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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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义霖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靠在座背上,半天没伸手来接。

季月礼挣扎了一下,摊开纸巾,俯身过去,准备给他擦汗,纸巾刚接触到他额头,他便睁开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

季月礼心里一慌,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三叔姐夫我……”刚想开口解释什么,他便将她手牢牢扣住,动荡不得。

季月礼看着眼前突然被放大的五官,赶紧想往后退,陆义霖却更加揽住她的后背,自己身体受不住往前倾了过去。

毫米之间的距离,季月礼见他眼里波动,目光流转,有一股深情的意蕴被深深掩藏。

季月礼尴尬得抽了抽手,对方扣的太紧,纹丝不动,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

季月礼恼怒的瞪着他,毫不客气,一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呆呆的坐回原位,独自生闷气。

她不是生谁的气,她气的是自己,明明已经说好不在有暧昧的举动,要保持距离,自己却忍不住想要关心他。

这种举动,谁都会认为是欲擒故纵。

陆义霖轻轻偏过头,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看她小脸气鼓鼓的样子,笑意抚过他的俊脸。

她能主动关心她,这是好事。

去机场的这一路,季月礼一直盯着窗外划过的风景,不再看他一眼。

一到机场,陆义霖马不停蹄的去办理登机牌,他静静坐在凳子上等候,而后又回到她身边。

季月礼站了起来,想伸手拿自己的登机牌,她感觉到身的人呼吸喘得重,她一抬头,发现他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三叔姐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你没事吧?”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有吗?我没事。”陆义霖摸了摸的脸。

其实刚去工地没多久,他就感觉不舒服,他以为只是太阳太大,坚持一下就好了。

下了车之后发现头更昏沉,一冷一热,估计是中暑了吧,陆义霖也没有在意。

现在季月礼这么一问,他真感觉自己扛不住了。

季月礼再也没有管更多,伸出手倾身过去想摸一下他的额头。

刚碰到他额头,高大俊郎的身躯就直直地朝她压了过来。

季月礼赶忙伸出双手接住了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出来烫得惊人,急忙偏头看他,陆义霖已经晕了过去。

市区中心医院病房里,陆义霖脸色煞白,季月礼不禁望了望他。

季月礼送走了医生,转身快步回到病床前,想起今天经历的事,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刚上车的时候他就有些异样,要是自己多注意他,不生气,他就不会在机场晕倒,遭这么大的罪了。

季月礼深深自责,安静看着输液管里自然滴进的液体,一阵心疼,“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关注着自己的身体,逞强呢还。”

昏迷的陆义霖还在安静得睡着,季月礼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男人,刀凿斧刻的容颜柔和了下来,像一个毫无戒备的婴儿。

季月礼见过了他凛冽目光,淡漠的神色,精明的样子,心里一阵异样,有某种不知明的情愫在流动。

装在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季月礼拿出,一见来电显示就不想接听,装回包里。

对方锲而不舍的打,丝毫不间歇,手机振动产生的震感,震得季月礼心烦气躁。

拿出电话,怔了怔,终于还是按了接听键,走出病房外:

“有事?”

语气冷淡到没有一丝温度。

“给老婆打电话,天经地义,一定要有事吗?”顾轩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昨天他收到了她寄出来的离婚协议书,看到心意的那瞬间,他气得几乎要发疯。

他打了季月礼两天的电话都没打通,找到公司去说她出工差,好不容易打通,又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想着自己的心这么忐忑不安,这女人却毫无反应,气得几乎吐血。

季月礼听他如此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如果你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她不想跟他做无谓的争吵。

“季月礼!”顾轩生气得跳脚,“你是当我死了还是怎么的?两天不着家,现在又是这态度?”

季月礼吞了一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不想跟他吵,可他却不放自己。

他们总是这样,在一起不能好好说话,打电话更不能平心静气的说话。

顾轩生听电话那头一直沉默,没有声音,语气不由得缓和了许多:“月礼,你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顾轩生看到已经寄到他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不由得心慌了起来,他以为季月礼再吓唬他,这么多年,他对此深信不疑。

“什么什么意思?协议书上已经写得够清楚了。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五年了,放过彼此吧。”季月礼话音里都是悲凉。

“你有资格跟我说放过你吗?我凭什么放过你?我放过你,那谁能放过我?五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痛恨你,我想伤害你我才会快乐。可再怎么伤害你,我还是忍不住要靠近你,不愿放弃你。”

顾轩生充满戾气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直差她的心脏,她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止。

季月礼想挂断电话回病房,双腿却踉踉跄跄,站不起来,她直直的往背后的墙倒了过去,瘦弱的背脊抵在墙面上,才勉强站住了脚。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神空洞的可怕,调整呼吸,半晌才开口:“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玷污了我们的爱情,让你恶心痛恨了我这么多年,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顾轩生。”

“你做梦!”电话那端传来暴力的叫嚣声,几乎刺破季月礼的鼓膜。

随后,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嘟嘟”的忙音。

顾轩生暴跳如雷,浑身像着火了一般,气得浑身发热,血液倒腾,他重重的把手里的电话砸向地面。

是这女人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掐死她,毫不客气。

季月礼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像跟霜打的茄子,身体心肺已经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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