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原本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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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风解去杨雁过的外衣、汗衫、加护……

当他要为她脱去内衣、甫一碰到杨雁过的胸部的时候,突然觉得手里感觉很不一样,惊得心里一跳,马上停了手上的动作。顿了好一会,压着心中不可思议的感觉,再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一抹柔白映入眼帘,不是杨雁过的胸衣是什么?

李流风惊得倒吸一口气,猛地后退了好几步,转过头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女人!她竟是女人!她真的是女人!”他一直奇怪杨雁过为何如一个女人般身形单薄、皮肤细腻,声音还脆滴滴,现在终于都有了答案!

可那晚在林中河边,他亲眼所见,她的喉结,和她的身体,明明是男儿身?

李流风急急往她脖颈瞧了一眼,发现那里还哪有什么喉结?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果然是个女人,那……

李流风心中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喜似怒。

“救人要紧!”他突然意识到事态危急,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翻过杨雁过,露出她被雪娃咬伤好几处的后背,略一犹疑,俯身在她的伤口上吸出毒血,反复几次,等到吐出的血不是黑色了,才住口。又见她粉嫩的肌肤也转苍白,衣服虽是湿透的,但还是立即帮她穿好衣服。然后拿过她的手,冰的,而且她右手上那道用他的剑划开的伤口煞白煞白,让他触目惊心、心中陡然一阵痉挛,干脆将她拥入怀中,不停的哈气揉搓她冰冷的手和脸蛋,口里还不停地唤“杨雁过”,但杨雁过依旧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要赶紧找到雪灵花才行,李流风再一次紧张得手都微抖。还是只能先放下了杨雁过,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他将周围的雪壁都使力推了一遍,没有半点变化,头顶上也全是密实的冰壁,最后就只剩前面那一堵水墙了。

他一定要到水帘外面看看!但也不敢冒然冲出去。

“父归,父归,你在哪里,父归!”李流风突然朝洞穴中喊,父归就是他那把一直携在身边的剑,与他心意相通,平日里他叫它,它便会动一动以作回应。但刚才他们被打入雪溶暗道时,他才发现它掉了。此时他叫它,希望它能循声而来,但叫了一阵,也不见父归的踪影。

所幸他情急处突然想起刚才看到杨雁过衣怀里有有一把奇怪的匕首,那匕首红黑相间,刀身有些厚钝,让人完全不会觉得锋利,就是一块铁一般。李流风压住心底异样的感觉,从她身上取了,走到那水帘边。

他将铁匕插进一边的雪壁上,用手扶住了,吸一口气,就伸头探进水帘中。

甫一进入,马上感到刺骨的寒冷,还有雪水倾泻而下的冲力,打得他难受不已。李流风屏住呼吸,探头穿过了水帘,冰冷的雪水转而打到他的脖子和肩膀上,亦是痛如刀割。但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了。

前面是一个水潭,而他们所在的洞穴,只高于那水潭两米左右,李流风再看那水潭,白气氤氲,水面上竟漂浮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雪白的莲花,有几朵含苞欲放的,有几朵开得正好的,但大多数都已经凋零,慢慢融入了水里。

“雪灵花!难道那些就是雪灵花!”李流风心里激动,没想到因祸得福,被风雪推进这里,却意外寻得雪灵花。

目测了一下那水潭的深度,回过身来拔了匕首,然后纵身跳入水潭中,立即惊觉潭水和流下来的雪水不一样,竟是暖暖的,舒服极了,刚好缓了他身上的刺寒。

他游向那莲花,然后用力去折,却怎么也折不断,正想用手上的匕首试一试,突然身前哗地升起一团水状的人形,巴掌大小,通透精灵,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十分可爱,浮于花上眨巴着水眼睛瞅着眼前的他,将他惊了一乍,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长得可真好看!你是谁呀?为什么在这里呢?”那水团问道,声音清脆脆的,可爱极了。

李流风回过神来,回道:“在下李流风。你,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水团毫不迟疑地回:“我是水宝宝,哦,你们人都喜欢叫我们水妖,不过我是好妖,我不伤害人,我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是我的家,所以我就在这里呢。”

李流风见它张着嘴巴说话,身体晃来晃去,但水又不会滴出来,煞是可爱无害,知道它不会像雪窟中的雪娃精那样伤害人,便放下心来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九刀。”

“九刀?你排第九吗?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九刀被他一问,却突然呜呜地哭了出来,哭得十分可怜,“我家里现在就只有我一个宝宝了,我姐姐死了好久了,宝宝好可怜、好孤单,呜呜……!”一边哭,一边又咳了两声,它的泪水一掉到莲花上,那莲花便立即枯萎凋零了。

又将李流风吓了一跳,安慰道:“九刀,你别哭了,你把雪灵花给哭死了!”

九刀顿时便止了哭,拿着水状手揉一揉水状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是雪灵花?你是来摘雪灵花的吗?”

李流风心中一喜,这水宝宝终于讲到正题上了,他心里可一直都忧心着洞穴中的杨雁过:“是的,流风此来便是寻雪灵花救人的。我朋友她就在那洞穴之中,她刚才被好几只雪娃咬了,正昏迷不醒呢!还望九刀赠我几朵雪灵花,救她一命,流风感激不尽。”

九刀顺着李流风所指抬头往水帘里望了一望,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她呢?”

“她,她是我朋友,而且她是为救我才被雪娃咬的,流风于情于理都该救她。”杨雁过如果听到他说她是他朋友,估计睡着都会醒来吧。

“那她为什么救你呢?”雪娃又眨巴着眼睛。

这倒把李流风问住了。

她为什么救自己?她为什么肯拼了命地救自己?雪窟中、水潭下、路上遇到山贼的法力珠时……似乎记忆深处那些相救的背影,亦全都是她,她到底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三番五次、风雨无阻、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便赶来相救?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

李流风想得脑袋发疼,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摇摇头。

“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你吗?”九刀于是抿着嘴想了一下才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老仙人来到这里,他说过,想不明白的事,总是关乎于情与缘。所以我觉得你和她一定有一番不解的情缘。”九刀摇头晃脑、故作高深地说完,又道:“还有,我们水宝宝是雪灵花的守护者,你如果想摘雪灵花,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流风还兀自想着九刀说的情与缘,突然听它说可以摘雪灵花才回过神来。

“我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人间的真情缘,她一直希望能看一场红尘中的成亲典礼。所以你如果要摘雪灵花,就要答应我,等你朋友醒了以后,你要和她在这里成亲,告慰我姐姐的憾灵,这样她的怨念才能散去,这里才会恢复以往的生机。”

“什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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