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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诡计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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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蓠泡完澡从屏风后走出来,抬眼就看见云已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走近床前,两眼直勾勾盯着云已,眼神渐渐凶厉起来。刚才自己的确是去了马厮,不过不是关心马,恰恰相反,自己是嫌马太安全了。

中午在信州城内看到药铺时便心生一计,但碍于师傅和师兄都在不好抽身,只嘚按捺住。

众人回房歇息后,她暗自打探周围,方圆几里只有一间驿站,并没有药铺,采买不到所需药物。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潜至马厮,趁马夫离去用膳的空档,割裂了云已所骑之马的肚带。

她并未完全割断,而是只割开一个缺口,一来马夫不仔细检查就发现不了端倪;二来明日云已骑行时用力蹬脚蹬,不断摩擦之下肚带必然会断裂,人仰马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想到明日的惨烈,她对着睡着的云已嫣然一笑,眼下你就好生睡吧。

云已睡得并不安稳,她一会儿梦到北境冰雪上的厮杀,一会儿梦到叶府灭门当晚冲天的火光。梦里这些破碎的画面突然和当初在青门山后山跳崖时脑海中的画面重合,

“爹…”

“带云儿走!”

她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背影奋力挡着一波波冲上来的黑衣人,就为了给身后仓皇狼狈的母女争取一点逃走的时间。

她看到母亲飞扑上来替女儿挡下穿心一剑,她还看到那一剑贯穿母亲身体后再次刺入女儿心口。

“噗呲”一声,真实得就像在耳畔响起,恍惚间还能感受到冰冷的剑锋刺进身体时剧烈的疼痛,清晰地让她阵阵发寒。

猛然惊醒,云已发现自己还捂着心口,脸上也早已挂满泪水。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不去想刚刚的噩梦,一切都过于真实让她不忍也不敢再回想。

一定是受了白日里故事的刺激,她边冷静边安慰自己。

良久才调整好情绪倒头再睡,却还是不太安稳,亦睡亦醒间就到了天亮时分。

见天色渐渐发白,云已浑浑噩噩地爬下床,穿上衣服去楼下打洗脸水。路上碰见了店小二,那小二一看到她跟见了鬼似的,惊得跳起三丈高,还没来得及问他要水,就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了,云已无奈地摇摇头,只嘚自己去厨房打水。

等到打好热水回房洗脸时,云已瞅了眼铜镜,这才明白刚刚小二那见了鬼似的表情是为什么。只见镜子里的人双眼浮肿似核桃,头发杂乱像鸡窝,嘴唇发白一脸菜色,可不就像见了鬼了!

“呜呜呜,这人是谁?!”

……

杨青蓠醒来时就看到云已坐在铜镜前拿帕子捂着脸,她先是仔细看了看,发现云已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遂觉这妮子大概又在想方设法地吸引注意,问道:“一大早的你又搞什么花样?”

云已略微放下手帕,露出依然肿的似核桃的眼睛,答道:“师姐,我在热敷…”

等到师兄第二次敲门催促下楼用早膳时,云已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帕子,往铜镜里瞅了瞅,好似没那么肿了,这才慢慢踱出门口。

众人事先已从杨青蓠那得知了惨况,此时只当看不见,低着头继续喝粥。

看大家费力憋笑的模样,云已没好气道:“憋憋憋,当心憋出内伤!”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师傅!怎么连你也取笑徒儿!我都这样了你们还笑!”

青山道人一本正经道:“看着确实好笑。”

“……”云已觉得自己只能无言以对。

待笑的差不多了,阮瑀之拿过一个煮熟的鸡蛋,用手帕包好递给她,道:“谁叫你昨日哭了一路,这个热鸡蛋你拿着敷一敷,以后莫再这样了。”

云已接过鸡蛋,心里多多少少得了些安慰,一边喝粥一边揉,不忘嘟囔道:“还是师兄好。”

笑闹着用完早点,阮瑀之招呼小二过来结账,待打点妥当,青山道人带着一行人走出驿站。小二还算机灵,早已提前将马匹牵至门口,众人绑好包袱便上马出发。

杨青蓠冷眼看着云已驾马先行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绑行李时她刻意站在旁边,割破的口子险先被云已发现,还好自己搭了把手,遮住了口子,才让计划得以进行。

杨青蓠一边想着,一边也翻身上马,打马紧紧跟着大家,丝毫不想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出行第二日,其他人倒还好,云已是彻底没了第一日的新鲜感,这路边的景色并无二致不说,加上昨晚整夜没睡好,眼下精神不济难受的紧。

但再怎么没精神也不能耽搁大家的脚程,这一点她还是拎的清,因此就算再似霜打的茄子,这茄子也要稳稳挂在马上一路向前。

不知是不是下了山的缘故,今日奔驰在官道上,明显觉得不如昨日里凉爽。清晨时分还伴着点微风,眼下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温度也升了不少。

大约骑了两个时辰,到了正午,就算骑在马背上快速掠起的风都带着些热意了,跑在最前的青山道人拉了拉缰绳,马儿渐渐慢了下来,停好后对身后众人道:“已到正午时分,天气炎热,我等在路边找一处阴凉地方休息片刻,再行上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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