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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铁还需身板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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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

  清脆的声音传来,查理斯挥舞粗壮的胳膊,抡起比他的脸都要大的大锤,精准地敲击在铁锭上,一锤下去,赤红的铁锭就像听话的橡皮泥一样变了个形状……

  “五年前虽然不光鲜,但是我好歹还算个搞技术的程序员,坐着办公室里,撩着小前台,日子也算美滋滋,怎么一场烂酒过去,现在就成天打铁过日子了……”

  “当初还自嘲被人叫‘张工’,现在倒是没人叫我‘查工’了,可是彻底成为工人阶级了……”

  自顾自的想着,查理斯的脸上没有表情,宛若一个无情的打铁机器。红光印在他的额头,忽明忽暗,汗水洒在炉子上,哧的一声化为白烟。

  他的胳膊很粗,每一次敲击都很有力量。

  他的肚皮也很大,每次的反震都会荡起一层波浪。

  多么美妙的劳动人民画面……

  醒醒。

  丑爆了好么,别忘了,尖尖的耳朵表示,你可是个优雅的精灵族。

  阿尔温很遗憾,儿子从十岁开始打铁,也从十岁开始发胖。小时候不是这样,那时候他和其他精灵族男孩子一样,清清瘦瘦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开始胖的一发不可收拾,失去颜值不说,性格也变了很多。

  不过还算不错,对于铁匠,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铁匠铺子眼看就要倒闭,十岁的儿子果断撑起了家。

  查理斯虽然胖,但是他壮的如同矮人一样,打起铁来一个能顶十个,咣咣咣,五年砸过来,生生砸成了镇子上最大的铁匠铺。

  身体条件太差,干不了体面活。但打仗的时候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有钱挣,有饭吃就很好了。

  阿尔温偶尔也会怀念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候精灵王还在掌权,森林里满是祥和静谧,族群崇尚上等精灵的格调,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哪怕是最底层的精灵,在干农活是也是干净出尘的样子……童年就在一片幸福里度过了。

  后来一切都变了,精灵王死于一场刺杀,高等精灵为了争权大打出手,战争,到处都是战争。亲人不断的死于战乱,她只得嫁给了一位铁匠,铁匠也在一场入侵中死掉了。

  她的手以前不粗的,也曾纤纤细细,在清晨摘取祭祀用的露水,为心爱的小伙编一个花篮——直到自己抡起了铁锤。

  该死的战争。

  “妈,最近订单又多了,是不是南边又打仗了?”

  查理斯打铁打得心烦了,就喜欢找点话头。

  “听说是诺顿亲王和顾命大臣在南面打起来了,昨天听采购的大头兵说的,好像是因为什么……谁和玫菲尔公主和亲的事儿,也不知道他们谁抢了谁的媳妇儿。”

  “瞧你说的,人家两军交战,被你讲得跟抢媳妇打架一样,打仗都是大事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说打就打。”

  “我看都一样,除了人多点也没啥区别。查理斯你是没见过上层精灵的小妮子们长什么样,从来都不用干活,可水灵的,我听说保养的好的一百多岁也还是年轻的样子,等你见着了,你也想抢。不过你将来要是混成个样,你抢媳妇妈砸锅卖铁支持你。”

  “妈你天天干的不就是砸锅卖铁抡大锤,可不得么。”

  “就会贫嘴。哎——你也十五了,也差不多该留意下合适的小妮子了。”

  “我就喜欢艾玛,嘿嘿嘿。”

  “人家艾玛是镇子上最好看的女孩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妈——哪有你这样当亲妈的!”

  “我说的实话,再说了,人家可是月之祭祀,神职人员,别看人小姑娘年轻,连镇长见了她都要弯腰,咱高攀不起。清醒点,你、没、机、会。”

  “什么神职人员……万恶的旧社会。”

  “嘀咕什么呢!”

  “没有。妈,你上回说的德鲁伊长老什么时候来我们镇子啊,我这样胖下去也不是办法。”

  “镇长说是这个月吧。你急什么啊,胖了打铁给劲,趁着能干,给你多挣点娶媳妇钱,有钱可比好看有用。”

  “那也娶不了艾玛。”

  “死心眼!”

  叮叮……

  清脆的风铃声。

  “奇怪,今天取货的人怎么来的这么早,还好昨天多打了点。”

  阿尔温出门迎去,才发现来的不是上次订货的人,是整整一个小队的精灵士兵。

  “客人您好,请问要预定钢锭还是成品,这两天活比较多,预定成品可能会慢一点。如果您这边要加急,我们……”

  长官模样的高大男子打断了阿尔温的介绍,说道:“不是来订货的,我们是顾命大臣阿伯拉尔将军麾下亲兵营的人,这是阿伯拉尔将军亲笔签下的征兵令,听说你家里有个叫查理斯的儿子,可以安排我们见一下吗?”

  “啊?你们要征兵打仗?似乎不太行,我们查理斯有病,不适合参军要求的。”

  突然找上门的征兵让阿尔温感到一丝不安,为什么之前去报名都没人要,这次会专门找上门来,她本能的拒绝了。

  “征兵信息表明,您的儿子身材高大健壮,不像是有什么病,并且他已经十五岁了,参军这件事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请您安排我见见他,我会亲自和他说。”

  “他哪是什么健壮,长官你别看信息里填的,他就是胖,胖到停不下来那种,路过的德鲁伊长老都说这是病呢。”

  “您还是安排我见见他吧。”

  “他之前去过好几次次,都被涮下来了,你们见过了就明白了。”对方坚持不下,阿尔温只得喊儿子出来,虽然她也觉得没什么戏。

  “查理斯——你出来一下,有个长官要见见你。”

  “是要见我么?”查理斯用湿毛巾擦了擦汗,从铁匠铺里小跑了出来。

  精灵长官看着跑来的身躯,没有忍住嘴角的颤抖。这哪里是个壮硕的精灵,简直就是一座晃动的山嘛!足够了,妥妥够了!

  查理斯没有穿上衣,松弛的肥肉随着奔跑一颠一颠的颤抖,打了半天铁,本就气喘吁吁,这几步小跑下来,才擦干的汗水很快又布满了额头,连着大口喘了起来。

  “长……长官……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叫查理斯?”

  “嗯。”

  “身体条件不错。我们是顾命大臣阿伯拉尔将军麾下亲兵营,这是征兵令,你愿意参军嘛?”

  “啊?我我我身体条件……不……不错嘛?”

  “亲兵营需要扩张特攻连,需要你这样身体条件突出的人才,一个月饷钱五个金币,可比打铁挣的多多了。”

  “我?我……我我可以么?”

  “相信我,你只是不一样,你很优秀,你可以的。”

  查理斯不敢置信地望着阿尔温,阿尔温也同样震惊地望着查理斯。一直以来,肥胖都困扰着查理斯,他无法想其他精灵一样参与得体的工作,只能埋头打铁,现在有人主动找上门,说他可以参军了,太意外了。

  “妈,我可以!”

  “查理斯!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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