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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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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胡言,那香袋我甚是喜欢,此话当真!”宁凌华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夹杂了些许无奈,却较之方才的温和更添一丝人情味道。

不解的眨眨眼,对于宁凌华的情绪转变苏婉清甚是疑惑,“大表哥喜欢便好!”

话刚出口,苏婉清才堪堪认识到,这话不正是自己方才回应大表哥时说过的回答吗?咬了咬下唇,苏婉清正暗自气恼着,就只听上方传来一阵笑声,“平日里倒还不觉,原来表妹竟有这样的一面!”

话毕,宁凌华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眼底含笑道,“清儿日后在苏府若是有了难处,只管派人来宁府寻我,我自定全力帮助!”

自从那日与宁凌华在后院池塘边密谈之后,苏婉清倒是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虽说偶尔见到宁凌华时两人依旧没有交谈甚密,但感觉却较之从前要亲近多了,仿若有一道若有似无的默契在两人中传递。

又是过了几日光景,苏婉清依旧是整日来回于宁府各院,偶尔还会去陪陪只能在闺阁中绣嫁衣的宁如悦。许是离着大婚的日子愈发近了,宁府最近几日也越发的有着婚嫁的气氛,各屋各院皆是贴上了红色的喜字,远远看去极为喜庆。

这日一大早,苏婉清便被丫鬟叫醒,简单梳洗过后便去了宁如怡的馨怡阁,大表姐性子素来恬淡,她的寝居亦如同她本人一般淡雅,苏婉清曾来过几次,对此倒是较为熟悉的。只是今日,原本素雅的馨怡阁却是被装点的变了样,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占满了眼,清丽之余又多了些热闹。

苏婉清一路走来,看着那满眼的红色,唇边淡笑着,心思却早已飘得老远……

前世时她与魏洛庭大婚之日亦是这般满目的红,家里人虽说对她执意嫁给一个穷酸秀才之事不甚满意,但那时她早已喝了哑药,一个不能说话的嫡女,嫁出去倒也不尽然是件坏事!

苏婉清依旧记得,她出嫁时正值梅雨时节,京中好一段时间都是阴雨绵绵,闷闷的让人觉着很不舒服。苏策寒唯恐面子受损,故而虽说苏府里被贴上了大红的喜字,但府门前却依旧冷冷清清,看不出丝毫嫁娶的迹象。

推开内室的大门,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随即从房内流淌出来,莲步踏入,却见房间之中除了正任由丫鬟嬷嬷们打扮的宁如怡外,还坐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娇俏女子。

“清儿来啦?快快过来坐着!”招呼着苏婉清过来,宁如怡笑的极为欢喜,“这位是大学士府的表小姐杨姒然!”说罢,又偏头对着杨姒然道,“这是我的表妹,苏婉清,这几日正巧住在府上。”

温婉的见了礼,苏婉清这才道,“早就听闻大学士府藏了位才情过人的表小姐,今日一看当真是名不虚传!”

“婉清妹妹客气了,我较之于你要虚长几岁,婉清妹妹若是不嫌弃,今后便唤我杨姐姐吧!”话音刚落,杨姒然又是上下打量了苏婉清好几眼,眼眸中闪闪亮亮的满是赞叹,“宁府老夫人寿宴时我正巧染上风寒,但虽说未能亲眼见到那副人人传颂的刺绣,却依旧能从别人的描述中感受到那幅佳作的风华绝代,早就仰慕妹妹才华,却不想如今一见竟还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说罢,杨姒然倒是率先笑了起来。

宁如怡亦是笑着,“清儿这丫头脸皮薄,你若是再说下去,这怕这丫头就要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宁如怡颇有些夸张的打着茬,而后又接着道,“清儿你可别瞧你杨姐姐口无遮拦,却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呢,方才你来之前我正与她谈论诗词,倒真有些相逢恨晚。”

宁如怡自小喜爱诗词歌赋,平日里最爱的便是抱着诗书细细研读,能让宁如怡视为知己,那才情自不必说,苏婉清弯着眉眼,温声道,“杨姐姐学识渊博,清儿不过只会些女红罢了,又怎么能与诗词歌赋相提并论呢!”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婉清妹妹又何必妄自菲薄?”轻言驳回了苏婉清的自谦,而后接着道,“这诗词歌赋我亦识得浅,我那表哥才是真真的厉害呢!”

杨姒然说这话时带了些玩味,苏婉清稍稍转转眼眸却也是笑了出来,杨姒然的表哥,那不就是大学士之子,宁如怡今日要嫁的夫君杨书显吗?

很显然,宁如怡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原本就化了胭脂的脸上更为嫣红,清亮的眸子只一瞬便染上了羞赧,贝齿浅浅的咬着下唇,一副想问却又羞于启齿的模样。

“杨姐姐的表哥究竟有多厉害呢?”善意的替宁如怡开口,苏婉清脸上适时的也挂上了些许疑惑。

前世时她因与大表姐关系并不亲近,虽说得了大表姐诸多帮助,却是从未亲自上门,每每只是招呼个小厮去大学士府传话,因而对这杨家嫡子却也是不甚了解。

“我表哥自幼爱读诗词,平日里口中也常常将其念出,我记着他上回正念到‘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那两句被他反反复复念了数十遍,他却仿若念不够似的,完全沉恋在诗词的意境之中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宁如怡轻轻的垂下头,红唇微微吐出这句话,那声音淡淡的,似轻语似低喃,细品其味口齿噙香。唇瓣微微上扬,宁如怡此时倒是隐隐的多了些许期待,能沉恋于这般意境之中的男子,必定不拘泥于凡流。

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舅母薛氏拿着一把木梳欢喜的走了进来,看到她们眼中的笑意更是深了些,而后对着宁如怡道,“如怡,该梳头了!”

宁如怡点了点头,温顺的坐在椅子上,薛氏走至她身后,将木梳置于发迹之上,而后轻轻的向后梳着,口中亦是不断的祝福之词,“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苏婉清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却只觉着眼前之人仿若换成了她与王锦依,前世她出嫁当日,亦是王锦依为她梳着头,每一下,王锦依都像是怕弄疼了她,梳的极为轻柔,当时她只觉得这是继母的偏宠,可直到柴房被大火侵蚀,她才恍然明白,那木梳虽未弄疼她的头发,却是像一柄柄锋利的尖刀,残忍的划破她的心……

梳完头,吉时也快到了,宁如怡小心的盖上盖头,娇羞美丽的容颜被红色的布匹遮掩,更添一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姿。

宁如怡出嫁,苏婉清作为闺阁女子自然不便去正厅祝贺,在宁府住了大半个月,也是时候该回苏府了,在路上随意寻了个眼熟的丫鬟,交代了几句后苏婉清就回到寝居,同悯枝素陌稍稍收拾了些行李后,便由后门悄悄的离开了。

一回苏府,苏婉清就赶忙朝着祖母莫氏的福寿堂去,挑了些比较有趣的同莫氏讲了之后,这才返回到自己的清芷阁。

苏婉清原本想着今日无事正巧可以好好歇息,却没料到她才刚进清芷阁,就听得院子里一阵的大呼小叫,眉头不喜的微皱着,“院子里是怎么回事?”

悯枝眼眸中亦是闪过讶异,抬步走向床边,只稍稍一眼却是明白了过来,转身回到苏婉清身边,道,“回小姐,是大小姐来了,红笺想必是看到小姐脸色透着倦意,不希望小姐被人打扰,故而将大小姐拦了下来,此刻两人正在院子里闹呢!”

苏婉秋?疑惑的凝眉,这好端端的苏婉秋怎么会跑到她清芷阁来?

“让大姐进来吧!”轻声开口,苏婉清无奈的抚了抚阵阵作痛的额头,“半月不见,红笺那丫头怎么脾气反倒是大了些,悯枝你平日里还是适当的提点提点她,这般的性子若是再这样下去终究会出乱子,我能保得住你们一时,却难保你们一世啊!”

悯枝低头颔首,领命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苏婉秋就被悯枝领了进来,一进门,苏婉秋就横着眉大声叫喊道,“苏婉清,你将我拦于门外究竟是何用意?好你个小贱人,骗我也就罢了,如今还竟敢拦我!”

“大姐这是何意?清儿何曾骗过你分毫?”

“没骗我?苏婉清你莫不是一位这世间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如今府里早就传开了,说当初两位殿下上门其实是来找你的,可你却偏偏要让个丫鬟跑去叫我,怎么,是向我炫耀吗,还是成心让我难堪?”

越说越气,苏婉秋似是发了狂般,一把将案几上的茶杯尽数挥落,“枉我之前还觉得你心地单纯,原来这些不过都是你的戏码罢了!”

微微眯眼,苏婉清此时倒是教刚才清醒了些,“大姐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个混账话,清儿还未到十二岁,又怎么可能会得两位殿下的青睐呢!”

“是啊,你还未到十二岁,便有这般的狐媚工夫,若是今后及笄再长开了些,那岂不是要闹到天下大乱?”一直认为笃定的事实最后发现不过是自己的黄粱美梦,苏婉秋彻底失去了理智,“哪里听来?这还需要从哪里去听,自从你去到宁府后,两位殿下就再没上门,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谣言非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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