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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再次昏迷,聚医齐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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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琳琅去外间通知笑儿之时,恰逢笑儿内急,走开了一下,只留一个粗使丫头在门口守着。

内室素来不让粗使丫头进,萧琳琅也不好破了这规矩,只好自己去取。因挂念司马醉儿,萧琳琅已是动作极快。

只是,便是再快,到底也是耗时。等到萧琳琅提了吃食回内室,司马醉儿与楚黎都各自沉默着,楚黎神情淡漠,司马醉儿却是脸色发白,看起来颇有些精神不济。

楚黎素来高冷,司马醉儿本就抱恙在身,萧琳琅倒也未觉得有异,径直提了食盒到司马醉儿跟前,道:“姑娘可是好些了?”

“我没事!”司马醉儿应道。声音有些虚弱。

楚黎眉头微皱,道:“楚某言尽于此,若姑娘执迷不悟,休怪楚某……”

司马醉儿脸色一变,沉声道:“琳琅送客!”

声音里显见多了几分不悦。

毕竟是楚黎救的司马醉儿,这司马醉儿一醒来,便要轰楚黎走,萧琳琅倒是觉得有些为难。

好在楚黎倒是一派虚怀若谷的样子,未与司马醉儿计较,径直道:“司马姑娘身子虚弱,须得好生将养,琳琅姑娘好生伺候着!省得到时候萧教主怪罪!”

萧琳琅忙不迭地应下。怕萧成欢怪罪是其一,更多的是,在萧琳琅心里,萧成欢是与她有恩的兄长,这司马醉儿肚子里怀的,可是萧成欢的亲骨肉,她如何敢不替他看好了?

送走了楚黎,萧琳琅服侍司马醉儿用膳。

司马醉儿心情郁结,哪里有胃口,只一口也不想吃。

“姑娘,您好歹吃一点,哪怕不为您自己,也要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后面赶回来的笑儿见萧琳琅劝不进司马醉儿,便接替了萧琳琅的位置,端了碗勺,舀了一勺子,递到了司马醉儿嘴边。

约是身份的关系,抑或是先前笑儿也算是陪她走过了一段艰辛的日子,哪怕后来知道笑儿是听命于萧成欢,但是比起萧琳琅,司马醉儿到底还是与笑儿亲厚一些。

这粥都喂到嘴边了,她若再不肯吃,感觉像是在刁难这些丫头。司马醉儿便免为其难地吃了一点。

到底是真的没有胃口,勉强吃了一小半,便吃不下去了。

原本以为,有了楚黎的医治,司马醉儿定然会好起来的。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司马醉儿虽然人倒是没有消瘦,但是精神却一天比一天的差。可是无论是楚黎,还是外聘回来的大夫,都说司马醉儿的身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心!

司马醉儿自打从医馆回来之后,便一直郁结在心,终是思虑成疾!

“这可怎么办?”笑儿看着司马醉儿的精神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急得团团转。

“是啊,这可怎么办啊,也不知道成欢哥哥收没收到我的信!半点消息也无!” 笑儿急,萧琳琅更急。

已经好几天了,司马醉儿这些日子除了喝点米汤水,旁的,却是半点也吃不下,整日里就是昏睡着。萧成欢又半点音讯都没有,萧琳琅到底年纪小,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样下去,我怕姑娘撑不住!”笑儿愁道。

萧琳琅咬了咬牙,道:“我去问问狄念,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联系得上成欢哥哥!”

虽说怕狄念向着狄秋娘,但是相比起来,在司马醉儿这件事上,狄念总比狄秋娘要可信些。

萧琳琅直奔狄念的居所。

狄念不在,据说是外出办事去了。

萧琳琅急得连连跺脚,却无计可施,再转身离去之时,却与迎面而来的红绡撞了个满怀。

“琳琅姑娘?”红绡看到萧琳琅出现在狄念的居处,不免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找狄念哥哥!”萧琳琅径直应道:“红绡姑娘也来找狄念哥哥吗?”

红绡见她应得坦然,心中的疑虑便歇了几分,道:“你可有急事,狄念一会估计一会便回来了!”

“很快吗?”萧琳琅心中有事,一时间倒没有发觉红绡言语之间,似与狄念熟稔不少。

“你若能等,不妨在这里再稍等片刻,说不定他马上便回来了!”红绡道。

萧琳琅心中虽急,可是放眼这浔阳别馆,除了狄念,她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倒还不如在这里再稍等片刻,看能不能等到狄念了。

好在狄念果然如红绡所说,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她与红绡就在狄念的院子里,约等了一刻钟,果然狄念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萧琳琅正欲迎上前去,就见狄念朝着站在外侧的红绡,径直道:“你来了!这几日我追踪了那人一路……”

竟是完全没有看到萧琳琅的样子。

萧琳琅嘟了嘟嘴,正欲开口,就听红绡一手挽上狄念的胳膊,一手朝她指来,道:“琳琅姑娘有事寻你,已在此等你已久了。”

狄念这才发现墙脚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萧琳琅。“琳琅?你怎么来了?寻我何事?”

萧琳琅颤声道:“前几日,姑娘的药用完了,楚大夫忙着,没来不归居替姑娘请脉,姑娘想着闲来无事,便自己去了医馆。回来之后,便发烧昏睡,楚大夫过来瞧了,并不见好,我又请了浔阳城最好的大夫,也不见好……”

萧琳琅越说,越是惶恐。

狄念听得眉头紧锁,脸色顿地沉了下来,道:“怎么会如此?”

“大夫们都说是姑娘思虑过重,是心病!”萧琳琅道。

心病难医!

“姑娘前段日子不是好起来了吗?怎么又是心病发作?”狄念问道。

“我也不知为何这样,那日从医馆回来就这样了!”萧琳琅道。

“医馆?”狄念顿了一顿,问道:“姑娘在医馆遇见谁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狄念这一问,红绡脸色便变了一变。目光嗖的一下,便盯到了萧琳琅脸上。

萧琳琅将那日之事,思来想去理了一遍,道:“去的时候,楚大夫正忙着,便想着医馆内污气浑浊,姑娘呆久了不好,便让我与笑儿陪姑娘一同去后面的药园走走。不料药园太大,我们竟走散了,找了好久,才找着姑娘!”

“走散了?”狄念是知道那个药园的,那药园,平日里楚黎看得严,除了医馆的小童,便只有他们姐弟俩和萧成欢勉强能进得,便是红绡,过去看诊,也只许在前院医馆,后园药园药舍,都是不让进的。何故这次却让司马醉儿进去了?进去了且还不说,竟与两个丫头还走散了!狄念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狄念都觉得蹊跷了,红绡就更不必说了,直接联系上那日在云院,狄秋娘对楚黎说的那些话,不由出声道:“会不会是楚大夫?”

那件事,萧琳琅和狄念都是知道的。红绡这一提醒,狄念和萧琳琅立时也想到一块了。

“难道是楚大夫做了什么手脚?”萧琳琅惊道。

狄念没有回答,脸色却沉了又沉。

以楚黎邪医的医术,想对司马醉儿却点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走,我们先去看看!”狄念没有见着司马醉儿,到底心中没有底,便决定先去看个究竟。

萧琳琅急忙连声应好。

狄念早已大步地出了院门。萧琳琅与红绡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等到不归居的时候,司马醉儿还在昏睡。

狄念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她就一直这样?”

一旁看着的笑儿不安地应道:“已有三日了, 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便是醒着,也是精神不济,连半句话都懒得多说!”

“琳琅,你去医馆,将楚大夫请来!”便是狄念半点不懂医术,也知道这种情况肯定不对。更何况狄念打小习武,后又在镇远军中呆了数年,对于医理,也是略知一二。司马醉儿这病症,瞧上去,便是不妥。

萧琳琅应声而去。狄念想了想,又对笑儿道:“你拿我的令牌,去将浔阳城中最有威望的大夫全数请来!”

红绡不由将眼一瞪。这浔阳城,有名望的大夫,不说也不下十个,居然全数请来?

笑儿与萧琳琅一般,盼着司马醉儿早些好起来。不,她甚至比萧琳琅更在意司马醉儿的生死。萧琳琅身份不同,便是司马醉儿真没人,萧成欢看在兄妹的份上,只不会对她做什么。可笑儿便不一样的,她虽是圣教弟子,但说起来,总归不过是一介奴婢,以萧成欢对司马醉儿的爱重,难保不会迁怒与她?

此时得了狄念的吩咐,自是半刻也不愿意停顿,飞奔出门。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不归居内院的内室,满满当当地挤满了大夫。

有几个,前些日子便已来过。

“我那日便说,此女的得,那是心病,有道是,心病乃需心药医,老朽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其中一名大夫叹道。

另外几个大夫连连跟着点头。

如此折腾了许久,一个个大夫便都借口医馆另有要事,纷纷告辞。倾刻间,满内室的大夫只余楚黎一个了。

楚黎给出的诊断与那些大夫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诊断结果,显然是无法让狄念信服的。

“到底怎么回事?何故司马醉儿去了你的医馆之后,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她在医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黎看着狄念,又瞅了瞅红绡等人,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我坐下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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