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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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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妈妈是同学……”

真相往往很残酷,可是真相也往往只有一个。

梁芷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除了震撼还是震撼。甚至是有些胆怯的。

“没错,那些谣言说的都没错,阎,的确是我的儿子,我才是他的父亲。”杨凡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可是脸上却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杨凡看着她说:“很震惊吧。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可是这是事实,由不得我们承认或者不承认。”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

“你找我出来不就是想知道这些吗?难道你还要怪我告诉你吗?”杨凡笑了,睿智的笑容里有看透一切的事故。

梁芷妍苍白着脸,狼狈极了,她的初衷就是这样的,可是她以为至少也要给她一个熟悉准备的过程。

杨凡却用这么单刀直入的方法清醒的给了她一击。

“对不起。”她说,“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杨凡说,“可是我跟他只是血缘上的关系,记住,他姓恒,这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事实。”

“是吗?”她轻声的就像是在问自己。

“还有……”

“还有什么?”

“那些房子,是你应得的。”

她默然,也许真相她已经知道了。继而苦笑不已。

也难怪阎会消失,换做是她,也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呵。

杨凡走了,梁芷妍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做了很久,直到服务生来询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我这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只顾着自己走路,没注意周围的事情。

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

“芷妍?”

她惊愕的抬起头来,便看到王嘉能惊讶的看着她。

“嘉能,是你啊。”她虚弱的笑笑,“你一个人?”

“是啊,你呢?也一个人吗?”

“嗯,对。”梁芷妍点点头,“你……”

“你……”

“你先说吧。”王嘉能看着她说。

“还是你先说吧。”梁芷妍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

“噢,我刚刚跟一个朋友喝完咖啡。”她说谎竟然也说得有模有样的。

“这样啊,”王嘉能道,“那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是啊,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她观察着他的气色,看起来除了有些沧桑之外,倒也显得健康了起来。

王嘉能耸耸肩说:“嗯,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她真心的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我请你吃饭。”王嘉能低头凝视着她的脸说。

“不用了,初放还在家里等我,我回去了。”她摇头拒绝了,显得有些局促。

“那好吧,路上小心点。”

“嗯,我先走了,你也小心点。”

王嘉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融入暮色中。

嘉能篇。

看着她一步步走出我的视线,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可跨越了。

可是很奇怪,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心痛,或者不甘。我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就像是老朋友一般,然后目送着她离去。

无关什么爱或者不爱,我只知道我们已经成为两个世界的人。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也是死亡,让我看清楚了到底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事情,什么是,应该放手的事情。

我很欣慰自己并没有一错再错,而是潇洒的放手了,也许过程不是很潇洒,但是至少结果是潇洒的。

关于恒廷阎失踪的事情我也或多或少的听说了一点,我刚才没有问她,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不管恒廷阎如何,都没有提及的必要。我忽然释然了,对这么多年的付出,我没有一点的遗憾。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我傻,我痴,甚至还会为我感到不值,可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虽然我从来不曾得到过她,但是这一刻,我庆幸,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至少这样我们分手的时候能分得干干净净,能分得纯粹。能,没有一丝的芥蒂。

我抬头仰望星空,黑色的银河里无数闪亮的星星,就像她的眼睛。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在我的办公室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宛若百合般绽放的女孩。她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张着怯生生的眼睛往里面张望。她的脸很小,配着大大的眼睛,就更加显得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阳光投射在我的眼睛里,我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虽然并不强烈,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心动的心声,就像春天里的花蕾悄然绽放,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恍惚。

是我的妹妹嘉怡提醒了我。我才没有出洋相。

我微笑着站起来。任由嘉怡为我介绍她的同学。她很害羞,很不好意思,脸蛋倏然红了,更添几分女孩的娇羞。

我知道了她叫梁芷妍,很衬她的名字。嘉怡说她找我有事,但是具体什么事情也没有说。

我就请她们去吃饭了。

嘉怡很高兴,而她,显得有些拘谨,但是并不妨碍我对这个她的喜爱。

是的,喜爱。她是个值得人疼惜的女孩。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的小心翼翼,是她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吧。由此更加让我觉得怜惜。

那一刻我也怀疑男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纵使有千万的美女摆在面前,却依然敌不过那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出现的那一个适当的女子。

我一直知道未央是喜欢我的,可是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我以为她就是妹妹,但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妹妹会与我纠缠一生。可惜,拥有的时候我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我不是没有女朋友的,在留学期间,也曾经交往过一个女孩,叫杨素心。很素净的一个女孩。她对我很好,我们是华人圈里公认的金童玉女。我没有反驳,因为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这个没有任何的意见并不是我爱她,正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任何的意见。

我一直也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那样的感觉,后来她说要跟我分手,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她哭着走了,我只是抱歉,却没有心痛。由此我知道了我并不爱她,所以没有任何的感觉,不管是高兴的,还是失望的,抑或是痛苦的,都没有太多的感觉。

我回国了,创办了嘉能拍卖行。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业界内也慢慢闯出了些名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为孤儿院的土地而来的。

那是一块地段很好的土地,所以很多人争相购买。

她希望通过我,恳求卖家不要把土地卖了,而我,出于职业道德,但什么也不能说。她很失望,所以我决定帮帮这个女孩。

可是还没等我行动,我们就遇上了那个拍卖土地的人。

他狂妄的接近我们的桌子,掠夺性的盯紧了她。我看得出她的瑟缩,但是一直在尽力保持平衡。

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的。但是她没说,我也不好问。

我渐渐的与她熟稔起来,送了她第一部手机,很可惜,这部手机很快就寿终正寝了。为了这件事情,她答应陪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她没有出席。

而我在舞会上看到她与恒廷阎在一起。

我很奇怪,他们明明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直到她怀孕的事情被曝光,我才真的知道,原来,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只是这个不单纯并不是指她本身的性格,而是她的性格,以及她所负担的一切事情。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柔,甚至没有询问她一句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那么的毫无理由,连我自己都怀疑的理由。

可惜,爱情就是盲目,连我,也逃脱不了。但是只要她幸福,我可以不计较一切。真的,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伟大。

然而,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我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她无望的闭上眼睛,那一刻,我的心跟着她碎了,我发誓,这一辈子都将照顾她,保护她。

十年,我不管未央的恳求,放弃她,只守着一个女人。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相信她的心理同样有我。

可是到头来,我却用十年的时光换来一场不可挽回的错误与心伤。

那时候我害怕,我惶恐,我不顾一切的想抓住她,让我真切的感受到她是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我其实很早就知道沈郁楠酒吧里的那个叫猫的女子就是未央。

虽然当时我的意识模糊,但是我依然有感觉,我,做了对不起未央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对我下了药,依然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我要了未央,真真切切!

那个等了我二十多年的女孩,终于,为我蜕变为一个女人。

可是我能高兴吗?除了无尽的愧疚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注定是要痛苦的。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我绑着芷妍到底是因为我爱她,还是因为我想得到她?她就像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标,总是不断的进取。以至于我开始怀疑难道我真的是为了得到而得到吗?我的感情在什么时候移了位,变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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