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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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便不让太子去?让祁王爷去送死?”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怕什么怕什么?桥头的先生都说了‘太子不曾体恤国情,要陛下三思’,三思什么?这不明眼人都知道么?”

“所以那先生被抓进监狱说是被教训的很惨呢!”

“什么?太子还想杀人灭口?!”

“你这话是怎么听的?我可没这个意思啊,你想死别拉上我......虽说是这个理儿......”

太子贪生怕死,妄图篡位,还要杀人灭口的事情,在帝都传开了!气的皇上在朝堂上摔了三四次的奏折,虽说父子两不对盘,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太子是皇上曾经亲自册封的,他也不可能就这么一气之下废了太子,之前在玲珑公主的事情之上,他们有着共识,太子是真的想救下自己的亲妹妹,而皇上的意图便不见得了,他或许是不想丢皇家的脸面,才想压下这件事情,事情败露的时候不是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楚的么?世人皆知是太子包庇了自己的妹妹,却不知道那时候皇上为了要压下这件事情还想杀了祁王爷。

皇上好面子,容不得任何人对他对整个皇家的置喙,便下令将太子关进了宗人府,叫宗人府全权查办此事。

凌奕去西南的事情暂时搁浅下了,三天之后,太子从宗人府出来,竟然主动请缨要去西南治水,众人皆叹,仿佛之前说他的事情都是空穴来风,冤枉了他一般。

太子走之后,皇上忽然病了几日,十天没有上朝,这期间所有的事情都是祁王处理的,朝堂上的势力已经成了两派,太子与祁王,而原本倒向皇上那一群人,暗中已经支持了太子,他们始终觉得是太子终究是会接管皇上的位置。

阳春三月,太子已经去了一月有余了,京中仿佛有什么事情蠢蠢欲动了,除了朝堂上的人没有多少知道,帝都中仍旧是一片迎接初春的好日子.

云歌知道这日子不会有多太平了,终日跟在凌奕的身后,不离半步,就是要去与阁老商讨事情,她也是穿着侍童的衣服,搬了椅子坐在门外晒太阳。

他只觉得这日子虽然过得紧迫,却也十分的安逸。

清晨的时候,两人刚吃过早膳,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公公上门了,手中拿着一张圣旨,说皇上要召见祁王爷。

实际上皇上要见他,只需要找人带个口信罢了,以往都是这样的。如今却是下了一道圣旨,云歌觉得有些心悸,可若是这般抗了圣旨,总是会落人口舌。

凌奕领走之前的时候,牵起了她的手,亲了亲,笑着说:“别担心我了,你现在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当心成为个一个小老太婆。”

因为这是他的事情,而她的事情只需要狠,她不必要考虑到什么后果,他就不同了,她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就像他拼了命的护着她一样。

而这些话她都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只是撇着嘴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他扳正她的脑袋,不再逗她了,他道:“放心,他如今这般大动干戈的找我,有找我的必要,又怕我对他作甚么,只好这样,如果他出了事,我不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么?他也怕的。”

他这么说,她才缓了脸色,放下心来,在她手心写下:我等你回来。

他点头,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便跟着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消失在了巷子口,她却总是觉得不安心,叫来了凌奕派来保护她的夜影,叫他跟着去皇宫中,以防不测。

夜影既担心她的安慰,也更担心自己主子的王爷,知道夜语出现,他才放心的去追上了马车。

......

凌奕下了马车之后才察觉到夜影的存在,对着一处空无一人的树丛皱了皱眉头,公公奸细的声音叫了他一声他才跟着进去了。

他这是知道云歌叫夜影来保护自己了,可她自己呢?

心中有些焦躁不安,却还是忍住把夜影赶回去的冲动,免得惹人怀疑。

到了寝宫,他一人走了进去。

寝宫内是浓浓的药味,除了能听到皇上的几声重重的咳嗽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走到屏风之后,皇上半撑着身子在咳嗽着,手中的手帕中还有血迹,凌奕朝他行礼然后就要叫宫女进来,却被他阻止了。

他便住了口,慢慢走上前去,面无表情。

皇上看了他一眼,稳住了气息,道:“你这副模样,总是让朕觉得你志在必得一般。”

他淡淡道:“对于我来说,只要是我的东西,都是志在必得的。”

皇上愣了愣说:“这个位置也是?”

他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皇上冷笑道:“当初看你太小,没有对你下手,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你比朕的那几个兄弟更可怕。”

凌奕闻言,竟然勾起了唇角,带着丝丝的笑意道:“于皇上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狠的人吧,这些年来恐怕也没有睡过安稳觉吧,整日都战战兢兢的,不就都是为了那个不属于你的位置么?”

他话音一落,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了更多的血来。

他不为所动,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皇上哑着嗓子道:“你可知道你在与谁讲话?这位置不是朕的,难不成还是你的?!”

他道:“我没有说那个位置,本来我就觉得那是可有可无的,既然你喜欢,我也没想过必须要要回来。”

他睁大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冷哼:“我的母妃,本该葬在父皇的身边......是你们,害她寿难终寝!”

他声音冷冽,他竟然忍不住的抖了抖。

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凌奕的眼神始终是冷漠淡淡的,看着他也是飘忽不定的,而皇上却是表情难以捉摸。

“我只希望你能放过凌寒,朕不会再为难你们......朕保证,太子以后登基之后也不会......咳咳......”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凌奕冷笑道:“皇上以为,如今才跟我说这些,不是太晚了么?”

他皇上指着他,道:“你......你......咳咳咳......”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说过,属于我的,我都是志在必得,只能我拥有。”

他仿佛是地狱来的魔鬼,皇上睁大了眼睛,硬生生的喷出了一口血,看着这个比他年轻优秀、城府更深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面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一副忠诚恭恭敬敬的模样道:“皇上累了,臣不打扰了。”

然后转身出了寝宫,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皇上的公公怒道:“皇上吐了一地的血,你们是如何伺候的?!”

话毕,公公就变了脸色,叫了几个宫女和在偏殿待命的太医急匆匆的走了进去,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的惊呼与那道若有似无的怒喝,不禁皱了皱眉头,独自出了皇宫。

......

云歌整日只能对着凌奕的事情干着急,她如今不是王妃之身,而是一个没有位置的受宠的丫头,连妾都算不上。

她帮不上他任何忙,又要被他保护着,与他而言,自己虽不是累赘,但也让他有所顾忌,这样在如今的形势之下是极其危险的。

太后下旨召她入宫是在太子从西南回到帝都的三天后,是太子洗尘接风的宴席上,不是作为祁王的什么,而是作为太后的义女,众人皆惊,连云歌自己都吓了一跳。

凌奕不想让她去,她却坚决要去,说太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有事情才叫她的,而且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戈了,毕竟在薛梓桐去世之前如何对待璎珞对的,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她的死是和她有极大的关系的,都只知道祁王妃去世之后,这个叫做璎珞的丫头才入了祁王爷的脸,有人说他无情无义,原配刚刚死了就和她的丫鬟在一起了,也有人说他是重情重义,说他为了缅怀妻子才把那丫鬟留在身边,为了不背叛她所以才不给这丫头名分。

可无论外界是如何说的,今日她要去太后寝宫,赴一场鸿门宴是没人知道的,如今的凌国,除了西南的常见的洪涝灾害之外,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百姓皆知皇上病了,却不知有多严重。

所有人都说太后有意把王妃的丫鬟嫁给祁王爷,所以才会召见她。

实际上,凌奕和云歌都拿不准太后是什么意思,两人坐着马车一起到了宫门外,在一行来赴宴的人的鄙夷或者是尊敬或者是看好戏的眼神中,并肩走到了太后的寝宫。

她叫他去大殿,这里她足以应付,万般催促下,他才在她答应了把夜影留在这儿保护她之后才离开。

他离开后,她对着紧闭的宫闱的大门叹了口气,这地方她来的次数太多了,此时心中凭空生出一种悲凉感。

拿出袖笼中的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然后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抬步走了进去,太后的贴身侍女在门口等着她,领着她进了寝宫。

太后坐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似乎是很疲倦的样子,而云歌发现她苍老了很多。

听到声响,太后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着她,赐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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