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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我想见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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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接近傍晚,夕阳西下,车子刚开进医院大门,夕阳在路上投下狭长的、金黄的亮带,静谧中透出一丝温暖。

乔绵和陆亭川心中都很兴奋,坐在安静的车子,仿佛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陆亭川给医生拨去电话,医生说还在对张梦做最后的检查,他们在楼下等就好,医护人员会亲自将张梦送下来。

冬日的夕阳短暂,转瞬即逝,此刻暮色渐沉,寒意也渐渐浸了出来,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

但乔绵丝毫不觉得寒冷,她和陆亭川站在车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仿佛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一件最值得期待,也最振奋人心的事。

事实上,确实值得庆幸与期待。

直到正常的张梦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二人眼中,乔绵甚至都不敢确信那正微笑着向他们走来的张梦,已经脱离精神分裂的困扰,已经恢复正常,再与常人无异。

乔绵看着迎面走来的张梦,柔和的路灯洒在她的脸上,她似乎带着淡淡笑意,但眼神又是充满希望与生命力的,甚至气色看起来都好了许多,即使同样不施粉黛,但再也不是此前那乱糟糟的病人模样。

是的,她脱离苦海了,不再受精神的折磨。

乔绵忽然心底涌起阵阵感动,那感动如海浪般汹涌翻腾,让她喉咙一阵酸涩,泪水也瞬间盈满眼眶,她用手捂住嘴,泪水却不可抑制的滑落,滑过脸颊,滑过嘴角,淌在地上,晶莹透亮。

“小绵。”一声清脆的、熟悉的声音让乔绵回过神来,张梦已走到她与陆亭川跟前,她身姿挺拔,头发柔顺,面容姣好,衣服也都换上了住院前的正常衣着。

紧接着,又是一声熟悉的问好,传入陆亭川耳间,“陆队。”

原本也有些恍惚而感动的陆亭川,再也不能容许自己走神,他脸上原有的寒意消失,接着涌上温暖的笑意,“张梦。我们在。”

乔绵侧眸望着陆亭川,他说,我们在。多简单的三个字,却不仅让张梦,甚至让乔绵都感觉到那最真挚的陪伴。

是的,他们一直在。

张梦的患病,洛名刀的截肢,陆亭川与乔绵不敢让这两人的家人知道,便一直守候在侧,只要需要,他们的时间可以二十四小时无条件奉献。

“小绵,你哭什么?”张梦的眼中扬起一点闪烁的光,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是乔绵最熟悉的,曾经给予她许多关心与鼓励的特有微笑。

乔绵忍不住了,大步上前,给了眼前的张梦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那个拥抱,来的太晚,于是便耗尽了所有力气。

这几个月,张梦的病情成了乔绵与陆亭川,以及破狼众人心中的结。一直以来,张梦都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所有人,谁也没想到平日看似坚强甚至说坚韧的张梦,会忽然被打击到精神分裂。

她倒下了,住进精神病院,彷徨、无措与痛苦交加,成了张梦每日生活的基调。

那日洛名刀醒来,想要见张梦,张梦被洛名刀刺激到尖叫、崩溃,立刻发病。乔绵与陆亭川都吓坏了,原以为这下张梦的病情又会加重。

没想到,她却因为这番刺激,而恢复了正常。

也许是洛名刀真切的呼唤,也许是来自心底对她最爱的洛名刀的执念,让张梦的心再也无法一个人在医院的孤独滋味,所以即使她拼了命,也要好起来。

爱,真是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也能让你充满希望。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夜风开始涌动,吹在身上有些透心凉,眼前这群人却被热情的氛围笼罩。

那位一直负责张梦病情的眼镜医生人好心善,还在对乔绵他们做最后的情况讲解,告诉她与陆亭川应当怎么照顾张梦这位才康复的病人,即使当事人张梦就在一旁带着笑意听着。

终于讲完,张梦将眼中的眼泪咽了下去,强笑着说:“好啦,别感伤了。你不是说我的康复是奇迹吗?奇迹在眼前,就这么舍不得?”

眼镜医生和护士小姐都点点头,“舍不得你这个奇迹。但还是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从医院离开时,张梦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坐在后座,乔绵也陪她一起坐在后座,陆亭川平稳的开着车,乔绵搂住张梦瘦弱的肩膀,看着她漆黑的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咸咸的泪水就这么流过她的脸颊。

乔绵的心在无声无息的痛着,她知道,即使张梦此刻好了起来,但她心中留下的伤痛,以及洛名刀截肢的事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们还需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

二人在车后寒暄着,乔绵抹干了眼泪,一直伸手挽着张梦,听她不停的说话,不停的笑。

陆亭川在前面,将后面这两位女子的笑颜尽收眼底,他知道,张梦的康复来之不易。医生说了,原本她的病情在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也许是那日见洛名刀,曾经刺激她最深的那人又狠狠刺激了她一番,结果以毒攻毒,反而好了。当然,这只是大胆的猜测,不过也算是最后的结论了。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着,低缓的音乐声轻轻流淌,乔绵与张梦都不再说那些过去的往事,两人笑起来的模样天真而美好,似从未经历过伤害之事。

陆亭川淡淡开口,嗓音清澈,“张梦,饿了吗?先去吃饭?”他刚刚已经提前联系了叶上,让他留了一个包厢。张梦刚恢复,陆亭川担心她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叶上是自己人,也许会好一些。

但张梦则收敛了笑容,她坐直身子,望着后视镜中陆亭川沉着漆黑的双眼,说,“陆队,我想去见纷纷,可以吗?”

陆亭川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你想见,随时都可以。”

月色逐渐斑驳,车子在迷离的夜色中,朝陆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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