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难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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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回Y市的时候,她或许还好好活着,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再回纽约,因为就算活着,她也不会让江母和潇潇看着她的生命走到尽头。

湿润的眼眶被风吹得有些刺痛……

她突然有些害怕死亡,因为这意味着,她再也看不见她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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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辰川头靠在浴缸上,闭着眼。

“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这两天都快被折磨死了。”

他站在纽约某酒店的阳台上,单手插着裤袋,跟手机那头的人轻声失笑,“怎么个折磨法啊?”

“还不是来了大姨妈!!”

他眉一皱,“来了?”

手机里的她正色回答,“对啊,只是推迟了……”

他眉心皱得更深。

她咕哝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没怀孕,你不用那么早当父亲了……”

“我不年轻了,丫头。”

“我才不管你年不年轻呢……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做妈妈。”

“傻瓜……”

“你干嘛说我傻啊?”

他悠远地看着纽约璀璨的夜景,“没什么……我想你。”

“啊……啊……你说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

“小气巴拉,再说一遍嘛……”

“你是想听我说第二遍,还是真的没有听到?”

她在手机那头嘿嘿地笑,“我……也想你,都怪你不肯让我陪你出差。”

他哪里是不肯,只是以为她……

他想要真是有了,他不想她劳累。

“是真心想我,还是身体想我了?”他噙着笑意道。

“下流!!”

“你要是陪我来了,今晚就不止是下流了。”

“哎呀,你好讨厌,我不跟你聊这个话题了。”聊这方面的话题,她只有被调戏和吃亏的份。“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需要三四天吧!”

“哦……我肚子痛,不跟你说了。”

“现在还很痛?”

“用热水袋敷着,也还好,可是没你在身边,总觉得比平常痛一点。”

他勾唇一笑,“我现在回去?”

她扁嘴抱怨道,“你才没有那么好。”脸倏地有些红,“何况,这两天你又不能……”

他笑着,没有回答。

她最后道,“好啦,你好好工作,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几个小时后,他撇下纽约重要的工作,出现在了她租住的小小的套房门前……

她欣喜若狂,跳进他的怀里,由他抱着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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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会记得这些?

睁开眼,他的脸色有几分的懊恼。

从浴缸里站起身,赤裸走出浴缸,勾了一件浴巾包裹住自己的下半身,他径直走出了浴室。

他没有想到她已经睡下了,侧着身,很是安然的样子。

他走到落地窗前,坐在休闲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她其实并没有睡着,眯成缝的眼眸依然可以看见他抽烟的样子,只是,烟雾让她看不清楚俊逸的脸庞。

她应该没有跟他说过,他抽烟的时候很好看,尤其是在偏头点燃烟的那一刻……

打火机的火焰能将他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立体,更加帅气。

不知道他跟隋紫晴发展得如何了?

他们的家世背景都很般配,若是结合,恐怕又是令人称羡的一对。

她由衷的希望他能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尽管他厌恶她,她依然会默默地祝福他。

困意袭来,她在凝睇着他的疲累中慢慢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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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奶奶……我寒假的时候会再来的。”

江母不舍地拥住孙女,“在家里要乖乖听你妈咪的话,知道吗?”

杨子浅乖巧地点点头。

“来,浅浅,江叔叔抱一下……我都好久没抱我们家最漂亮的公主了。”江荀疼爱地抱起杨子浅,送了她一个限量版的流氓兔。

“谢谢江叔叔。”杨子浅主动吻了一下江荀。

这两人亲昵的样子惹来现在诸人欣慰的笑。

“妈,江荀,潇潇,那我就先回Y市了……”

“小珊……”

杨羽珊伸手抱了抱江母。

江荀拥着俞潇潇,轻点了下头,“保重。”

俞潇潇的眼眶湿润,语调哽咽,“姐,我……”

杨羽珊忙道,“别,我怕听见伤感的话了,快别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小公主将来是个爱哭鬼。”

俞潇潇破涕为笑。

姐妹两相拥,用沉默互诉着离别。

司机来到了杨羽珊的面前,“少夫人,韩总说可以出发了。”

“嗯,我马上过去。”

“保重,小珊。”

“你们也保重。”

“奶奶,江叔叔,阿姨,小禹安……再见。”杨子浅挥手。

杨羽珊拉着杨子浅转身。

别墅大门外,韩辰川的车停在那里,他看着她们朝他走来。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一份情永远难了,愿来世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死守到老……”

车厢里,静谧地播放着这首悲伤的情歌。

浅浅靠在杨羽珊的怀里已经睡着,韩辰川在开车,杨羽珊不时抬头看前方的路,偶尔余光也会掠过驾驶位的韩辰川,但始终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韩辰川当然也没有什么离别的话要跟她说,因此,去机场这一路,车厢里始终安静。

……

到了机场,浅浅醒来后的情绪明显好转了,不似一早上的低落,牵着杨羽珊的手蹦蹦跳跳的。

行李托运好后,杨羽珊出声问,“浅浅,有什么开心的事要跟妈咪分享啊?”

浅浅笑着回答,“爹地跟我说他下个月会回来。”

“下个月?”

杨羽珊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戴着墨镜的韩辰川。

韩辰川跟杨羽珊轻点了一下头。

杨羽珊有几分的疑惑,浅浅又道,“妈咪,你忘啦,下个月是我的生日,爹地要回来给我过生日的。”

“……哦。”她都差点忘记了,女儿的生日就快到了。

浅浅挽住杨羽珊的手,“所以妈咪,我现在不怕跟爹地分开了,因为下个月爹地又会回来……”

杨羽珊轻声责备了一句,“浅浅,你生日你爹地在电-话里给你过就可以了,你让你爹地从纽约飞回来给你过,他会很累的……”

“妈咪,我也知道爹地工作很忙,可是爹地下个月回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啊?”

古灵精怪的小鬼头解释道,“我生日那天,也是妈咪这辈子最辛苦的那天,所以,爹地要在那天给妈咪最好的补偿。”

孩子这个解释,还挺符合逻辑的,只是……听起来怎么都有点怪。

杨羽珊只能傻傻笑了一下。

“好了,女儿,差不多时间安检了……让爹地抱一下。”

安检处,摘下墨镜的,将女儿抱起,疼惜地亲吻女儿的额头。

浅浅揽着父亲的脖子,眼底有不舍,却很懂事地吐出,“你放心吧,我会乖乖听妈咪的话的。”

“乖。”

韩辰川将浅浅放了下来,看向淡笑的杨羽珊,“照顾好自己。”

杨羽珊早已经习惯跟韩辰川配合,眼底流露出不舍,点点头,“你也是。”

飞机上开始广播提醒她们即将启程的那趟班机。

“浅浅,我们进去了。”

杨子浅很淡定地看着父母,“爹地妈咪,都要分别了,你们不抱一下吗?”

杨羽珊和韩辰川互看了一眼,眼底已经有默契,彼此笑了笑,韩辰川将杨羽珊摁进了怀里。

杨羽珊亦伸手抱住韩辰川,但若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的手是微微颤抖的。

松开对方的时候,韩辰川在杨羽珊美丽的脸庞上轻啄了一下。

浅浅一脸的开心。

有诸多人注意到了他们,令杨羽珊不自禁地红了脸。

韩辰川最后扶着她的脸,温柔地说了句,“宝贝,我爱你。”

杨羽珊点点头,深情地回了他一句,“我也爱你。”

……

终于,挥别韩辰川,杨羽珊带着浅浅走进了安检口。

过完安检,在候机大厅,杨羽珊捂着胸口,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差点就摔倒,幸好扶住了浅浅。

突然看到母亲瘫倒,杨子浅吓了一跳,忙扶住母亲,惊恐地唤着,“妈咪……”

杨羽珊慢慢地蹲下身子,用手紧紧地揪着胸口。

“妈咪你怎么了?你别吓浅浅……”

心脏处突发的疼痛让杨羽珊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额上开始堆积隐忍的汗水。

“妈咪你不舒服吗?我去叫爹地……”

杨子浅转身就要冲出安检口,杨羽珊伸手及时拉住了她。

幸好,这一次的疼痛剧烈,但却很短暂,她硬撑着做了两个深呼吸,痛楚已经缓和了过来。

杨羽珊的声音虚弱,“妈咪没事……你扶妈咪去那边休息一下。”

“可是妈咪你看起来好难受……”杨子浅紧紧地扶着母亲。

她是好难受……

这几天,她的心脏发生疼痛的频率越来越多次了。

尤其昨晚到今天,已经发生了两回,这似乎意味着……她的身体情况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

坐下来休息了一分钟,疼痛感渐渐减弱,杨羽珊正要安抚自己的女儿,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正拿她的手机在打电-话。

“浅浅,你跟谁打电-话?”

“爹地!”

什么?

杨羽珊的脸色较刚才更加苍白,她想要夺过浅浅的手机时,电-话已经接通。

那头的韩辰川显然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浅浅,他的声音冷淡,“什么事?”

情急的浅浅也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语气,她紧张地跟父亲道,“爹地,妈咪身体不舒服,刚才差点就晕倒了……”

“是吗?你将手机给你妈咪。”

杨子浅急急忙忙地将手机递予杨羽珊。

杨羽珊在无可奈何中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嗯?”

“身体不舒服吗?”他问。

“没事,你知道的……”庆幸昨晚发生过类似的事让她现在能够有理由搪塞他。

“如果实在不舒服,就换下趟飞机吧!”

“不了……呃,我要上飞机了,就这样!”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杨羽珊吁了口气。

浅浅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母亲,“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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