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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外祖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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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对此却是没有丝毫办法,每次她派人去请老爷过来,结果不是被李汐静招呼下人打发了,就是老爷已经休息不便起身,有回她甚至亲自去府门前迎接老爷,却没料到李汐静居然也亲自迎接,向她示威嘲讽不说,还把老爷带回了她静月居,算算时日,老爷似乎已有好几日不曾踏入她的淑容苑了,这在从前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一定是李汐静那个小贱人,背着她在老爷面前胡说八道,实在可恶。

王锦依兀自想着,可她却不知道,苏策寒之所以不去她那里,实际上是听从了老太太的话,与李汐静丝毫没有关系。

“音儿,你先在这里呆着,娘亲保证这几日一定去劝服你父亲,让他也给你解禁……”话未说完,就被苏婉音扬声打断。

“呆着呆着,你就只知道让我呆着,我还要呆到什么时候去,现在苏婉秋都压到我头上去了,我却只能在这里呆着!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只一味担心会让父亲心里不痛快,难道就不顾我的委屈了吗?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苏婉秋放出来了,我却还被关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还不如那个苏婉秋吗?娘……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就这么狠心舍得我在这里受人嘲笑吗?你未免狠心啦!”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房间,苏婉清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锦依,眼眶中越来越多的泪水蓄势待发。

王锦依也被自己的动作惊住了,最近她心情一直不怎么爽利,原本以为来看看女儿会舒爽些,却没料到女儿不但不理解自己,反倒说出那样一段伤人的话来,一时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待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么!

“音儿,我……”

“我不要听不要听,从小到大你从未打过我,今日你居然这般狠心!你滚啊--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滚啊!”苏婉音伤心的趴到床榻上,双脚一刻不停的揣着迟迟不愿离去的王锦依,声音里满是哽咽,显然是被伤到心了。

苏婉音心疼,王锦依更是心疼啊,女儿是她十月怀胎不畏艰难生下的骨肉,她自然是千疼百宠,从来未曾做过分毫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可如今,她居然狠心打了她。

看着自己的右手,王锦依眼中满是悔恨,可看着苏婉音一副死活不听的样子,终究只能叹息一声,低着头满目伤心的离去。

清芷阁。

“小姐果真神机妙算,奴婢听说方才继夫人从栖音阁出去的时候,还在偷偷地抹着泪呢!”红笺的声音依旧飞扬,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欢喜。

“红笺你小声点,若是被别人听去了,估计又要在咱们背后嚼舌根子了!”悯枝一如往常的谨慎,拉了拉明显兴奋的红笺,提醒道,“这话咱们自己说说便也罢了,你记住切不可在外头胡说!”

看着红笺满不在意的胡乱点着头,苏婉清难掩笑意道,“悯枝这话可是不错,你别什么事儿都咋咋呼呼没个正型,这事儿我不过就是推波助澜,倒也没做什么别的事儿,她母女二人发生争执,原本不过是她二人性格所致,我只是提前猜出事情发展罢了。”

没错,王锦依和苏婉音的争吵,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的确就是苏婉清推波助澜的结果。之前她打听到悯枝有个交情不错的老乡在栖音阁做个三等丫鬟,然后便想出了这么个方法。

她先是让那个同乡在苏婉音常去休息的亭子旁与别人攀谈,言辞中透露出苏婉秋被解除禁足的消息,而后再让人通知李汐静,让她这段日子适当的给王锦依甩几个脸子,示示威,依据王锦依和苏婉音的性子,这两件事必然引出她二人的怒火,尤其是苏婉音,一旦被激怒定然会口不择言,结果果真如苏婉清预料的一般。

冷冷的勾了勾唇,苏婉音这人惯来自私记仇,今日与王锦依这样大吵一番,他日即便和好心中定然也会有个疙瘩,王锦依,你若是还希望苏婉音今后待你如从前那般,想必是不可能了!

这段时间苏府上下皆陷入一种诡谲的气氛之中,老爷突然对继夫人冷淡,转而疼宠起李姨娘来,这让一贯看清府里形势的丫鬟婢子们有些看不分明了,一方面,李姨娘如今正得宠,那是万万不能得罪怠慢的,可另一方面,继夫人得宠多年如今更是苏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转而巴结了李姨娘,日后她翻起旧账来,还不定怎么责罚她们呢!

这些下人们心中都有一本如意帐,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有利的局势,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转瞬即逝,很快已过去半月,宁府老夫人的寿辰也到了。

这日一大早,天空就飘着细细的小雨,轻轻柔坠落到地上,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苏婉清跟在祖母莫氏身边,而后才是继母王锦依,苏婉秋和姨娘李汐静,苏策寒清早就去了官僚那里,过会儿会与他们一同前来。

因为是为苏婉秋相看姻缘,故而不仅苏婉秋跟了来,就连李汐静也被带了过来。五人仰头看着眼前恢弘大气的府邸,皆是满目含笑,其中尤以李汐静笑意更深,她的心思在场之人没有不知道的,却都不动声色。

对于李汐静也跟来之事,王锦依心里那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可怎奈此事是经过莫氏同意了的,她也不便多言,只趁旁人不注意时狠狠的剜了李汐静几眼,意图消消心里的郁结。

一进府门,大夫人薛氏就笑着迎了上来,“莫老夫人,今日真不好意思,府里人多真是照顾不周,您千万别见怪啊!”

“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两家是姻亲关系,我怎么可能与亲家为这事儿生气!”莫氏也是堆了满脸的笑,摆了摆手道,“若是忙就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自个儿找个小厮问问,就能去到大厅!”

薛氏闻言只是笑了笑,而后视线落到莫氏身旁的苏婉清身上,眼底笑意柔和些,道,“好些日子不见,清儿倒是长高了些,前儿个你外祖母还跟我提起你呢,口中也常常念叨着清丫头,这寿宴还有一会儿才开始,要不你跟舅母去看看外祖母?”

苏婉清偏头看了莫氏一眼,看到她微笑颔首,这才清浅的扬起一抹微笑,“清儿也甚是想念外祖母!”

“那等会儿舅母就带你去康泰斋,你外祖母若是知道你去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罢就偏头唤来一个小厮,吩咐他将莫氏一行人带去大厅后,就牵着苏婉清向着后院方向走去。

“清儿,方才当着你祖母面儿舅母不好问,如今四下无人,你老实告诉舅母,是不是在苏府受委屈了,几月不见竟瘦了这么多,是不是继母对你不好?”

薛氏眼底真诚的关切让苏婉清心中不由一暖,“舅母我没事,清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傻乎乎的让人随意欺负了去,您放心吧!”

薛氏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是看苏婉清不打算多言的样子,终究将口中的劝慰之词咽下,化为轻轻的一声叹息,“清儿,你这性子当真是像极了你母亲,一样的倔强,舅母知道再问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你不愿讲的谁问都没用,但是清儿,你记着,你是你舅舅的亲外甥女,今后若当真有事切不可一人承担,咱们宁府永远是你的支柱!”

薛氏的语气温柔却也郑重,但那话中之言却仿若落水石子,在苏婉清的心上划出一道道涟漪,她从来都知道舅舅一家对她的好,却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掏心掏肺的真诚之言,强掩住眼中酸涩,颔首轻轻的“嗯”了一声,虽只有一声,却也能听出其中的哽咽。

薛氏见此更心疼了,素手轻抚苏婉清的额头,带着她继续朝宁府老夫人余氏的康泰斋走去。

康泰斋。

余氏笑容满面的坐在上首,一旁全是宁府的孙子孙女们,一派其乐融融。宁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了避免子孙后代当着众人之面为了礼物之事妒忌争宠,所有孩子的礼物都是在私下送出,如今宁德峰的四个儿女正围着余氏一个个送礼呢。

“祖母,孙女送您的是一副画!”宁如怡浅笑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贺礼,轻轻将字画展开,只见画纸上立着数棵苍翠的松树,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见余氏喜欢,宁如怡的笑意也渐渐放松下来,“这是如怡和哥哥费了好久才寻到的高老的真迹,孙女想借着这幅画,祝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众所周知,高老画技一流,他的作品不仅栩栩如生,而且能从中看出恢宏的气势,尤其是他画的松树,当真是把松树的高洁展现的淋漓尽致,只寥寥几笔便能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堪称画作大师,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被后人尊称为高老。

只可惜高老命薄,顶峰时期竟患上重病,只在弥留之际匆匆留下几幅传世名作,之后就驾鹤仙去了,但也因为如此,他的作品更是千金难求,如今余氏得到这样一幅松树图,自然是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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