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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天定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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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的海潮托着落日,鲜红如血,小北笑靥如花里有着孤独落寞。

  小北和傅子睿坐在山上,闻着花香,闻着风里的阳光,惬意的温暖。新鲜的土地散发着味道像似抚摸,更像似轻喃。小北说:“没有人能让这个美好永远留着,珍惜着,哪怕就这一刻就好。我能做的就是这么一点,傅子睿你不要要求我来保住谁,我能做的也许就是一点,让鸢都平安一段时间。其实,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赖,躲藏在死亡的庇佑,寄生在你们的原谅里。”

  山上留下冷冷的坟茔,在夕阳里拉着长长一丝阴影。

  如果没有我,也许你们的生活都是花一样的极致。

  小北临下山时对着傅子睿说:以后就没有人能阻止死别了。

  齐玉琛坐在榻上远远的看着小北。小北认认真真蹲在那里看蚂蚁,旁边站着一个俊美少年,一脸陶醉地看着她玩。

  一大早的,栖凤阁里的人都很忙,忙得没人去看齐玉琛的脸色。何况偌大的亭台

  楼阁里就五个人,加上那个小北说的家里原定亲的闲散少年才六个人。

  小北也在等,等他来问,问什么都好,问为何擅自作主带回一个陌生人。

  小北是带着傅子睿一起回来的,傅子睿依旧是男装。小北抬头看傅子睿一眼,俩个人都会笑笑,小北也会拿草叶撩撩傅子睿,俩人还会会心一笑。齐玉琛一会放下手里的书:“不守妇道。”一会目不斜视看着书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采薇,我要喝茶,就是那罐什么水才能泡着好喝的。”齐玉琛向看热闹的采薇翻着白眼说。

  采薇偷偷吐吐舌头,哎!真难为人。她走到小北面前,哄着说:“小北呀,你家里啥时有了亲事这一说?你就说说呗。”小北看着蚂蚁爬上傅子睿的靴上,笑嘻嘻的看着

  傅子睿的脸说:“哥哥不动,我来帮你。”采薇又转到一边,声音软软的:“小北呀,你上回用我试药,可把我毒得好几天没下得了地呢。你可是说过的,以后咱们是铁打的锁扣,啥事都会分享的。你就说说呗,有人想听的。”说着,手悄悄地比划,又作揖的求。小北摇着傅子睿的手,娇憨的吃吃的笑:“哥哥呀,那我就说啦,你可不许生气哦。”采薇一脸的血色,心里嘀咕,小北就是个采花大盗!

  小北眼睛里全是傅子睿,丽艳娇爽的讲:“哥哥是我小娘的一个远方亲戚,姓戈。小娘病啦本是想留在身边陪着的,谁想小娘…”神情悲哀,这是真的,鼻音也有些糯糯,也是真的。“哎!这不知道我进了王府,就想着保护我也好。反正结不了亲也不能反目成仇的哦,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采薇,你说这么大的栖凤阁多一个人也不多的。”采薇蔑视一眼傅子睿,哼!一个男人长着一副轻浮模样。回神看看齐玉琛,没声音。接着问小北:“那他不会真的是叫戈哥吧,听着怪怪的。”小北像是恍然大悟的想起,宠溺的说:“是呀,我小娘说过的,亲戚家里想要个男孩,可是一直生的都是女儿。就上庙里发愿,愿修座桥祈来福报。若生个男孩就叫哥儿,结果桥修完了人就来了呢。”齐玉琛心想一派胡言乱语,索性站起来走过去,冷冷的问道:“你小娘临终就让你带他回来,留着叫哥哥的吗?他要保护你,她还有没有交代他睡在哪里呢?难不成同这屋里的谁睡吗?”小北心虚的退了一步,靠在傅子睿身旁。挺直腰板回他:“我小娘说我又没真嫁给那个庆王,冲喜的嘛。有个人备着,也不是没人要的。若真是和我住在一张床上,也是…”偷眼望望齐玉琛面具的脸,没啥表情嘛,但也好像不对劲呢。“也是不行的哈,若要不…和你睡着…两个男人也是不行呃,采薇是不中的,我怕她欺负戈哥。”采薇也要吐血的后退,千万不要再说我啦,这战火烧到房顶啦。

  齐玉琛无语,面上冷峻,指着采薇:“回来!泡茶。”

  小北不服气的说:“问也问啦,我就决定啦。”齐玉琛,鼻子哼了一声,回道:“谁给你的权利?”小北像是不知的说:“戈哥,你看我就说嘛,我们栖凤阁管事是很好的,就像书里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礼貌呢。”采薇实在待不下去的溜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小北。'美貌与算计共存'最能说明此时的小北了,还是去找茶吧,对,找'茬'去。

  傅子睿神情审慎看着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齐玉琛,无语了。这个人真的在乎小北的,不知为何不说清呢。许是琨阳殿那个庆王管的严吧,这怪人一头白发,声音很是年轻的。

  小北轻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睛里软软的看着齐玉琛,白发在玄色衣服印衬下,刺眼冷艳。

  在山上时,她和傅子睿说了自己的计划,以后她要保护他,保护鸢都,就算为了他的父王说的'过不及稚子'的那句话也值。那个没见过我的人,甚至都不确定我存在的人,那个人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傅子睿毫不犹豫的说:“小北,你是谁不重要,我不会因为父亲的事怪你。我和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我相信你!小北你始终都是一个无过的人。”

  傅济敏说过的话就像谶语,杀一个人不是解决问题,问题是人。

  傅济敏死了,大周照样是要灭突厥。韩冗死啦,小北存在的秘密依旧不是秘密。问题就像漩涡,无踪无影的盘旋。

  夜里小北把自己卷曲在被子里。桑落了,天微凉。眼睛里酸酸的,生她的离开了,养她的离开了,和她有关系的都没了。她把眼睛藏进被子里,闻着手里的铃铛,使劲记着味道,怕还有多久味道也会没了。眼泪咸的,就像小娘的血闻着也是咸的。铃铛贴在脸上,凉凉的。小北控制不住的抽噎,小娘他们的离开让她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她都不知道该和谁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个死人,小北感觉自己累了,想在梦中看清那个生她的娘,朦朦胧胧地抓着贴过来的暖暖的花妞睡着了。

  齐玉琛听到隔壁抽噎声,听着仔细些是小北的哭声。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小北像小鸟似的缩卷在被里抖。他就一直坐着,看着,小北渐渐的平静。他把被角轻轻掀开,看着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小北,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任小北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贴在脸上。睡着了的小北甜糯糯的,小嘴微啜,睫毛下湿润润。齐玉琛轻轻的碰了碰她嘴唇,软软的。心里就化了,白天的事心里压根就不记得。

  小北睡的很香,翻个身起来。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喜咪咪弯着眼睛看向齐玉琛。那个家伙醒的好早哦,看书都拿捏个姿势。银白色长衫,更显发色谲柔。

  “你睡醒了,洗完了吃饭吧。”小北欢快的去了。回来坐好,一脸的期待。齐玉琛放下书,过来摸摸她的头,看着小北。一早的阳光照进来,涂在小北的脸上,就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小北摸摸脸,是有啥子在吗?看向齐玉琛面具里的眼睛,似有狡黠,似有宠溺。

  “你今天会做什么?玉钺说有突厥人进了城,你要在我这里不可走远的。”

  小北一边吃着一边口齿不清的回他:“嗯嗯,我听话的,那棵树下有个好几个蛐蛐洞,我早瞄好了。”齐玉琛夹了一块儿笋肉放到小北碗里,:“也好,书也要背的。”哎,真是的,背书背书,书读透了方能有成就,我就是读不透的。小北心里嘀咕,面上好好的回:“我会的,书中计谋三十六,我有一计就是溜。呀!说错啦。我读卷里千百行,万里前程为我尊。”小北吃的满嘴油油的,齐玉琛用丝绢给她擦好。傅子睿恰好在院子里看到,小北是爱这个人的,那庆王呢?

  小北耧着草叶趴在地上寻,两只手扣紧跑过来给齐玉琛看。采薇一旁看着笑话的眼神等着尖叫,心里想终于可以报了一早的仇。

  原来该是采薇的床,现在是戈哥的了,小北的房间对门。小北的房间和齐玉琛是里外间,私下里大家也喜欢看小北受虐。这一换就不好看戏啦,哼!戈哥,你就等好吧!

  啊!小北尖叫,蛐蛐不见了,变成了蚯蚓。

  吃完早饭的小北和傅子睿正在准备抓蛐蛐,采薇送来零食点心果干,三个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看着两个玉人般的容貌,竟然想出拔草撸地的拙略的法子,采薇眼睛里有了乐趣。采薇出谋划策的说,咱们多在几处洞口扣好笼子,再放些水咱们就等着,让它不得不出来就范。

  小北一脸的崇拜和佩服望着采薇,蛐蛐也是狡兔三窟的呀。

  三个人拍拍手,做着光荣的事情。采薇屁颠颠的给傅子睿扇风,又殷殷切切的给小北喂水喝。阳光下,三个不亦乐乎的人是多么的融洽。暖阳阳的风吹来桂花,这季节花也是艳丽的,零零散散的在地上。花开在树上是香的,落在地上也是香的。

  采薇笑着跺脚指着傅子睿窘迫的脸,“你还是男人呢,蛐蛐和蚯蚓都分不清。”

  三个人抹着泥巴,不管不顾的嬉闹。齐玉琛站在阳光里,俊郎深邃的看着,人间天堂也许就是这样啦。唤来李靖去琨阳殿,玉钺刚刚说有事商量。德武将军来的军报,突厥在沼泽地无处可逃了。

  黑蛇把黑巾扯下来,凶狠的说:“王子的记号还是没有,难不成没有逃出淄州。”两个伙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突厥这场败仗已是定局,大周来势汹汹就没想留突厥。黑蛇见两个人不说话,也是阴沉着脸想,这些天打听到的消息知道庆王住在琨阳殿,几月前因病冲了喜,现在精神抖擞的了。可庆王府巡逻太严,严查盘问的紧。突厥人长得高壮也是不好化妆的进去,三个人围着府外的高墙转了几天。墙太高!黑蛇靠在一棵槐树下,看着,这棵树太高!拍拍树,准备走。猛的回头看着树,在看那两个人的眼睛,一脸的诡笑。两个兄弟像是要被吃了的看着黑蛇,一个人口吃的问:“黑,黑蛇将军,你是要爬树吗?”黑蛇满意他的领会,伸出手学着鸢都人恭着:“你变聪明了。”另一个人也凑上前高深莫测的问道:“现在吗?”黑蛇气的放下手,又拍在树上咬着牙说:“晚上。”

  玉钺把最近的军事给哥哥看,齐玉琛笑笑退回去,看着他说:“你是父王选定的鸢都王,下个月你就十八岁了,该你成亲的日子到了。”齐玉钺知道哥哥的意思,他是要放开所有的啦。“我们还没找到傅子睿,舅舅说她和黑羽要找杀傅相的人。可能去了大周,也可能在鸢都。”齐玉钺说完,等着齐玉琛的想法。

  他们想找到傅子睿,完成十八岁的婚约。当然是悄悄的,鸢都还是鸢都,这样小北还是小北。武帝没有让鸢都送小北过去,也没派人偷袭庆王府里的小北,这在他们看来不是好事。武帝是在等什么呢?是真的守诺吗?是在乎小北带来政治上的阴影吗?

  权利的游戏是诱惑,政治需要的是拥护,政治里的权力就是妥协。

  齐玉琛想,妥协也是一种攻击。

  齐玉钺知道,成亲就意味着哥哥的死亡,鸢都只有一个庆王。

  两个人站在那,看着屋檐上走兽琉璃,从金色渐渐变成朦胧,在一点一点消失,看着星星满空没有月牙。小北要怎么办?是要等武帝的裁决吗?一个人知道自己每一天都是赊来的,心里是何等酸楚。知道自己要死了,倒计时计算着日子里的孤独和恐惧。痛苦蔓延在两个人的脸上,握紧拳头。小北那好看的脸,糯糯的牙,舍不得伤害所有人的样子,在两个人心里激荡。

  “我们带她走吧!”异口同声的说出,一起摇头叹息。这江山是要有人扛,这鸢都的百姓是无辜的。可是小北才是最无辜的,她没得选出身,没权利选谁是父母。“你带她走吧。武帝很快就会打败突厥国,让突厥人背这个黑锅。”

  啪!一个折断树枝的声音。齐玉钺站到齐玉琛前面,李靖抽出剑警觉的看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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