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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房中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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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达到了效果,苏婉清也不再板着脸,只是黑眸轻轻扫过李汐静,眼见着她被自己的视线吓得打了个颤后,朱唇这才再次开启道,“其实说起来,我倒是也能理解李姨娘的慈母心切,稍稍算算,大姐也快要到及笄的年纪了吧,如今这个时候被禁足,的确是惹人烦忧啊!”

名门大院里的人说话各各喜欢拐弯抹角,李汐静嫁入苏府多年,自然能从简单的话语中听出弦外之音,如今听着苏婉清的话,倒像是并未因自己方才的坏心眼记恨在心,心中一喜,眼眸再次恢复了光彩。

“四小姐说的可不就是嘛,秋儿眼看着就要到及笄之年了,却还未许给人家,京中好人家的公子就那么几个,若是真要等到三月之后再找人家,只怕就真的难找了啊!虽说原本这子女大婚之事应该是由当家主母操持,只是这秋儿并非继夫人所生,如今这厮打一事还让二小姐也跟着禁了足,只怕继夫人对秋儿早就心怀恨意了,将秋儿的婚事全部指望于她,我是万万不放心的啊!”

明白了苏婉清并非无知小儿那般好哄骗,李汐静索性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干净。

苏婉清听言却是浅淡一笑,“李姨娘是不是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这惩罚虽说是父亲亲口下的,却是并非没有转寰之机的,父亲此举不过是希望大姐二姐能改过自新,再者,父亲虽是罚了大姐二姐的禁足,却是没有下令不许姨娘去探望啊,若是姨娘找个机会让父亲看到了大姐娇俏温顺的一面,那父亲自然也就会消气了。

至于祖母那边,我倒是可以帮你说上一说,尽些绵薄之力,但至于有没有用,那我可就不敢担保了!说到底,此事的关键还是在于大姐自己,父亲再气,那份舐犊之情还是在的,只要父亲心疼女儿,那禁足的惩罚自然也就可以免了!”

李汐静也是个聪明人,经过苏婉清这么一点拨立马想了个通透,眼眸中浮现出希望的光彩,心中却是对苏婉清更加敬畏不已,小小年纪就能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当真是不容小觑!

李汐静一离开,红笺就气呼呼的开了口,“小姐,这李姨娘平日里对你从不关心,那大小姐还曾经在背地里说过你不少坏话,如今见着她们遭殃你应该高兴才对,干嘛还要帮着她们想法子啊!”

苏婉清高深一笑,道,“我这也并非是在帮她们,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看着红笺仍旧气滚滚的小脸,又道,“我且问你,若苏婉秋与李汐静当真倒了台,这府中谁最受益?”

“继夫人!”红笺在苏婉清的启发下渐渐明白过来,眼神中的迷茫渐渐消散,脸色也不再如方才那般气愤。

“没错,所以我又何必做些让王锦依从中得益的事情呢,与其如此,倒不如卖李汐静一个面子,岂不两全其美?”闲适的开口,苏婉清淡然道。

“可是……李姨娘看上去就不像个会知恩图报的主儿,小姐你这样帮她们,万一今后养虎为患可怎么办呀?”

“这你就更无需担心了,我与她本就是互惠互利,她知恩图报也好,不知恩图报也罢,都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但我方才一开始的那个下马威,足够她细细品味的了,想来即便她今后不会助我,亦是不敢妄图害我了!”

红笺听完立即明了,瞬间却又对小姐刮目相看,她说呢,小姐虽恩怨分明却惯常以温和伪装,像方才那般犀利的话语从不曾说过,原来竟是为了下马威,想来小姐应该早就明了李姨娘前来的用意,所以才在一开始就先声夺人吧。这样想着,红笺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子,连干活都变得活力十足。

李汐静果然是个聪明的,从清芷阁出来她便去了苏婉秋居住的秋水阁,两人在房中密谈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满目欢喜的走了出来。在红笺跟苏婉清汇报这些的时候,她正好将手中的绣活儿绣完,听后只是淡然一笑,转手将绣活儿交给身后的素陌道,“看来她已经开始行动了,走吧,咱们也去祖母那里当回说客!”

苏婉清来时莫氏正巧午休醒来,问了安后苏婉清自然的坐在了莫氏的身旁,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跑来莫氏的福寿堂问安,风雨无阻,祖孙俩有时说些体己话,有时则诵读佛经参悟佛理,不过几日时间,莫氏已然对她疼爱有加了。

苏婉清今日还是如同平时一般,向莫氏说了些从红笺那里听来的趣事儿,只逗得莫氏眉开眼笑,见时机成熟,苏婉清这才开口言道,“昨儿个李姨娘来找过清儿。”

话并不消多说,只这一句就让莫氏明白了过来,想来这李汐静定是在自己这边碰了钉子,所以才找上最近与她格外亲近的清丫头!冷哼一声,莫氏的语气颇为不满,“这女人定然是想让你替她出头,清丫头你平日里聪慧灵秀,可千万别在这事儿上听信了她的话犯糊涂啊!”

“祖母,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清儿都知道,清儿只是可怜大姐。”眼瞧着莫氏仍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苏婉清接着道,“大姐眼看着就要及笄了,半月之后便是外祖母的寿宴,这对大姐而言本是个相看的好机会,只是如今却……”

苏婉清的话刚说一半就停在了那里,但莫氏却恍然大悟。清丫头说得没错,这禁足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这及笄相看可是大事,虽说苏婉秋只是一个庶女,却是他们苏府的大小姐,婚嫁之事定不能马虎。

宁府老夫人的大寿定然会请诸多高门子弟,这其中若当真有一个能看中苏婉秋,那他们苏府亦可以沾光添彩啊!

越想越喜,莫氏恨不得立即将苏策寒唤来解除苏婉秋的禁足之罚,可她心中虽已然做下决定,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犹豫迟疑的模样,“这禁足是你父亲亲口下的,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将她放出来?祖母明白你是一片好意,但此事切莫再说了,等你父亲觉得她受到教训改过自新了,自然会下令解除禁足。”

莫氏这话明着是在告诫苏婉清不要再理会这事儿,暗里却是留了个心眼,原本苏策寒已然亲口下令让苏婉秋与苏婉音禁足三月,可如今由莫氏口中说出,却是只罚了她们二人的禁足,绝口不提三个月之事,这明摆着是在为苏策寒铺条后路。

苏婉清心里明白却也不揭穿,这原本就是她心中所想,故而也并未觉得丝毫记恨,于是赶忙称了声是后,又接着将话题扯回到那些个笑话中去。莫氏看着苏婉清并未追问,面上也并未露出分毫不满,心底暗自称叹,亦不由得越发喜爱这个孙女。

祖孙两人又聊了会儿,就只听得屋外传来夕照的声音,原来已然是傍晚时分,苏策寒回府来给莫氏请安来了,看着莫氏瞬间激动的脸,苏婉清明白莫氏定然想要与苏策寒说与苏婉秋禁足一事,故而主动站起,称自己还需回房刺绣,便不打扰祖母与父亲谈话了。说罢便在莫氏欣慰的眼神中缓步离去。

只等苏婉清一离开,莫氏就让方嬷嬷带着那些个丫鬟婢子们下去,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莫氏才开口言道,“关于秋丫头被禁足一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苏策寒听言倒是并未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看着莫氏道,“那丫头行事儿没个正经模样,竟与音儿当众打了起来,这事儿若不是我让苏溪强行压住,只怕早已是闹得风风雨雨了,到时岂不毁了我苏府的名誉?这般无法无天,我禁她们个足又有何妨!”

“你真是糊涂啊!”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莫氏接着道,“你怎么忘记了,过了年这秋丫头可就及笄是大丫头了,半月后便是镇国将军府老夫人的大寿,你在那之前寻了个由头免了对秋丫头的惩罚。

你需明白,镇国将军在京中是何等地位,他府上办寿宴请的必然是高官,说不准连宫中几位殿下都要前去捧场,秋丫头虽说脾气秉性我不怎么看得上,但相貌却是个出挑的,到时若当真被某个殿下看中,那苏府的荣耀定然会更加稳固!“

苏策寒被莫氏这样一说亦是觉得眼热,只觉得此刻似乎就已然看到了今后自己的荣誉满堂,连忙屈身说道,”还是老太太考虑周到,儿子回头就将她解禁!“

得到了苏策寒的承诺,莫氏终于舒了口气,拿过案几上的茶盅轻轻拨弄几下后,语气轻松地笑言道,”你这几个丫头中,还真就只有清丫头聪慧过人,你今后好好培养一番,他日定能为我们苏府带来无尽荣耀!“

“清儿?”知晓这些时日莫氏与苏婉清极为亲近,却是没料到莫氏竟会对苏婉清有这般高的评价,苏策寒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清儿不过是个小丫头,能为咱们苏府带来什么荣耀,老太太是不是对她期待过高了些!”

在苏策寒的眼里,虽说上次已然与苏婉清言归于好,心中却依旧保持着对她原本的印象,狂妄霸道刁蛮任性,这样的丫头只要不给他闯祸他便舒心了,又何谈带来荣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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