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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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延器这个徒弟收的很低调,连关注他的二王子也才知道,心中暗惊,但转念一想便想开了,隐晦的对众人道:“此女曾帮过夏将军,以夏将军为人自然不愿欠人人情,想必夏将军念她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便收其为徒让她在京中行事得些方便而已,想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还能像雅娥那般当将军不成。”

其它几位公子闻言便哈哈大笑,也是,如果夏将军真看重此女,也应该是收为义女,而不是徒弟,一个女子能练成什么样的武功,不过是借她个名头而已,京都权贵多如牛毛,一个孤女如没有身份地位依仗只怕早被人抢去玩弄了。

众位公子终于在心里挽回了自尊。御史大夫之子司徒正摇头道:“夏将军一身杀戮,宛似修罗,养个儿子却满心菩提,如今又收个精怪的女徒弟,可堪称一绝啊。”

司徒正说完此话,众公子都是会心一笑。

夏家这对传奇父子可是燕国的奇葩,夏飞花当年的壮举,轰动一时,父亲杀,儿子止,最后将门世家的继承人跑到文官队伍里,致使夏家一世功业后继无人,朝中大臣对此褒贬不一,一度引为笑谈。但齐莫因他和谈却是不争的事实,士林百姓提起来莫不赞一声青莲公子高义,让这群公卿权贵哑口无言。

时值今日,夏飞花以他的言行印证自己的大道,即使是当初嘲弄之人再提起他也只能会心一笑。

这就是当之无愧的青莲公子。

一个白面公子道:“没想到飞花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师妹,真应该把他也叫来。”

二王子燕弘天望着那边玩游戏的少女们道:“他最近都会很忙,可没空来参加什么赏菊会。”

“哦?”站在燕弘天左边的高大魁梧,身形挺拔的男子,正是年轻的敏亲王燕克文,看着二王子道:“能让外事院郎中忙起来,难道有哪国使者前来么?”

燕弘天看着这个堂兄,心想:他果然敏锐。接着转过头漫不经心的道:“前几天越国遣使来说越国四王子越近宇将来我国访问,父王已经发下通关文牒,不日大司徒便要带队往清风关迎接,夏飞花虽然只是郎中,但盛名在外,父王特旨随同,并在越近宇在国内期间陪同左右。”

另一个年轻公子闻言奇道:“两国邦交一向是越国太子负责,这次怎么换了四王子来?某听闻这位越国的四王子可是自小拜在瓷山派门下,从不关心政事的。”

燕弘天道:“克辛有所不知,正因为越近宇乃瓷山派弟子才会前来。”

原来这位年轻公子便是今日主角燕克辛,显然并不将未来夫人放在心上,此时早将那些莺莺燕燕丢之脑后,追问道:“这是为何?”

燕弘天道:“那瓷山派虽然在越国开山立派,但弟子却遍布九州,瓷山派二弟子便是我燕国男儿,乃璧月山庄少庄主,他最近广发喜帖,俩月后大婚,越近宇说来访问,想必连带着参加他师兄的婚礼。”

“原来如此。”

此时又有丫鬟来报:“各位公子,长公主请各位公子小姐去文苑。”

众公子抬头一望,可不,园中彩衣飘飘,小姐们已纷纷起身向文苑行去。几人便停了话题,转身下亭,燕克文走了几步问旁边引路的丫鬟道:“那玩报花名游戏的几位小姐最后谁拔头筹?”

几位公子早把这事忘了,亏的燕克文关心弟弟亲事,又提起来,只听那丫鬟道:“是卫少师府上的卫颖小姐。”

几位公子自然知道待选的四位贵女是谁,听说素有才女之称的公孙瑜并未胜出也不吃惊,今天谁要是压过那四人的风头那才是不长脑子,可也没想到卫颖会赢过党静,传闻卫颖一向喜好骑马射箭,却不想还是个才女。

司徒正当即笑道:“没想到这卫颖却是文武双全啊,动静相宜,克辛就选她吧。”

燕克辛本无娶妻的意思,对燕王借口亲事将进龙虎卫一事略过,更是心生不满,可当着王子的面不仅不能反驳,还要表现的兴致勃勃,真是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这次王后亲自操办婚事,无论怎么不乐意这次都必须选个女子出来。听了司徒正的话,便笑道:“又不是考状元,我要那文武全才做什么,自然是要个美貌养眼的才行。”

燕克文嗔怪道:“又来瞎说,这是娶正妻,将来要持家教子,自要贤良淑德才行。”

两兄弟早早父母双亡,燕克辛是燕克文一手带大,对哥哥便如父亲一般敬重,丝毫不曾杵逆,因此听了燕克文的话连连点头:“是,是,全凭大哥做主。”

燕克文无奈的横他一眼,其它公子俱呵呵轻笑。

文苑在“辞秋园”的中心,中间圆形的一块空地,场地开阔,周围假山亭榭环绕,呈众星捧月之态,绿树穿插期间,高大的树冠投下阴影使场下并不炎热,各种艳丽的菊花盛开在周围,置身其间宛如画中,群芳遥遥行来,仿佛月中嫦娥。

此时,文苑分主宾位已摆放许多桌椅,只中间留出一块空地。

虽然女子们出身不同,但除了公主、命妇等个别有品阶的人外,其它人都是白身,而且今日赏菊会别有目的,众小姐也就不分尊卑,找相熟的闺中好友坐了。

离玟玉自然与王凤宁等人同坐一处,看对面愤愤不平的党静四人,心中就觉好笑。

一旁的王凤宁正对卫颖道:“没想到你还真深藏不露啊,我既不知你有如此文采。”

卫颖至此还晕晕乎乎的:“真是侥幸,我都不知道如何赢的呢。”

陈小姐道:“公孙瑜一心为党静造势,却不知她即是个草包,扶不上墙的。”

李二小姐也道:“就是啊,以前还传言党小姐是个才女,如今一见不过如此。”

几位小姐说着话,夫人们拱卫着长公主进了文苑在前面坐下,众小姐连忙起身行礼。

长公主已年近六十,是当今燕王的姐姐,花白的头发高耸如云,珠钗微颤,已略显松弛的肌肤依旧白皙,黛眉下的双目透着柔和睿智的光芒,背脊挺直,绣着金色牡丹的华服衬托的她依旧风华无限。

她示意众女归座,道:“看着你们这些个年轻活泼的小姑娘,本宫这老太婆也好似年轻了几岁。”

旁边的几位夫人连忙逢迎着:“长公主还年轻,怎好说老。”

“长公主这样说可羞煞我等了,您看着年龄比我们还小呢!”

……

长公主手一抬笑骂道:“今日宴请的是姑娘们,你们就不要呱噪了。”说着举目四望,从左首开始将一个个姑娘望过去,然后道:“嗯,咱燕国就是人杰地灵,个个貌美如花,将这园中的菊花都比了下去。”

离得近的一位夫人笑道:“大王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方有我等享受这赏花游园的好日子,咱燕国的姑娘不仅人比花娇,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艺无双呢。”

这夫人引了话头,立刻就有夫人识趣的接下去道:“可不是,今日秋高气爽,姑娘们借长公主的福气能欣赏到这各色菊花,不如就让姑娘们献上才艺以谢长公主厚恩如何?”

其它夫人纷纷应是,今日将贵女们齐集一堂本就是要有考校之意,况且长公主身后的厅堂虽然门户打开,却挂了薄纱,里面人影绰绰,便是几位不便露面的公子了。这才艺展示即是博长公主好感,更是方便让敏亲王兄弟相看。

长公主闻言便笑道:“既如此,本宫便取个彩头,算对姑娘们的奖励。”接着转头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去取那金枝头面来。”

须臾,那嬷嬷便托了个锦盘回来,上面四件首饰,分别是金枝玉叶蔷薇花的步摇,与之配套的蔷薇花形的金耳环、缠枝项圈及金镶玉镂空的金枝玉镯。做工精湛,设计巧妙,众人见了无不喜欢。

长公主笑道:“今日谁表演的最好,这套头面便赏给她。”

一夫人立刻笑道:“既如此,姑娘们可要好好表现。”

在座的小姐们个个生了副七窍玲珑心,自然知道这头面是给那四位小姐留着的,有才无才的都要避让些,这四位小姐也各有一**好的朋友,便有那开朗的先下场为自己的姐妹打头阵。

离玟玉一边看着小姐们表演,也特意留意了其它三位待选的贵女,一边听王凤宁等人的评说,还时不时的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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