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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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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秋哪里会让她那般轻易打到,稍退一步便是躲过了那道巴掌,而后凶狠的扯着苏婉音的胳膊愤言道,“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苏婉音,若不是你娘前几年被提为继室,你也同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别以为昨日那事儿大家都是睁眼瞎,你娘平日里表现的宽厚大度,居然是个妄图谋害亲夫的贱人,如今被鬼怪吓病也是活该!”

啪的一声,苏婉音挣脱拉扯反手给了苏婉秋一记巴掌,此刻两人身边站满了她们各自的丫鬟,却都没有一人敢上前规劝,只得死命的垂头,恨不得没见到刚才的场面才好。

在这么多丫鬟面前被妹妹打,苏婉秋心里顿时怒火中烧,原本就因为玉簪事情生气的她此刻完全没了理智,也不再维护大家闺秀的气度,泼妇般上前拉扯着苏婉音的头发,怒骂道,“你个不识规矩的贱人居然敢打我,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皮!”

眼看着两人越闹越凶,丫鬟婢子们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胆小怕事的想上前劝架却又不敢,有几个胆子大的试图将二人分开,却是被混乱的局面误伤。一时间众人只能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焦急不已。

苏策寒今日心情不错,朝堂上大殿下和三殿下的太子争夺战已经愈演愈烈,作为尚书沈大人的下属,苏策寒自然是支持蓉妃娘娘生的三殿下南启,蓉妃娘娘是沈大人的嫡亲妹子,这些年颇为受皇上恩宠,不负众望生下的三殿下也极有谋略,若是不出意外定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只是三殿下虽说聪颖有城府,却始终不是皇后所出,而身为嫡长子的大殿下在这点上就显得名正言顺多了。

也因为自诩身份高贵,大殿下虽才能有限,却同样拥有众多党羽,只不过大殿下为人过于狂妄自大,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仗着皇后的宠爱任性妄为,今日甚至在朝堂之上公然对两朝元老出言不逊,惹得皇上震怒不已对其责言训斥。

此事对于他们三殿下一派党羽而言无疑是件高兴事,沈大人也因为高兴早早的让他们回府休息,故而苏策寒今日回来的倒是比平日里早了许多。

回府后苏策寒正打算去福寿堂,路上就听得一阵喧闹之声,不喜的皱皱眉,最近府里当真是没了规矩,昨儿个才出了宝笙下毒之事,今日又这般喧闹,当他苏府是什么地方,竟这般无法无天。这样想着,苏策寒的脚却是转了方向,朝着传出喧闹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未走进,就只见得许多丫鬟婢子们围在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在说着什么,放眼望去,她们围着的赫然是两个还在不断厮打的女子,苏策寒试图看清那两个女子的样貌,却怎奈距离太远,只能模糊的看出是两个年岁不大的丫头。

心里蓦然升起一阵不安,苏策寒的步子越发大了,“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了吗?”此话一出,那些围观的丫鬟们纷纷逃离,只余下几个丫鬟仍旧垂头不语,“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吗?”

那几个丫鬟听言又是一阵颤栗,却还是没有动作,苏策寒心中气恼正打算再言,却意外撇到一旁的两个女子,霎时惊得目瞪口呆。

那两个女子正是方才他远远看到的那两个厮打之人,此时两人身上都已经挂了彩,原本柔顺的头发早已因扭打变得蓬乱,衣衫也在厮打的过程中被撕破,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令苏策寒惊讶的是,那两个方才如泼妇般举止粗鲁的扭打在一起的女子,竟是他的两个女儿,苏府的大小姐苏婉秋和二小姐苏婉音!

“孽障,看看你们现在,哪有身为大家闺秀的气度!”苏策寒震怒开口,只觉得毕生的脸面都被这两个女儿丢尽了,“还在这站着干嘛,是嫌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滚回去!”苏策寒满心只想着让这两个不孝女离开,却不想这两人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仍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互相怒瞪着对方。

苏婉秋满目不甘,“父亲,这事儿原本就是苏婉音的不对,她在祖母那里被训了,身为大姐我好意出来劝劝,却不想她竟恼羞成怒当着众人面前动手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也是气急了,这才会失去理智。”说罢,侧头将右脸上的五指印显露出来,眼眶微红,十足的可怜模样。

苏婉音气的小脸扭曲,赶忙不甘示弱道,“苏婉秋,你当真是好厚的脸皮,这样黑白颠倒的话竟也能脱口而出。父亲,苏婉秋根本就是出来看我笑话的,她还辱骂母亲,实在是不孝!”

这两人自顾自的骂着,苏策寒却对她们的辩解没有半分心思,此刻的他两眼通红,双手死死的握成拳,试图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为官多年,他深切明了自身名誉的重要,如今两个女儿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丝毫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丫鬟婢女。

“够了!你们俩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罚抄女戒,三月内不许出房门半步!”气势汹汹的离开,苏策寒原本的好心情早已消失殆尽,他朝着王锦依住的淑容苑去,他倒是要问问看,身为当家主母,她究竟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原本他听说王锦依被鬼怪吓病还想着来看看她,可如今他早没了那份心思,只想着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发泄出来。

这边热闹非凡,苏婉清那边却是和乐融融,在与祖母用完了午膳后,苏婉清就婉言告辞了。刚回清芷阁,就看见素陌眉眼带笑的走了进来,还未等开口,就听得那丫头开口将方才出门听到的事情说了个全,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开怀。

“是吗?”出乎意料的,苏婉清听后倒是未显出丝毫惊异,只是朱唇轻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苏婉清对那二人的性子知悉的十分透彻,苏婉秋这人向来好妒,平日里最嫉妒的便是她和苏婉音两人的嫡女身份,而苏婉音这人又是个自傲自大的主儿,向来也最是看不惯苏婉秋那副穷酸的庶女姿态。

这两人但凡对上,定然会有不小的争执,苏婉秋虽说不大爱念书,却是遗传了她娘李汐静的能言善辩,再加之又是个惯会使小聪明的人,故而苏婉音若是真的与她闹起,也不会得什么便宜。前世若不是她与王锦依百般维护,苏婉音早就败在苏婉秋的手中了。

方才在祖母房中时,她刻意提起苏婉音的那个玉簪,又强调其是父亲赠与的珍贵之物,这样必定会挑起苏婉秋的嫉妒心,之后苏婉秋试图将其借过把玩,依着苏婉音对苏婉秋的嫌恶,自然满口拒绝。

两人虽说在祖母房中仍旧是有说有笑,但这暗中的汹涌却早就已经被挑了起来,等到二人先后离开时,苏婉清就已然知晓,自己的计划定然是成功了。不过依着素陌打听的情况来看,这事情的发展倒是比她想象的惊人多了,看来老天亦是怜惜她的。

王锦依还在床上躺着,昨晚的一幕幕始终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让她即便身在梦中还是会忍不住打颤发抖。

昨日夜里,她刚打算入睡,就只听得门外响起阵阵惊叫声,问明情况才知竟有几个丫鬟看到了白色的东西从面前飘过,如今丫鬟们都在悄悄议论淑容苑闹鬼,本就被那喑灼散闹得心烦气闷的王锦依听言当即决定率众捉鬼。

笑话,若这淑容苑闹鬼的传闻当真传了出去,她的名誉受损不说,说不定今后老爷也不会再踏足淑容苑了。

孙嬷嬷很快将丫鬟婢子们召集起来,众人齐整整的站在王锦依身后,在第一个看到鬼怪的地方守着。

可是一炷香过去了,黑压压的院子中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正当王锦依心中得意打算将闹鬼传言打破之时,一阵阴冷骤然吹起,层层树叶伴着凉风扑簌簌的摇晃起来,在油灯的照射下,在地上落下可怖的黑影。一些胆小的丫鬟已然吓得惊声尖叫,王锦依紧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脊背早就僵硬湿冷,却仍旧不肯就此回屋。

“啊……”身后传出一声声尖叫声,王锦依却是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虚脱般的瘫软在石凳上,背后湿哒哒的全是冷汗,就在刚才,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迅速的向她飘来,人影的面前全是细密的黑发,遮住了原本的面目。那个身影离地足有一个人那么高,说是飘过来丝毫不夸张。

等孙嬷嬷把她从石凳上扶起来的时候,她早就双腿虚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如果说之前王锦依还曾经怀疑过闹鬼传言可能会是别人的有意为之,可就在刚才,她亲眼见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之后,这种想法就被她彻底抛在了脑后。

许是前夜被吓得够呛,王锦依第二日醒来就病倒了,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身子虚软的毫无力气,自然也就不能去莫氏那里请安,她唤来女儿让她去莫氏那里解释解释,可没想到女儿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王锦依心里有些不安了。她让孙嬷嬷去门外候着,却没想苏婉音没有盼回来,却是把满脸火气的苏策寒盼了过来。

苏策寒过来的时候还处于震怒中,语气生硬又暴躁,但王锦依却还是从他的话中提取到了重要部分,音儿和苏婉秋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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