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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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菲拉穿戴好奔出门来正见到这一幕,一时间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飞身来挡。在她身边的叶痕见救之不及,用力抛出手中弯刀,“当!”两柄刀在空中相击,擦出一串火花,护卫手中刀被击得一斜,力量一顿,也只因这一斜一顿贴着孙淼的头噗的砍在其肩膀上,而菲拉也恰在此时从一侧撞在那护卫身上,撞得他一个趔趄,身后卢航已经赶到,挥刀劈下,那护卫顾不得再杀孙淼,抽刀便挡。

电光火石间,两个羽卫一个护卫已战在一团,叶痕、卢航的身手虽然已是凤凰中最好的,但以前毕竟只是商户的护卫,平日也不过暗中探查消息,护送商队,武功自然不及这些专门训练出来的护卫,但好在他们有个不走寻常路的主子。离玟玉是公主不是侠客,受到的教育是不论手段,只论成败,而她还有个性格怪异的师父。她有王室的骄傲可以不屑于做一些事,但她也不觉得使用阴谋诡计、迷药暗器有什么不对,今夜深入虎穴自然做完全准备,两个羽卫可没少在身上装迷药,暗器,虽然不是龙士君出品,但对付护卫是绰绰有余了。

两人解决了这个护卫,院中只剩下他们四个活的,卢航想了想拖过一个小厮在他肩头砍了一刀,对孙淼道:“陈少爷与他换了衣服吧。”

孙淼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心有余悸,生死之间哪里管那许多,立即从善如流,简单包扎了伤口,与小厮换了衣服,重新弄了头发,菲拉本是下等丫鬟打扮也不用再装扮,卢航将孙淼原来的衣服随便套在小厮身上,夹在腋下。

几人出了院落才知形势的严峻,平日宁静的庄园如今已是修罗地狱,随处可见尸体残骸,丫鬟的、小厮的、护卫的,也有黑衣人的,刀砍死的,剑刺死的、箭射死的,拳脚打死的,刚还奔跑的人,没几步便扑到在地,背上插满箭矢,反抗的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没几下便身首异处。

卢航将那小厮一刀砍下脑袋,又在身上砍了几刀,才将尸身扔到杂乱之处,小心的避开人群。

孙淼看他行进方向,连忙拽住他:“去地牢。”

卢航不解的看着他:“那里不安全,我们去后院有个密室。”说完就要走,又被孙淼拉住。

孙淼急道:“不行,我父母还在地牢,要救他们出来。”

卢航、叶痕闻言更迷惑了,这不是陈家二少爷么,怎么父母在地牢里?

菲拉见状忙解释道:“我们与陈家庄毫无关系,是被他们抓来的,少爷的父母关在地牢。”

羽卫这才明白,但他得的命令是保护孙淼两人的安全,“无凤凰令,擅自行动者,杀!”这是首领刚下的死规矩,他们可不想第一个成为为凤凰令祭血的人。而且现在外面杀的正酣,以他二人的身手根本无法跑到地牢救人,更何况还带着孙淼两个累赘。因此卢航果断的否决了孙淼的意见:“不行,我的任务是保证你的安全。走!”说着就要拉孙淼走。

孙淼见陈家庄杀的黑天昏地,如何放心的下父母,怎么也要去救:“我不能舍弃父母不管,你带着菲拉先走。”

菲拉一听也急了:“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救。”

叶痕劝道:“陈家庄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早晚被杀完,那些黑衣人不会对地牢感兴趣的,你父母在那反而安全。”

孙淼眼睛一亮,忙道:“你说的对,那我们就去地牢躲避吧。”

叶痕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噎死当场,孙淼拗劲上来,非要去地牢,羽卫劝说不动,而现在实在不是打嘴仗的好时机,眼看已有人追杀过来,两个羽卫对视一眼,微微一点头,一个道:“好吧,就去地牢”。

孙淼大喜,拉着菲拉刚一回头,只觉颈部巨疼,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羽卫刚打晕孙淼和菲拉,身边人影闪过,紧接着后面追来两个黑衣人扫了眼羽卫,既也没觉有什么不妥,看着孙淼两人倒下,以为这两人刚被同伴杀死,便不理会继续追了下去。

叶痕、卢航刚还抓刀提气想拼死抵抗,谁知对方匆忙间压根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两人对视一眼,呵呵一笑,点了孙淼两人穴道便布置现场,拉了死人扔在两人身边,又在腋下插上刀,好像已被人杀死的样子。接着留下卢航藏身在孙淼身边守护,叶痕则悄悄找了个死去的黑衣人换了衣服,虽然都是黑衣还是有所区别,不过黑夜里匆匆一眼让人不及分辨罢了,这回完全变成了黑衣人。

叶痕大摇大摆的出去探查,他却不知,自己这一出去再回来却已不知何时。

半个时辰后,杀声渐止,黑衣人踏着粘稠的鲜血向前厅汇合,叶痕被夹在中间脱身不得,只得跟去前厅。

前厅已有十多个黑衣人静静的列队在廊下形成拱形即可防御又可护卫,叶痕跟着众人站在最后,一抬头,厅中一切清晰的印入眼帘,只觉一股寒意流遍全身。

一浓眉冷目,上唇一撮胡须,脸如刀削的男子呈大字形被箭穿过四肢钉在厅中墙上,正是陈家庄现任家主陈斯,他被钉在墙上依旧破口大骂,而一贵妇已倒在血泊中,陈重被一个黑衣人按住,跪在一旁,神色萎靡,显然已受重伤。

大厅正中背对着叶痕坐着一个身穿绣银丝鹰纹的玄黑色披风的男子,头束金冠,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旁边站着一个和自己装束一样的黑衣人手持一把长弓,只不过自己腰间是黑带,而那个黑衣人却是蓝色,想必身份不一般。

这时,一个黑衣人拎着一具无头尸上前,单膝跪地高声道:“禀首领,卑下已搜查多处宅院密室,并未找到秘道,也为找到陈家庄家主陈秀,二少爷陈淼已被人杀死,陈淼丫鬟因卑下不识,并未找到,但陈家庄除主子外下人一百三十八人,其中丫鬟婆子四十八人,护院六十人,杂役小厮三十人已尽数伏诛。”

叶痕听此心头一跳,没想到黑衣人对陈家庄如此了解,庆幸没有将陈淼和菲拉藏在密室中,否则人数对不上,黑衣人必定起疑,不肯罢休。

这时听那持弓的黑衣首领冷冷的道:“陈庄主,还不肯说么?”

陈斯呸了一声怒道:“要杀便杀,多说无意。”

黑衣首领抬起右手,旁边一人连忙将一支箭递入他手中。

黑衣首领随意的搭弓射箭,只听陈斯闷哼一声,利箭已从左腿钉入墙上。

陈斯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那东西,今日你们屠杀我陈家庄,来日便杀尽你们所有人。看谁笑到最后。”说完双目圆瞪,面目狰狞,肌肉抖动。

黑衣首领大惊:“不好!”飞身上前,手指在陈斯身上急点数下,却已经晚了,陈斯一口鲜血喷出,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黑衣首领返回那坐着的男子身前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既让他自绝经脉而死。”

黑袍男子轻轻一摆手。

黑衣首领起身转向陈重,在主子面前既然让犯人死了,真是奇耻大辱,他一脚踢得陈重滚了几滚,恶狠狠的道:“你呢,是不是也打算步你父亲后尘?”

陈重打了个寒战,他已听懂黑衣人的意思,他是想自绝经脉而死,还是想象他父亲一样被钉在墙上折磨。他倒是想死,可他耽于学武,哪里会什么自绝经脉,看一眼身上插满箭矢的父亲,噤若寒蝉:“不,不要杀我。”

黑衣首领将他踢翻过来,踏在他的胸膛上,冷笑道:“只有有用的人才可以不死。陈秀在哪?秘道在哪?”

陈重的肋骨已经断了几根,痛彻心扉,黑衣人的脚踏在胸口仿佛一座大山般压的他喘不过起来,他只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一向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种折磨,一时间眼泪鼻涕横流:“我,我不知道。”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一脚踏在他右臂上,立时血肉模糊,陈重哀号一声,面部肌肉已疼的扭曲,冷汗森森。疼痛没有让他昏厥,反而突然开窍,思路清晰起来,眼看黑衣人又要踏断他的左臂,连忙呼叫:“我想起来了,可能、可能在佛堂。”

黑衣首领转向黑袍男子,得到示意后吩咐道:“带他去佛堂。”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起陈重在前带路,黑袍男子缓缓站起身跟在后面,叶痕只见他面带黑纱,不敢再看与众人簇拥着男子向佛堂去。

陈重带着众人来到母亲往日念经礼佛之处,佛堂正中一座镀金的手托玉净瓶的观音莲花坐像,前面几个蒲团,别无他物。黑衣首领冷冷的看着陈重。

陈重冷汗直流,语带哭腔道:“我只是,只是以前看到有人从这里出来,并不知机关所在。”

“搜!”黑衣首领一挥手,进来十几人四处敲敲打打,掀开蒲团,扯下神符,打翻烛台,突然一人叫道:“首领,在这里。”

众人停下来,向他望去,只见那人转动观音手中的玉净瓶,观音像后传来扎扎声,地板缓缓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那发现机关的黑衣人很是兴奋,道:“卑下前去探路。”说着正要往下跳,却被那黑衣首领止住:“不必。”说着下颌一摆,那架着陈重的黑衣人手臂往前一送,将陈重扔进了地洞,只听利箭破风的嘶嘶声,接着传来陈重的惨叫,半晌后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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