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两极化的男人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挂断电话后,陆义霖回到急诊室,女医生已经给季月礼处理好伤口,但她的烧仍旧没降下来,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以便有情况就好及时医治。

陆义霖听闻,刻不容缓,马上让人开了住院卡,将季月礼一路送回病房,到了病房遵照医嘱,护士给她打吊针退烧。

陆义霖站在病床边上,瞧着女人,灯光下,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刺目的白,映衬得她一张俏脸通红,唇色卡白。

陆义霖不禁捏紧了手指,他心疼了。

护士从床单下拿出她纤细的小手,找到血管,将针头推进她的血管里时,她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禁蜷缩了一下瘦弱的身躯,微微张开嘴,低低的喊了一声。

陆义霖立刻弯腰,将耳朵贴在她唇边,听到她轻轻喊“疼”,他顿时心疼起来,伸出手轻放在她饱满的额头上,锋锐的眼风扫过去,吓得护士往后一缩,差点失手将季月礼的血管扎破。

“你扎疼她了,麻烦你轻点!”

护士后背泛起一股寒意,这人的眼神好恐怖,他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是客气的祈使句,可她完全没听出来,反倒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她相信,只要是躺在床上的病人再喊一声“疼”,他会毫不客气地把她丢出去。

陆义霖收回视线,神情随之变得温柔如水,他柔声安抚病床上的人儿,再次轻轻抚触着季月礼的额头,“月月要听话,你生病了,要好好输液,输完液你才会好起来。”

等护士挂好点滴,她不禁睨了陆义霖一眼,陆义霖刚好看过来,护士心里一慌,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这人很奇怪,刚才他瞪她的时候很凶狠残暴,可跟床上的女孩时,目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似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两极化的人,想必他一定是刻骨地爱着病床上的这个女孩子。

护士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女孩子命也真是够好的。

“你们有没有热水袋?”

耳边传来成熟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护士回过神来,慌忙道:“有的,护士站有热水袋的。”

“那麻烦你拿一个给我。谢谢!。”

陆义霖说完,又低下头去看着季月礼,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别处多看一眼,他全神贯注,整颗心都在季月礼身上。

护士呆了呆,这男人真够专一的,他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她,而且又那么帅气。

陆义霖看她站着不动,好像再发呆,陆义霖皱眉,抬头看她,“你还有事?”

“哦……没……没有,我这就去拿,你等会,我马上就来……”

护士连忙端着托盘出去了,几分钟后,她拿了一个充热的热水袋回来。

陆义霖拿过热水袋,将热水袋压在输液管上。这样流进季月礼身体的液体就是温热的,不会让她觉得凉,觉得难受。

护士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她再一次感叹,躺在床上的女孩真是好福气啊。

感叹完,她悄悄离去,她不想打扰这两个人,独自相处的美好时光。

病房里安静下来,陆义霖拉了张椅子坐过来,季月礼额上贴着退烧贴,显得一张脸更加小了,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她眼皮微红,是哭过的痕迹,好似上了一层藕粉色的眼影。

秀气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唇瓣因高烧而干裂,起了浅白色一层壳。他倾身覆过去,薄唇覆全她的唇瓣,直到她的唇瓣重新恢复了红润,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温软的唇瓣,她身上独特香糯的味道,随之仅仅是一吻,就几乎快要让他失去自控,她对他的吸引力,早就超过自己的预想。

他定了定心神,重新坐回椅子上,想起目前的状况,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床上人儿身上,他明白有些事情,他不能再等了。

季月礼还没睁开眼睛时,呼吸里就充斥着一股医院独有的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等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悬挂在自己身旁的液体输液器,她怔了怔,目光继续往旁边看,只见架子上挂着半瓶液体,液体还在源源不断地被输送进她的身体。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她细细挪动了手,用心感觉着,一感觉是被攥在一只厚实的大掌里。

她垂眸,就看见靠在椅子上假寐的陆义霖,他确实用自己的手,护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

一清醒了后,她最先想起的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来,想到顾轩生与季蔷薇在床上媾和,想到季蔷薇那副骄傲的神情,她心口就一阵钝痛。

她昨晚不是已经伤够了心,流够了泪吗?她不是告诉自己不会再伤心了么?可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心还是这么痛?

在她心里,即便顾轩生再坏,无非就是拈花惹草,不会坏到让人无法饶恕的地步。

但是当她冲进卧室的那一瞬间,她的想法就已经改变了。他们居然在陆家大宅里,就这样明目张胆、毫无羞耻之心的搞在一起时,她彻底醒悟了,也绝望了。

她的顾轩生,再也不是八年前那个,将她从死亡之手里拉回来的温暖大男孩了。

他的身影在岁月的斑驳中,渐渐在她脑海中消散、模糊了,在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不再是他温暖如东阳的笑容,而且那个与季蔷薇翻滚在一起的龌龊男人,男孩变成了充满着无耻和淫·欲的男人。

“醒了?好些了?”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闯入她的视线里,来回晃动,季月礼急忙眨了眨眼睛,眼里还有未来得及掩饰的悲恸和落寞。

她垂下眼睛,她不想被他轻易窥破自己的心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在为顾轩生而心痛。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陆义霖俯过身,轻轻托住她,随后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肩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瞬间僵住不敢动了,她道,“我……我怎么在医院里?”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