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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舅父生还,苦口道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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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醉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时忘了,纪如甄叫那人爹爹的时候,自己并未在场。此话一出,自不是不打自招,摆明了自己之前曾在这院中偷听来着?

一时间,场面肃然寂静,满场都是尴尬的气息。

司马醉儿话一出口,也是暗恼不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只是话既已出,覆水难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径直朝着那人追问道:“甄儿何故唤你爹爹?”

那人张了张嘴,面露难色。

司马醉儿又逼问道:“还是说,你是甄儿在逃离镇远侯府之后认的干亲?”

这话,其实就是个坑,纪如甄曾亲口说过,她离开镇远侯府之后,便流落到了一个组织里,学了那非人的媚术,才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若是她的这位“爹爹”是半路认的亲,那么岂不说明,这人便是那组织里面的人?

这应是也不是,应不是也不是。

司马醉儿却不愿给他们打腹稿的机会,接着逼问道:“怎么?是或不是,很难回答?”

“不是!”那人正要回答,却不料被纪骁抢在了前头。

那人神色微异地看了看纪骁。

纪骁却板着脸,略有些僵硬地重复道:“不是!”

司马醉儿的情绪一时没能控制好,略显激动地指了指那人,朝着纪骁吼道:“那他是谁?”

纪骁僵着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脸色,一时没有回答。

司马醉儿却等不及了,她有些歇斯底里地逼问着纪骁。“那他是谁?”

纪如甄终归不会无缘无故管一个陌生人叫爹,司马醉儿的心嘭嘭地跳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纪骁的脸色格外的难听,倒是那人,默默地看着司马醉儿良久,突然笑问道:“没想到瞒了这许久,甄儿这一句爹爹就把我给卖了!”

这话就是承认自己是纪贯汝了。

哪怕司马醉儿心中早就猜测,乍然听到纪贯汝承认,依然很是震惊。她呆呆地看着纪贯汝,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连句话也说不全了。

浑身的水汽,渐渐往双眼聚拢,霎时就红了眼。“舅舅,你去哪了?”

镇远侯府满门被灭,纪如甄失踪,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纪贯汝身上,可是,当她千辛万苦地找去纪家,迎接她的只有满目疮痍,那个时候的绝望,迄今为止,还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

“舅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你明明没死,为什么要丢下我和甄儿不管?”水雾在眼眶中凝成泪珠儿,成窜地滚落。

当知道纪如甄因在浔阳别馆,而她却遍寻不着之时,她曾无数次奢望着纪贯汝能凭空出现,帮她找到纪如甄,带她们脱离苦海。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奢望就变成了绝望。

她无数次想,若是纪贯汝没死,若是镇远侯府遭难之时,纪贯汝能救她和纪如甄,那么,纪如甄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纪如甄和她,还是一如以往的手足情深,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是,纪贯汝没有来,无论是她,还是纪如甄,这一年来,所受的苦难,足以让她对纪贯汝是有怨恨的。

若纪贯汝当真遭遇了不测也就罢了,可是,眼前站着的人,是活生生的!虽然与以前相比,模样大变,

可是,这一年多来,纪贯汝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

纪贯汝见司马醉儿哭得悲怆,心中颇不为忍,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得前来,伸手抚了抚司马醉儿的脸颊,叹道:“是舅舅的错,让你们受苦了!”

司马醉儿摇了摇头。她哭,不是因为受苦,她哭的是家破人亡,哭父母死于非命。

“爹爹死了,娘亲死了!”司马醉儿嚎啕大哭,道:“舅舅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娘亲死了……”

提及纪氏,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妹妹,纪贯汝很是动容,跟着红了眼眶。

他伸手将司马醉儿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醉儿莫哭,往后有舅舅在……”

司马醉儿听了,越发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年,受的委屈和苦楚,个中滋味,只有司马醉儿自己知道。直到此是,听了纪贯汝这一番安抚,才算真真切切地爆发了出来。

纪贯汝看她哭的悲切,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揽着她,无声地安慰着。等到司马醉儿情绪发泄殆尽,才道:“是舅舅来晚了!”

司马醉儿抹了抹泪,哽咽道:“这一年,舅舅去了哪里?为何没来找我与甄儿?”

纪贯汝长叹一声,道:“不是舅舅不来找你们,实乃身不由己……”

司马醉儿闻眼,泪眼通红地看向纪贯汝。

记忆中的纪贯汝,风光霁月,一表人才,可眼前的这人,一张焦黄的脸,垂垂地垮着,满是皱褶,远比他实际年龄要大得多,哪里还有当年那俊朗飘逸的样子?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醉儿看着纪贯汝这番落魄的模样,再想到纪如甄的遭遇,难免多想了几分。

“说来话长!”纪贯汝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奈,道:“当初,一点预兆也没有,那少女失踪案就落到了你爹头上,当时我觉得事有蹊跷,想拦着你爹,不要接那桩棘手之事……”

后面的事情,司马醉儿也是知道的,纪贯汝当时得了消息,确实来信阻拦过,可是司马雍江湖义气,见不过那一家接一家的丢闺女,一心要为民请命,将案子给查个明白,又加上圣命难为,到底还是接了。

“你爹接手那桩案子,久查无果,你娘便给我来信,让我暗中调集江湖力量,助你爹一臂之力。”纪贯汝道:“然而,还没等我摸索出头续,便遭了暗算,纪家满门,只我一人逃出生天,只是当时身受重伤,又一路被人追杀,想给你爹去信示警都没有办法……”

这遭遇,与纪骁何其的相似!司马醉儿听了,点了点头,看了纪骁一眼。

纪骁低首垂眸,一言不发地立于一边。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色。

“沧海桑田,等我伤好了再出来,江湖也好,朝堂也罢,早已天翻地覆,没了纪家,没了司马家作依靠,若不是遇到了你表哥,我想寻你们都难……”

“都过去了!”纪贯汝说得正感慨,纪骁突然插口打断,道:“如今醉儿和甄儿都已寻回,过去的那些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

“正是正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纪贯汝一听纪骁所言,瞬间便敛了情绪,露出宽慰的笑容来。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司马醉儿,边打量边笑道:“两年不见,竟不知醉儿的武艺如此精进了,居然同时瞒过了我与骁儿!”

司马醉儿闻言,神情猛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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