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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当时凶手还在房间,那么现在凶手肯定逃之夭夭了?”

倾画叹了口气,坐回椅子说道:“这么久过去了,凶手肯定逃的无迹可寻了,都怪我当时神经混乱,放跑了她。”

老王爷看着一脸惋惜的倾画,依然不含任何感情的说道:“既然凶手已经跑了,咱们就以后再谈她,先谈谈你,这些人的口述中,对你可是很不利,你有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一下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倾画心中一紧:“王爷,难道您也怀疑是我害了玲珑的孩子?”

老王爷不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倾画,倾画有些焦急:“王爷,我和玲珑一向无有仇怨,我害她干嘛?”

“我听说玲珑这孩子曾经和阏氏合谋害过你的孩子。”

倾画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老王爷又继续说道:“当初她们用药,使得你的孩子差一点便要保不住,幸好你父亲赶到,保住了孩子,随后她们又一起合谋害过你的命,不过都被你化解,虽然从那以后玲珑便不再与阏氏合谋,但阏氏可从来没有放过你,而且也没有放弃过和玲珑来往,我说的可对?”

倾画摇了摇头:“王爷说的对,但我倾画可是那种小气之人?”

王爷笑了笑:“小不小气我不知道,但我听说父辈的仇怨你可是记了很久,最后那个苏家可是被你连根拔起,无一人生还啊!”

倾画抿了抿嘴唇,有些怒意上头,这老头处处针对自己,根本没法继续交谈!

“我要见玲珑妹妹!”

倾画原本以为老王爷会阻拦,结果没想到他居然点头了,丫鬟陪着倾画来到后院,此时玲珑已经换了房间休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倾画连忙走上前,发现玲珑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倾画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着,她此刻的内心很复杂,她刚坐上母亲的位置,所以特别能理解玲珑此时的心情,当年自己被害时,也一心想着只要孩子平安,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没想到当初自己做出了很多不好的准备,都没有发生,而玲珑跟任何人都无冤无仇却发生了这种事,倾画微微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你为什么说谎?”

此时已经没了旁人,只有丫鬟、玲珑和她,丫鬟的身子抖了抖,语气生硬的说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事实,稳婆没来,然后你帮着接生的,我就记得这么多,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之后你又做了什么,我哪知晓?”

“我为什么要害玲珑?”

“王爷都说了,你是在报仇。”

倾画喘了几口粗气,不想与之计较,一会儿等玲珑醒过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的,玲珑一定不会说谎,她也是受害者,怎么可能会帮着坏人?

其实倾画也想过会不会是玲珑指使别人陷害她,但这种设想刚出站就被她给否了,因为根本不可能,如果玲珑一开始就策划陷害她的话,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为了陷害一个人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况且她也做母亲,很了解女人无论心肠多狠毒,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所以不可能是一开始策划的,孩子死后策划就更不可能了,如果玲珑醒过来见到孩子死了,利用这次机会陷害倾画,那这人得多血腥多无情?一般人见到孩子的夭折皆是心疼的要死,怎么可能还有利用之心?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丫鬟其实很想出去,等主子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进来,但转念一想,此时本就是倾画没理,自己如果躲着她,岂不是会被人说成做贼心虚?到时候无论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会被人所不信任了,这小丫鬟岁数虽小,但也懂得要为自己的主子讨公道,所以她硬是忍着倾画的愤怒,直直的站在玲珑的床前。

两人就这样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玲珑终于醒了,她首先是将头转了转,当她看到倾画时,眼睛突然增大:“姐姐!我的孩子呢!他……他去哪了!”

倾画被玲珑问的神情一愣,内心的绞痛突然袭来,这是每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都会发出的质问,她能理解!因为当时她确实在场,而且比玲珑与丫鬟醒的都要早一些。

“玲珑,你先冷静冷静,你告诉我,你都记得些什么?”

玲珑捂着头紧皱着双眉,闭着眼睛痛苦了很久,虚弱的说道:“我只记得你问我肚子痛不痛。”

倾画听完玲珑的话,眼睛越睁越大,这……这怎么可能?随后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样,与眼前的一切都不着边际,为什么她们都像是失忆了一样?还是说她们在陷害自己?

“玲珑,你再好好想想,你再想想!对了,稳婆!你还记得稳婆吗?稳婆给你接生啊!”

倾画急急的呼喊着,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她渴望玲珑可以想起一些什么,但玲珑努力的回忆了一番。

“我……我没见到稳婆,我的孩子呢?他就在我的腿边躺着,快抱来给我看看。”

倾画退后几步,狠狠地摇着头,直到此时,她也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不可能!

“看什么呢?去抱孩子呀,我的孩子呢?”

玲珑见丫鬟直直的看着自己,有些恼怒,丫鬟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看了看倾画,又转过来看着玲珑,内心无比的纠结,此时主子刚醒,如果告诉她孩子死了,她肯定接受不了,如果再告诉她是倾画接生的……那后果自己可承担不起。

刚刚老王爷给自己撑腰,多少还有些底气,现在屋中只有三个人,借她胆子她也不敢说,玲珑等了半天也不见丫鬟有所动作,怒气上升:“我让你去抱孩子!没听见吗?”

丫鬟的脸憋了通红,手心已经见了汗了,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倾画突然又冲了回来,她来到床边轻轻蹲下,攥起玲珑的手:“玲珑,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没有看住那个稳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个稳……”

“根本就没有稳婆!”

丫鬟突然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倾画,倾画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她,丫鬟双眼通红的与倾画对视,一字一句的道:“根本就没有稳婆,颜夫人,请您不要推脱责任,今日为主子接生的,就是你!”

“不,不不,玲珑你别听她的,你好好想想,稳婆真的有来过,她给你接生,说你胎位不正的?你记得吗?”

玲珑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她想起了腿边的一滩血迹,还有污垢一身的一动不动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好像是……死了……

“我的孩子,是不是死了?”

玲珑很平静的问着,倾画听到这句话,本来焦急的状态也渐渐平复了,此时一切都不重要了,孩子没了,争出个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呢?

丫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记忆里的东西,玲珑一声不吭的听着,直到她哭够了,玲珑才开口问道:“倾画姐姐,她说的是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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