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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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起身朝门外那看了看,就见徐力士还在那呆呆的杵着。

宴清回想起先前的事,感觉还有点对不起徐力士,于是对舟墨道,“我装些酒你给她送去吧,别说是我送的就成。”

舟墨不为所动,“不去。”

宴清一顿,看向舟墨,“怎么了?你跟徐力士最近不是玩的挺好的吗?”

“没有,我们不熟。”

“……怎么了阿墨,刚刚的事徐力士没做错什么吧,你怎么跟她有了脾气?”宴清挽起袖口,给舟墨倒了些酒,“酒是唐大哥给的,拌了些糯米,还是有点上头的——嘶,你少喝点。”

宴清话还没说完,就见舟墨将半碗酒一口闷掉了,他一惊,放下酒壶,手搭在舟墨垂在桌上的手掌之上,“……不是,你怎么能把酒当成水喝?”

舟墨皱眉,没觉得这酒哪里烈,“你不要跟她再接触了,她那性格不好。”

宴清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徐力士,“可是一直跟她有接触的好像是你吧。”

一直以来,宴清都是跟在舟墨后面同徐力士的接触才频繁了起来。

舟墨闻言沉默了会,“总之,离她远点,她太渣了,有未婚夫还来招惹你。”

宴清垂眼看着舟墨,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句,“阿墨是觉得她有未婚夫来招惹我不对,还是她来招惹我不对?”

舟墨闻言眉头轻轻蹙了蹙,“有什么不同吗?”

宴清没说话,一时冲动话没过脑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舟墨格外认真的看向宴清,目光直视着他。

“清儿,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是不是对妾……对侍不太讲究,但在我眼里,最真挚的感情就应该是只有彼此,两个人的才叫爱情,她那还带着个没过门的夫郎,她把你当成什么了?她凭什么会觉得你就甘愿给她做侍?”

舟墨很看不起古代三妻四妾的男人,自然也不会看上想要三夫四侍的女人。

这个时代人的思维都这样,舟墨也没那个闲心思去改朝换代,反正在很远很远的未来,那里的人一本册子一世情缘,他知道所有的不平等在最后都会趋于平等,这就够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

就比如听见某渣女想要娶宴清做小的时候,舟墨就实在憋不住了。他只觉得自己辛苦养的崽在别人那压根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整个人气的不清。

舟墨道:“宴清,我希望你最后可以被一个真心疼爱你,也只有你的人捧在手心,”

舟墨眸中的坚定让宴清一惊,整个人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舟墨。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也从没有人说过最真挚的感情应该只有彼此。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穷人家的女人才会只有一个夫郎,这跟感情上的忠贞无关,仅仅是因为养不起。

宴清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理智告诉他,舟墨的这种想法不对,可私心里,他却又忍不住憧憬……

宴清垂下眼皮,敛住眸中的神情,“听闻男子一生便只准娶一人。”

舟墨:“……”

舟墨没听懂宴清的暗示,只摆摆手道,“不是准不准这种带着逼的意味在,只有心甘情愿,为了对方的才是真爱,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反正你也没感情线。

绕了那么一大趟圈子,舟墨才突然想起来,好家伙,宴清可没什么感情线,唯一同异性/交流多起来的日子还是在后面回归宫墙之后。

他这是在瞎操心什么?

舟墨摇了摇头,暗自好笑。

宴清也没追着问,他给自己也倒了碗菊花酒,小口抿了抿。

在此之前,宴清从不碰酒,因为酒量极浅,每回酿好的酒他都送去了孙氏家。

但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痛痛快快的喝一次,摒弃一切杂念,不去担心别的,只满足于当下。

宴清酒一口接一口下吐,舟墨也没注意到他,只手摩挲着碗边缘,出神的想着心事。

他在想……

穿书有没有可能会改变剧情轨迹。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个人呆傻傻的模样,只觉得万分放心不下。舟六这个人设立的也太失败了,说好的美强惨,除了美惨,强呢?强在哪儿?

哦对了,性子是有点要强,可这程度万万不够啊,宴清这样,等回到宫里岂不是要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况且,按照原文来说,宴清的结局本就……

舟墨因想到书中描写的片段,而无意识皱眉。

【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人被悬挂在城门口,红衣飘扬血肉模糊】

而这边宴清却已经连着下肚了好几碗,初尝美酒,一时失控,再想回神就没那么容易了。宴清整个人晕乎乎的,只能遵循本能的去倒酒。

他刚碰上碗,一声酒嗝就从喉间溢了出来,宴清一怔,忙抽回手捂着嘴巴。

舟墨也因这回了神,抬眸就见宴清揪着脸看着自己,脸上一片绯红。

舟墨:“?”

“我就一会没看着你?”舟墨伸手去拎了拎酒壶,倏然变轻了一半,他皱眉道,“你怎么喝这么多?”

宴清没有回答他,只捂着嘴动作不变。一个又一个的酒嗝接连不断。每打一个,宴清都会不受控制的抖一下身子。

舟墨看的想笑,伸手在宴清面前晃了晃,“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宴清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然后乖乖回道,“阿墨。”

话音刚落宴清就又捂住了嘴,似乎对这接连不断的酒嗝有些苦恼。

舟墨叹了口气,朝他招手,“过来。”

宴清听话的坐了过来。

舟墨拉着宴清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带着他轻轻揉搓,“你揉揉吧,估计酒精刺激了,不能喝为什么喝这么多?”

宴清脸上浮了红,眼里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舟墨见人醉的不轻,也放弃了同他讲话,只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点酒量,还敢喝呢。

舟墨教着宴清揉了会肚子,可一撒手,宴清就一脸无辜,眼角泛红,可怜兮兮的看着舟墨,“好难受。”

舟墨抬手点了下宴清的脑门,凶狠的道,“该。”

宴清不说话了,只垂眸咬着唇,神情恹恹的。

舟墨见人这幅模样,心立马就软了,他拉着宴清想让人再坐过来些,可谁知宴清浑身酥麻,没劲的厉害,被这么一拽,便直接坐到了舟墨身上。

舟墨:“……”

宴清垂眸眼下的这个坐姿,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哼唧了两声,翻了个面直接同舟墨面对面起来。

宴清的头靠在舟墨肩上,两只手搭在他的脖颈处,软着声音道,“阿墨,你再帮帮我罢。”

舟墨只觉脑中一懵,原先想做的事也忘记了,他闻着宴清身上,混在酒味中的淡淡草香味,一时间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直到宴清苦着脸哀求他再帮帮他的时候,舟墨才恍然醒悟。

他看着缩在怀里的人,只觉这姿势有些太过亲密了,可看着宴清因难受而蹙起的眉头,终究还是没忍心直接推开,他将人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好在宴清喝多了还算听话,上了床就乖乖的自己盖好被褥。舟墨将人慢慢哄睡以后,才起身出屋,继续将宴清早前没种完的土豆种完。

舟墨在门口种东西的时候,只觉有种被人盯梢了的感觉,他循着目光望过去,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得低头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而树后,谢一白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田里一仇,她还没报呢,既然靠不了徐力士,那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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