考虑把我给收了呢？”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并没有得到南宫枫的回复。
青玉顿时也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问出来有些唐突，连忙道：“南宫先生，是我冒失了，你就当我刚才没问。”
“无妨，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还没有打算娶妻妾，辜负你一番美意了。”
“南宫先生从来就没说过对我有意思，谈什么辜负不辜负呢。”青玉叹了一口气，“想走进南宫先生的心里可真不容易啊。如今你心里没有我不要紧，我可以等着你的。”
她说的话，是带了真心的。
她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杀人工具，一直以来心中的信念就是——完成主子的任务，才能活下去。
那些麻木的杀人时光里，没留下什么美好记忆……
在遇到南宫枫之前，她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可现在，她却想要抱怨。
因为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这似乎就注定了他跟她不会有一段好姻缘，他一旦发现了她的企图，也不会愿意跟她在一起。
她不是不想摆脱那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而是摆脱不了。
她不能背叛主子。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厌倦被人摆布的人生，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想回头都难。
她一旦背叛了主子，等待着她的就会是生不如死。
青玉发着愣，以至于手中的毛巾都离开了南宫枫的头发，有些木纳地在手中摩擦着空气。
“青玉。”南宫枫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扯回，“为何要执着于我？你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人。”
“不，想要对一个人动心是很难的。我只知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南宫先生，南宫先生待我不薄，就连我糊涂到想要爬上南宫先生的榻时，南宫先生都不责骂我，反而耐心劝导，这只会让我对你更加钦佩而已。”
南宫枫不语。
他不知道，青玉到底更倾向于哪一边。
是她的主子那边，还是自己这边？
她对自己是真的动了心的，但是对她的主子……恐怕也不会轻易背叛。
她会陷入两难吗？
无论怎样，对她一定要有所提防，她的话不一定能信。
接下来，就是良久的沉默。
青玉终于将他的头发擦干，用梳子帮他将头发梳理整齐。
“阿嚏”
她连忙偏过头打了一个喷嚏，没有朝着南宫枫的方向打。
一个喷嚏才结束，又紧接着来了一个。
“阿嚏”
“你怎么也打上喷嚏了，还一来就是两个。”南宫枫转过头看她，“方姑娘今天也打了好几个，大概是因为游水的时间长，有点儿着凉，你是怎么回事？有吹冷风或是碰冷水吗？”
“没。”青玉捏了捏鼻子，“我就是觉得鼻子有些痒，应该不会着凉的。多谢南宫先生关心。”
“朋友一场，关心也是应该的。”南宫枫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参茶，“你给我煮了参茶，那你自己喝了吗？”
“我……压根就没想到给自己煮。”青玉道，“我只想到要给你煮。”
“怎么这么大意呢？都煮下去了，就应该多煮一些给自己喝。下次煮的时候，别忘了把自己的份也煮上。”
南宫枫说着，转头看向了榻上，“被褥上有一个汤婆子，今夜你抱去睡吧，有了它，睡觉会更暖和些。”
青玉心中一动。
南宫枫虽然还不喜欢她，却时时都在关心着她。
似乎没有人比他关心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