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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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梓桐再也按捺不住了,就这么看来,她可能又要回到冷院中去了,想到这儿,再想到那日她见南宫子玉的时候,他说的:“都过去了,梓桐,我也累了,我不再为难你了,你也忘了我好么?”

她怎么会忘了他?她这么忍辱负重的悔婚,再嫁给了祁王爷,不过就是因为太后的那句:“等到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我自然会让你和南宫世子如愿。”

可如今他要自己放弃,要自己忘了他?怎么可能?她两次度过鬼门关,就要这么轻易说放弃了吗?

不,不可能,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璎珞爬到她的头上,也无法看到她的南宫子玉去娶那个乖张的女人。

她不禁捏紧了袖子,然后叫了青竹过来,让她去吩咐准备马车。

青竹觉得王妃最近有些奇怪,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可她是奴婢,只有听命令的份,没有发生质疑的资格,可她想起,若是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可以问出那句“王妃你怎么有些不同了”的话,可如今看着那张依然美貌,却十分阴冷的脸,不敢多言。

而小雅自从那晚跟着王妃去了王爷的院子,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听说是专门伺候璎珞去了。

想到这儿,倒是璎珞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没有小雅那么讨厌璎珞,可能以前是有些,但自从她说不了话之后,她觉得她也有些不同了。

......

柳娉婷扶着肚子,在院子中走动,大夫告诉她,这几个月是最终的几个月,为了让胎儿发育好一点,每天都要多走动走动,而王爷却是真真的很久没有来她院子了。

她听到小安过来说薛梓桐去了皇宫,她冷然一笑,如今被自己的丫鬟骑在了头上,终于也急了起来么?

又想到前些日子她给自己和孩子动手脚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怨恨她的不守信用,也怨恨自己如今除了过得小心翼翼一点,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而太子似乎已经也对她不管不问了,自己仿佛是朝夕之间变成了一个被忽视的透明人。

她如今失了宠,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至少她腹中还怀着一个孩子。

孩子......

她忽然双腿一发软,被一旁的丫头扶住,然后坐在了绑有软垫的石凳上。

她忽然发了狠的抓着自己肚皮,这个孩子......

是她耻辱的验证,而她却还似乎想靠着这个孩子翻身。

不禁眼中流出了泪水,手越抓越用力,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肚子的抽痛还是太用劲,抓的肉痛,她抱着肚子弯了腰,有下人看到她的异样,上前去问道:“柳夫人,你没事吧?”

她道:“快,快去叫大夫!”

即使这是她耻辱的存在,可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太子还不知道这不是祁王爷的孩子,那他一定不会把自己当做废弃丢掉!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腿间留住,而大夫却还没有到,肚子越来越痛,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

凌奕得知太子并没有处罚玲珑公主的打算,看向了云歌,她一副了然的模样,对他勾唇一笑,他便知她的心中有了计较。

而她的想法不过是将她们查出的证据公之于世,她询问的看向他,在他手心中写:你怕么?

他摇头,说:“等这件事之后,我们便不管那些事了好么?”

她却犹豫了,看了他很久,才在他手心写:你呢?

他微怔,回握住她的手,说:“我有你就够了。”

她愣了愣,然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打开了他的手掌,写:我走。

他忽然抱住她说:“不,不要再离开我了。”

她也轻轻地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努力的说:“我喜欢,你做自己的事。”

声音很小,几不可闻,可他还是听清楚了。

他僵了僵,说:“好。”

第二日,云歌与凌奕去了太子府,直到正午的时候才从太子府中紧皱着眉头出来,而王府的管家却早已候在了门口,看到他们出来之后,上前擦着汗水道:“王爷,柳夫人出事了!”

她闻言看了一眼他,他却没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

管家却追着要上马车的凌奕说:“柳夫人昨晚肚子忽然痛起来,叫了大夫来,说是胎儿受到了伤害,要是晚上......”

“说重点。”

管家又哆哆嗦嗦的说:“......今晨柳夫人肚子又不舒适了,大夫在途中碰到了王妃......王妃怀疑他,不肯放人,叫一个便干一个出去,眼看着柳夫人大出血了,所以柳夫人的贴身丫鬟才找了老奴,让奴才了找王爷。”

他闻言,皱了眉头,说:“现在去找济州堂的大夫,马上去王府。”

然后把云歌抱上了马车,管家也转身去了济州堂。

她了然,是薛梓桐还能忙中偷闲,整治柳娉婷,心中不由得冷笑,也有了想法。

凌奕一反刚刚的严肃,柔声说:“累么?要不要休息?”

她摇摇头,又想起刚刚太子说的“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原以为玲珑公主在尊贵,皇上与太子定然不会为了她一人冒多大的险。

可这一次,他们知道她和凌奕的底牌,而他们却不知道对方的底牌,不得不小心翼翼,可这件事再不解决,已经被人们慢慢淡忘的事情,也不足与对玲珑公主的罪行造成多大的伤害了。

事情变得棘手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王府,刚刚他问她要不要休息,他却倒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轻轻地拍醒了他,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懵懂惺忪让她不禁弯了嘴角,在他的脸颊上亲亲的落下了一吻。

两人下了马车,就看见小安站在门口张望着,看见凌奕,急匆匆的跑过来跪在地上说:“王爷,救救夫人!”

他皱了皱眉头说:“先起来,在这里跪着成何体统?”

她抹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朝着柳娉婷的院子去了。

几人来到她的院子时,管家已经快马加鞭的带着济州堂的大夫到了,因为王府的主人都回来了,没人再敢拦着带着大夫进来的管家了。

而柳娉婷已经晕在了床上,了无生气。

凌奕根本不想进去,也拉着云歌,不让她进去。

以防万一,管家也找来了经验丰富的产婆。

没到半个时辰,凌奕拉着云歌的手站在院子中便等到了产婆传来的消息,说是胎儿死在了腹中,可能是被某种药物所致,但柳夫人很平安,虽然还未醒来,只要静养即可。

闻言,云歌吃了一惊,一旁的小安已经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然后看见一个丫鬟白着脸,端了一个铜盆出来,上面盖着一张血迹斑驳的白布,问道:“王爷......”

大概是来问这是怎么处理,凌奕把云歌拉到身后,皱着眉头说:“埋在后山去。”

周围的人似乎不敢置信自家的王爷如今已经狠心到连自己孩子都这般随意处理了,却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云歌仿似要吐了,眼眶里却装满了泪水。

她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经升腾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她不知道柳娉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怎样,却知道她一定不会好受,即便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可也是她怀了六个月的孩子!

他拉着呆住的她出了院子,刚刚刺鼻的血腥味还没消散,柳夫人的院子中弥漫着弄弄的凄惨悲凉的气息。

萧子逸在他的书房等着他们,看着两人脸色不对,也听说了柳娉婷的事情,安慰道:“人没事就好。”

凌奕没说话,云歌倒是点了点头。

他问他来做什么,萧子逸答道:“我找了人来给她治嗓子,现在人在悦来客栈,我要带她过去。”

可柳娉婷刚刚出了事,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便便点点头,同意他带她出去。

两人即使有再大的隔阂,可朋友便是朋友,也许他们有不爽对方的地方,也情谊大过一切。

况且,这件事情是为了云歌。

萧子逸和云歌出了王府,凌奕便去了临枫阁。

他到的时候,薛梓桐刚刚烧毁了一封从宫里传出来的密信。

坐进了屋里,他看见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灰烬,冷冷的看着她,说:“柳夫人的事情,你作何打算?”

她不知他会如此直白,愣了愣说:“王爷这是打算宠妾灭妻?”

她知道,如今自己在王府中孤立无援,还得罪了璎珞,在太后想出办法之前,她只能自救。

他冷哼:“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倒是承认的快。我看还是把你关在冷院的好。”

她白了脸色,看着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不禁害怕了起来,可她手中还握着一件他的东西,便强撑着笑说:“王爷真是残忍,对自己枕边人都这么狠心,要是帝都的百姓知道了,真不知道会怎么想你。”

他道:“你没必要担心这个,只需要承受你该受的惩罚就行了。”

她闻言,捏紧了拳头,咬着嘴唇,看着他。

凌奕看到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脸,没有丝毫感情,冷笑说:“这可是你们自己招惹上我的。”

说完就起身要走,薛梓桐颤抖着声音说:“你动不了我.....否则我就把兵符交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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