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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北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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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傅子睿,阿爹喝了一顿酒,我就是傅子睿啦。傅子睿知书达理,晓得四书五经,讲得大道,擅长什么了的?我又没记住。四书五经,哼!大道,这王宫大道是不少,可这房子总不应都建的这么没有差异吧,明明是八卦图嘛。小北,一大早就迷了路,绕了半天也没找到去书房的路。都是采薇说的,新妇应该做这个那个的,还不如在房间里吃个饱饱的。小北唠叨叨着顺着墙角画着记号,“咦?你是谁?是找我的吗?”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摇着扇子站在那里,看着她。成熟稳重,摇着扇子的样子有些邪浮,却也不失华贵雍容。覃霈一副看戏的样子,琢磨了一下顿住:“我是德武将军,覃霈。”“哦,我知道你,我小娘说你很厉害的。”覃霈脑补了一下,不认得哪个小娘。“我的小娘,你是认不得的,秦奶娘说你喜欢扇扇子,就像这样的扇。”小北把手放在肚子上学着,然后覃霈就这样的配合着扇着“你看就这样,我小娘说这是文武双全的意思,文扇胸武扇腹。”覃霈一下停了手,不知还应扇哪里。“哈哈哈哈哈,玉琛,出来吧,这个女娃蛮有趣,留着吧!”一抹玄黄裹着淡淡花香在覃霈身后移过来,齐玉琛淡淡的笑着看着小北:“你走错路了,这里是议事厅的地方,我带你回去吧。”身后树荫里,深敛绵长波流追随。

  小北的肚子说着话,看着齐玉琛,“你是不吃饭的吗?一大早就要忙吗?这样可不好,你的病可是怕累的。”“哦?你昨天不说我没有病吗?怎的睡了一觉就有了神医的领悟啦。”“我不知道,你今天和昨个晚上不一样,是不是你忙了一个晚上累的,老是生病可不好,我得对你好点。往后的日子我还要指望你呢”“哦?,你的医术可要善始善终,我就交给你啦。”“嗯,我有个法子帮你驱除体内的寒毒,只是要些银两的。”“我的王府有药铺,你打发个人取来便是。”玉琛睿智沉稳看着小北,小北呲着一口米白的牙笑的糯糯的,哦,她可说要挣钱来的。“好,给你记账,等你治好了我的病,一并结清。”小北收起了小白牙,喜滋滋的吃起了早饭,这都快中午,算是两顿一起好了,谁知一会又要有啥自己不会的四书五经,采薇和采霞总会有法子难为她的。

  齐玉琛身体里有寒邪,想是冬月里冻伤了,又按照热邪治了,病根也就扎深了。其实这也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个解不了的毒。玉钺说过这个女孩不是傅子睿,也好,看看还有什么是自己承担不了的。

  齐玉琛看着小北,温柔的夹了菜。“你是小北,十五岁,有一个好朋友花妞。你不是十七岁的傅子睿。”这饭不香啦,这王府的饭不好吃。小北一下坐直了,小娘说过女孩不能吃多,女孩不能弯腰,会不俊俏,不俊俏。“你说得都不对,我是小北,也是傅子睿,十七和十五差不了啥。”说完,小北的鼻子就红了。庆王笑着,柔柔的说:“你可以是傅子睿,但你想好了,我更希望你是小北。”阿爹在小北临走时说过一句话:小北,实在呆不下去阿爹就接你回家。可是,我这样的回去就是折兵损将。小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想到自己是多么的孤家寡人。“不要,我就是小北,陪你一起破茧成蝶的小北。”“哈,说说看,怎么个蝶变。”“王事靡盬,不遑启初。忧心孔疚,我行不来。你一个人要想强大,就先把自己作茧自缚,你用坚强保护了内心的柔软。等到一个契机,集满你的力量,打开茧壳一跃成鲲。”哎,可算把平时偷听来的那点东西凑在一起啦。齐玉琛一直笑得让人发毛,然后说:“采薇,你读过《诗经》?”“什么采薇、采霞的,我就想你有一天会变得强大,没有人能编排你,你的士兵因为你富庶,不会使有的人和牛抢豆脯吃。”摸摸小北的头,庆王看着小北倔强的抬起的头,她是不想让泪水流下来的,盈盈的目光十分的潋滟。“好。我和你一起蝶变,一起一跃成鲲。”

  没有人来问小北是谁,没有人来教小北宫里的规矩,也没有人提起小北。小北就像一个迷宫里的一株树木,静止在栖凤台,挪去琨阳阁,稀里糊涂的小北就熟悉了庆王府。只是小北每次醒来,采薇都会给他一张写过字的纸,小北看不懂,就在纸上写了,我心惶惶。就这样,小北写了十几张。

  韩冗喂完了牛,把各庭院火缸注满水,前庭院落下的树叶打扫干净。今天替老何耧了地,又把钱师爷的傻儿子背送到钱宅。真累了,不过也打听到了傅子睿为何不嫁庆王。庆王据说顽疾缠身,庆王的那个许了武德将军家覃叶城少将军的郡主也是久病缠身,王府就像中了邪。傅府的传言就像地上的青苔遇到了梅雨季节,傅子睿喜欢了覃叶城,有了身孕。可是,韩冗知道了,傅子睿是去了长安,回来不久就有了小北替婚由头。魏小娘接过来米袋,很是关心地问:“小北好吗?饿着过吗?这么狠心的对她,难道因为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韩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警告的摆摆手看了四周。“我好像猜到傅济敏的意图啦,他是想把鸢都送给武氏家。他养在城外的黑羽营去长安城运回来了很多的东西,大小姐是要去淄洲武侯那里的。”魏小娘一下站在那里,刚刚的米袋掉在地上。夫人呀,其实还有一句话也是对的,寡恩者冰清,逢物必杀。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瀏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摇头晃脑的读着,冷不丁的撞在一个人身上。失踪了几天的齐玉琛!这个庆王,一会儿健康的不得了,一会发烧得要死人,怪得像两个人。“小北,前些天赏了相府,特意使人和府上的人留了话,多给门房下人韩冗些粮谷。”小北眯着眼睛,一排糯米小牙透着香糯。“你坐下,我给你说书吧。月牙呀长得白,落在水里溅起水花,湿了看月人的鞋袜。俊美的人呀难过的欣慰,一个美人一个月牙弯弯就让人失了魂。白白的月牙,使了迷术让人难安心房。”“哈哈哈哈,这明明是爱情,你咋说成了偷情。你是怎么学的。”偷情!偷情可不好,不如偷些银两。一想到银子,就想起那天藏东西时发现床榻异处。琢磨了很久也没找到开关。今天可以试试手啦,这个齐玉琛回来就会住在琨阳阁。

  齐玉琛睡在床上,月光照在脸上的皮肤软软绵绵的像个肉舌头。好看的睫毛弯成了一把小扇子,跟着呼吸呼扇呼扇。小北摸摸睫毛,真长。今晚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只好把这些天攒下来的碎银藏在床角。这个床真的很特别,小北睡着了。一只胳膊垫起小北缩在被窝里的头,睡了的小北捻住衣袖。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你真的是来要治好的我的病吗?小北捻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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