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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此等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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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苏婉清的那番问话怀疑,在那之后思瑶倒是再没有找过魏洛庭,就连那日一直未有机会说出口的那半句话,也是被她抛在了脑后,再没有想起。

“回小姐,这几日魏公子依旧是频繁出入咱们苏府,只是这回却是没有从正门,而是买通二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让她在后门留个口,每次皆是从后门进来。”悯枝垂首立于一旁,恭敬地向苏婉清禀报着这几日来她得到的消息,“只是二小姐因着面容被毁,倒是从未出房门见他,魏公子得了闭门羹也是不恼,依旧日日前往,栖音阁的丫鬟们皆是说,二小姐这次定然是遇着良人了!”

良人吗,苏婉清冷笑一声,“魏洛庭定然是已然知晓了苏婉音面容受损的消息,那丫鬟既然能在后门偷偷给他放行,那必然也会将苏婉音终日闭门不见的原因告知,明知苏婉音毁容却依旧风雨不改,想必是那日你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那日苏婉清之所以让悯枝代替思瑶去送魏洛庭,除了要假意怀疑让思瑶心下惊疑再不敢随意去找魏洛庭之外,更是想着让悯枝去给魏洛庭传播一些错误的讯息。

悯枝谨慎内敛,平日里虽说不爱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必然会让人信服,再加之她是自己贴身丫鬟的身份,府里的小丫鬟平日里倒也是极听她的话,到时只要她在魏洛庭面前说着什么话,再是随意找一两个小丫鬟证实一下,魏洛庭必然就深信不疑了。由着这一月以来魏洛庭坚持不懈的行为上看,他应是已然完全相信了。

“是啊小姐,那魏公子平日里看起来倒还人模人样的,那日悯枝送她出门之时我正巧路过,远远的便是看到他眸中满是算计,当时我还兀自疑虑着,后来跟悯枝一打听才知,她那会儿正在与魏公子说二小姐是继夫人亲生女儿,按照身份较之咱们四小姐更加高崇之事,就因着那二小姐身份高贵便是这般厚颜无耻的日日叨扰,想必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旁的素陌听见二人谈话亦是赶忙插了话,面上满是对魏洛庭的不喜。

“不论他是不是正人君子,好在这个麻烦咱们算是暂时摆脱了,你们这些日子只管好好盯着思瑶便是了,这苏婉音的身份地位魏洛庭不知,思瑶却是心知肚明的,若是她与魏洛庭联系走漏了消息,那咱们可就白忙一场了!”

“是!”素陌和悯枝颔首领命,心下也是提高了些警惕,那思瑶颇有些小心机,又是会一点功夫,倒当真是要小心防着才行。

王锦依因着上回在莫氏那里一心念叨着要对付袁茹娘,倒是被苏婉音记恨上了,她只觉得母亲过于自私,只想着自己却是对她丝毫不关心,已然连着几日将王锦依拒之门外了。

女儿面容被毁,自己竟是连进门看看都成了奢望,王锦依忧思过度,原本便没有好全的身子更是虚弱不堪,竟是猛的瘫软在地深陷昏迷。

当家主母身子有损,整个苏府皆是忙碌起来,就连与王锦依素来未有往来的林雪盏皆是前来探望,可唯有苏婉音的栖音阁一切如常,恍若对此漠不关心。

王锦依这一段日子以来身子便是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她又是个争强好胜之人,有时身子还未痊愈便是着急的下床料理事务,故而此次昏倒竟是卧床数日不见醒来。

王锦依仍在昏迷,但苏婉音却是渐渐的好了些,面上虽说依旧有一道疤痕,却较之原先要好上许多,苏婉音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面上的那道淡色伤痕,不喜的皱皱眉,正打算让人将屋里的铜镜收了,便是听到门外传来喜欢细细的呼声道,“小姐,魏公子又来了,这次还是随便寻了由头让他离开吗?”

这一月来,魏洛庭几乎每日都来,前段时间苏婉音因着自己的伤痕,每每总是随意让人打发了他去,原本以为这样的青年才俊经过这样的无视后必然会愤然甩袖离去,却是不想他竟是丝毫不显愠色,对她依旧如常,也因着魏洛庭的这般坚持,让苏婉音原本对他的七分心思,如今也是长到了九分。

想着魏洛庭对自己的执着,苏婉音不由得红了脸,“你让他在外面坐会儿吧,我随后便到。”此话一出,不仅门外的小丫鬟感到惊诧就连苏婉音身边的贴身丫鬟瑞珠也是震惊不已。

苏婉音如今虽说疤痕淡了些,却依旧能看的清楚,狰狞程度依旧是不容小觑,难道她当真要顶着这样的面容去见那外面的魏公子吗?

瑞珠这边还在兀自想着,却听到苏婉音又是道,“你站在那里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我上妆!”

“上妆?小姐这万万使不得啊,上回李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今后万万不能再涂抹那些个胭脂水粉了!”一听着苏婉音要上妆打扮,瑞珠顾不得考虑苏婉音的脾气,赶忙出声道。

对于瑞珠的一番好意,苏婉音当真是半分也不愿领,恶狠狠的皱着眉,苏婉音的语气变得有些烦闷,“死丫头,我看你又是皮痒了是吗,你和我究竟谁是小姐,我说要涂抹脂粉,你没听见吗!”

将自己的好意随意践踏,瑞珠心里亦满是委屈,却也是不敢再多言,只好咬着唇缓步走到苏婉音身边,按照她的要求一点一点的在她脸上涂抹脂粉。

那疤痕印记极长,瑞珠涂了好些脂粉才能将其全部盖住。苏婉音贴近铜镜又是左右仔细瞧了瞧,直到确定再看不到那狰狞的印记,这才是满意的扯起嘴角,而后换身衣服笑容款款的缓步走出门去。

门一开,苏婉音便是看到正背手站在院中欣赏花草的魏洛庭,他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将他的文人气质展露无疑,黑眸中恍若永远带着浅浅的笑意,唇角轻轻的向上扬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直接暖到她的心里。

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苏婉音迈着莲花小步慢慢的走到魏洛庭面前,羞涩的轻唤出声,“魏公子!”

魏洛庭等了一月终于又看到了苏婉音,亦是欣喜异常,想着那日那名叫悯枝的丫鬟所言,心情便是更为激动。

那日他从清芷阁出来,与那悯枝一路无言,可等到他二人走至苏府大门时,悯枝却又猛的开口了,“魏公子一表人才,想必前程必然似锦,奴婢有一句话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有何话直说便是,小生必定不会有丝毫不喜。”对于悯枝故作姿态的矛盾,魏洛庭也是极自然的顺水推舟。

一听此话,悯枝也是不再扭捏,稍稍抬眸看着他道,“既是如此那奴婢便是直说了,方才在房中我在一旁看着,公子似乎是对我们家小姐极为有意,可有一句话奴婢却想提醒公子,我家小姐上回在宫宴上便是极为得皇上青睐,这事儿京中早已流传开来,公子若是不信只管打听便是,至于我家小姐的婚事,说不准皇上心里已然有了决策,如若公子依旧这般莽撞,到时恐怕不但抱不得美人归,还可能因此得罪皇上,平白的毁了仕途。”

稍作停顿,悯枝又是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平凡丫鬟,却是较之常人听力更好一些,方才我陪同小姐进院子时,恍若是听到了二小姐的名讳,虽说未能听到你们究竟说了什么,但想必魏公子也是识得二小姐的,既然已与二小姐有了情愫,那奴婢也斗胆请求公子莫要再来招惹我家小姐了,她虽与二小姐皆为嫡女,却自幼生母早逝,老爷对其也是不闻不问,与二小姐那般自小在父母掌心里呵宠长大全然不同,奴婢是真心的心疼我家小姐,所以即便知道此番话极为不妥,奴婢却依旧坚持说完,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魏公子见谅!”

悯枝的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魏洛庭自然也不好意思表现得过于小气,只好勉强的扯起嘴角尴尬的笑几声,口上说着无碍,心下却是在暗暗盘算着悯枝所言的真实性。

只等悯枝行礼告退,魏洛庭才又是拦下了几个路过的小丫鬟,向她们求证悯枝话中真假,“请问贵府四小姐当真是自幼丧母吗,侍郎大人对她又是如何?”

那两个丫鬟走在路上竟是被人拦下,如今又是问这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自然是感到莫名其妙,语气也极为不耐烦道,“你是谁,问这些事情要做什么?”

“小生只是方才听悯枝姑娘说起觉得有些惊诧罢了,这才会向两位姑娘再询问一二。”

“原来你认识悯枝姑姑啊!”一听着魏洛庭说出悯枝的名字,那两个丫鬟便是赶忙变了脸色,府里谁不知道如今最得宠的便是四小姐苏婉清啊,悯枝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讨好了她自然有极多好处。

两个丫鬟想明白这点后,便是争先恐后地抢着说道,“可不是吗,原先的夫人染病去世了,只留下四小姐一人,虽说继夫人表面上对她不错,但终究不是从自己肚皮里生出来的,即便是再好又会有几分真心,老爷又是对府门内院素来不关心,四小姐的日子可是苦着呢!”那说话的丫鬟微微摇头,似乎也是在为苏婉清掬一把同情泪。

“原来如此,多谢两位姑娘好心相告,小生必定感激在心。”听着那丫鬟的话,魏洛庭心里也是有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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