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黑勇来找我了,你赶紧藏起来。”我推了纪燕回一把,又指了指卫生间,示意他藏进去。
他却十分淡定地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问:“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你说呢?”我被他问懵了,“若叫黑勇看到你在这,我还怎么待在七爷身边?
刚才不是你说的,在你家务事没处理好之前,我待在他身边能给你省麻烦吗?”
他起身,精壮的胸膛在灯光下发出莹润的光芒,皮肤好的跟女人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皮肤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疤痕。
尤其胸口那道,是我亲手弄上去的。
我没勇气看下去,悄悄别开眼。
他慢悠悠地穿着裤子,外面再次传来黑勇敲门的声音,“白小姐,你醒来了吗?”
“去开门。”纪燕回穿好裤子,衣服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叫我开门。
虽然我对七爷没丁点感情,但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被他下属撞见我跟纪燕回的“奸情”,我这脸往哪搁。
“开什么玩笑?”我急的直瞪他。
他倒是脸厚,轻描淡写的说:
“我叫你开门,你去就是了。
有我在,你还怕黑勇吃了你?”
好吧,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他。
走到门口,我被脚下的盒子绊了一下,似乎是纪燕回刚才进门时带进来的。
“这是什么?”我压低声音问他。
他穿着衬衣,舔唇一笑,语气里满是调侃。
“你从网络商城买来的好东西啊,我进来前恰好遇到送货的小哥。
我的小乖长大了,知道用这种东西满足自己了。”
轰的一声,血气上涌,我的脸烫的可以滴出血来。
被人发现自己的小秘密是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他走到我身边,在我脸上拧了一把,故意靠的非常近。
近到我能感觉到他鼻翼里喷洒出来的热气。
“告诉爷,是爷的这根好用还是你买的这玩意好用?”
我第一次买这玩意儿就被他逮住了,我怎么知道这东西好不好用?
他那根很好用倒是真的。
但这话我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他见我羞得不行,笑意更甚,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笑道:“白月,我就知道你只叫我一个人碰。”
这话极其骄傲,又十分自豪,还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满足。
言罢,他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大手一拽,把房门打开。
黑勇定定地站在外面,看到门内是他,一脸惊愕。
“大晚上的找白月什么事?”他倒是理直气壮,还大大咧咧地把我搂在怀里。
“枭、枭爷……”黑勇缓了两秒,接着脸色一凛,就连眉毛都竖起来了。
“枭爷,你在这做什么?”
纪燕回厚颜无耻,笑的开怀又暧|昧,“跟我七婶彻夜畅聊,不可以吗?”
他的话堵的黑勇没办法继续接下来。
所以黑勇把矛头指向我。
“白月,你得给个解释吧?”
这种事我超没经验,也不像纪燕回没脸没皮,再加上屋内一股浓烈的腥味,刚才我们做了什么,黑勇一猜就透。
我结巴着不晓得怎么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纪燕回一把揪住黑勇的衣领,眼底虽然噙着笑,却丁点暖意都没有。
“七叔若是不放心,就跟白月分手好了。
我不介意跟白月再续前缘。
爱一个人,怎么连丁点信任都不给她呢。”
他这话既赤|裸又嚣张。
言下之意就在说纪金辞是小三。
好像他很无辜可怜似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故意叫黑勇撞见他。
这样一来,我就被纪金辞抛弃,说不定又向他投怀送抱,正中他的下怀。
这个心思叵测的男人,是天生的演员。
鬼晓得他真正的面孔是什么样。
我有点恨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他,还被他吃干抹净。
悄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力气极大。
但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跟黑勇对视。
面色镇定,气场很足。
似一点都不把黑勇放在眼里。
好半天,黑勇才出声,“夜深了,枭爷好走。”
“好说。”纪燕回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挥开我作乱的手。
他朝床边折去,捡起地上的大衣穿好,又把床对面柜子上的手机揣进兜里。
一点都不怕黑勇胡思乱想。
我却尴尬的不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俯身看着我,眼里满是深情,话语却搞笑又浮夸。
“七婶,你虽然把我抛弃了。
可好歹我们相爱一场,我时刻都惦记着你。
若你跟七叔相处久了,发现他不是你这盘菜。
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我不嫌弃你。
毕竟咱们磨合这么久了。”
这假惺惺的丑样子,我真想拧他一把。
余光瞥到黑勇,他嘴角抽了抽,似乎被纪燕回的话恶心到了。
“枭爷,你别操这份心了,我家七爷对白月很好。”
这就是纪燕回的本事。
明明是他做错事,却能堵住对方的嘴,还逼对方做出利己的承诺。
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纪燕回走后,黑勇并未进屋,他十分戒备,只是站在门口对我道:
“七爷不舒服,你过去照顾一下,我去买点醒酒药回来。”
纪金辞醉的这么凶?
我问:“七爷其实并没喝几杯啊,他怎么……”
黑勇阴测测地打断我的话。
“七爷酒量是不怎么好,但也不会被几杯酒撂倒。
谁知道酒里有没有加别的东西。”
我一下就懂了,纪燕回这个混球不仅算计我,他还趁着这场宴席,算计了七爷。
七爷喝的酒里,肯定有问题。
正因为他料定七爷今晚烂醉如泥,所以他才敢给我下药。
给他人做嫁衣这种事,他不会做。
说起工于心计,没人比的了他。
我披了件外套去了对面房间,关门前,黑勇对我道:
“白月,既然你跟纪燕回分了,还请你分的彻彻底底。
你若不守妇道,我的本事……你见识过的。”
这话颇有威胁的味道。
纪燕回真是害惨了我。
我的生意还需七爷的帮衬,所以我暂时不能跟他闹崩。
那天他跟我打听韩恪,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我还要留在他身边调查他对韩恪的用心。
想到这,我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七爷。”
进了屋,我知道这事不会轻易翻页,所以我恪尽职守地照顾了七爷一整晚。
吃完解酒药,天快亮时,七爷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见我在旁照顾他,表情还算柔和。
毕竟上了点岁数,他的脸有点肿,不似纪燕回,不管身体如何不适,丝毫不会影响他的相貌。
“辛苦你了,照顾我一晚上。”
他的嗓音异常沙哑。
黑勇本在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声音立即站起来给他倒水。
这就是用心跟不用心的区别。
我都嫌弃自己迟钝,做戏都做不好。
“不辛苦的。”我把他从床上搀扶起来,他接过黑勇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完,自嘲道:
“老了,不服老不行,一点酒就把我灌醉。”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事跟纪燕回有关,但他却没说透,反而叫我觉得奇怪。
跟他说了几句话,我实在困得不行,纪金辞叫我躺他身边睡会儿。
我本想拒绝。
但看到黑勇恶狠狠的眼神后,顿时想起昨晚做的亏心事。
再加上七爷身体不舒服,他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去浴室换了件睡袍,就在他身边躺下。
许是真的困了,没多久我便睡着了。
七爷还算正人君子,并没对我怎么样。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七爷讲电话的声音。
“……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纪西楼,这场游戏少了他可不行……
你别担心我,我又不跟他正面起冲突,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倒是你,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多了股平素没有的亲近跟关心。
听着语气,跟他打电话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会是谁呢?
他嘴里的“他”是不是纪燕回?
纪金辞到底在算计什么?
我一动不动地竖起耳朵,想听到的更多。
不料,他却跟对方说起了再见。
“你那边是深夜吧,我不跟你说了,你和晚星早点休息。”
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以后有机会问问纪燕回认不认识这个人。
耳边是纪金辞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在我身边站定,试探性的叫了我两声。
我当然不能回应他,翻了个身继续装睡,或许他还会跟其他人打电话,我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但是我没想到,他再也没有打电话,只是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站在阳台打起来太极。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假装刚睡醒,伸了个懒腰。
纪金辞从外面进来,笑着跟我打招呼,体贴地问我想吃什么。
“七爷,昨晚纪燕回去了我的房间……”我想把昨晚的事解释一下,要不然他对我心生嫌隙,我留在他身边也套不出有价值的消息。
他却打断我的话,语气温柔地说:“我听黑勇说了,这事不怪你。以后我会保护你。”
我故意道:“七爷,您毕竟跟枭爷是叔侄,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而起冲突,我怕家族众人嗤笑我,也耻笑了您。实在不行,咱们好聚好散。”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动作轻柔。
“傻丫头,我这把岁数了,怎么会跟晚辈发生争执。
纪燕回能去找你可见对你还是余情未了。
我也不急着跟你订婚,给你点时间,你好好处理一下你俩的关系。”
果然,跟那通电话对上了。
他正在筹划什么,所以不想因为小事而给纪燕回攻讦他的借口,就把说好的订婚、结婚往后延迟。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精明的。
我有点着急,想问他怎么评价纪西楼。
但又怕暴露自己,只能压住内心的焦躁跟好奇,暗示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是获得他的信任。
洗漱完毕,我跟他一起吃了顿午饭,他送我回夜色。
在夜色坐了几分钟,他准备离开。
就在他起身告辞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韩恪发来的微信通话。
本来要离开的纪金辞一眼瞥到桌上手机屏幕。
他竟然顿了足,在我伸手前拿起手机,递到我面前,吩咐道:“接。开外音。”
这通电话接不到。
可我却不敢违背纪金辞的意思。
跟他相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发现纪金辞的气势是如此凌厉。
看似温和软绵,实则不容抗拒。
扛不住这道无形的压力,我接通了电话。
韩恪声音迅速传了过来,“宝宝,你想我没有?”
我满心都在想如何委婉地告诉他,我不方便接通电话,所以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可我留意到纪金辞,他嘴角带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
就像识破妻子奸情的丈夫。
笑的异常讥讽、诡异。
“韩、韩恪,我有点忙,咱们长话短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韩恪许是心情很好,他并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热烈说道:
“宝宝,我最近打了场漂亮仗,终于有时间回国了。
过两天我回去看你。”
见他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我一下慌了,都不敢看纪金辞一眼,只是对韩恪道:“好,我等你回来。”
正准备挂电话,可我的手速还是没有他的语速快,
“我把纪西楼逮住了……”
这下好了,电话虽然挂断,但重要信还是传递出来了。
我装傻充愣地看着纪金辞,干笑道:“七爷,纪西楼……你熟吗?”
纪金辞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我离开纪家十四年,很多人都不熟。”
这明显是假话!
我还想多问几句。
纪金辞却优雅地离开了。
我虚脱地倒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赶紧打给纪燕回,把刚才的经过讲给他听。
“七叔知道了啊。”他语气淡淡的,一点都不受这事的影响。
反而像鬼上身似的问我,“白月,咱们以后要是有儿子跟女儿了,你想给他们起什么小名?”
神经病,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跟他有孩子,还尽说些叫人伤心的话。
我随口道:“就叫毛毛跟豆豆。我喜欢吃毛豆。”
那头的他明显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已经没有刚才的热情,反而很沮丧地说:“好,我知道了。”
我又赶紧绕到主题上去,问:
“你七叔会不会对韩恪不利啊?
韩恪现在到底在哪?
他是不是还在给你办事?
你能确保他的安全吗?”
“我很想知道,你在外人面前,也是这样关心我的吗?”纪燕回的声音带着明显怒意。
不,应该是醋意。
之前我不相信他会为了我吃醋。
但他竟然对我用下三滥的手段,我不得不相信,他也是会吃醋的。
但我没工夫跟他闲扯这些,语气一沉,焦急道:“你赶紧回答。”
他那边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我再次打过去,竟然无人接听。
这个纪燕回,我真是服了他。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给韩恪打过去,哪里料到,他也没接。
现在好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愉悦的、安详的,就我自己是焦躁的、烦闷的。
接下来几天,我没见到纪金辞,也没联系到他。
纪燕回更不用说,宛若失踪了一样。
但韩恪却回来了。
他又晒黑了点,每次见他,都被他加深的肤色惊到。
纵然黑,却挡不住他的帅气。
他还是那么好看,削瘦的脸颊,灵气十足的五官。
人也更加精神,周身散发出自信的气息。
这些东西,在之前并不浓烈。
这一年他的变化可谓惊人。
他迎上来给我一个拥抱,一边抚|摸我的脊背一边道:“宝宝,我回来了。”
我似乎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赶紧从他怀里出来,“你受伤了?”
他双手插兜,轻描淡写地说道:“小伤。不过是金三|角的老窝被人端了。好在我当时没在窝里。”
“被人端了?是谁干得?其他人呢,都好着吗?”我紧张地问他。
他却岔开话题,“纪金辞还真大方,送你的这家会所不错,我要在这好好玩几天。”
我拽住他的胳膊,想跟他问个明白。
隐约觉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他眉头一拧,问道:“那姓林的我已经把他捞出来了,他老婆把日记给你了没?”
好吧,他成功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最近太忙,都忘了跟林太太要那本日记。
韩恪双手扶在我肩膀,对我道:
“咱们赶紧把那日记要回来,温初玫那女人我早看她不顺眼,我这次回来就是帮你收拾她们母女的。”
他总是能轻易地勾起我的感动跟愧疚。
也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我恨死了温磊一家,巴不得赶紧他们家破人亡,不但解了自己的气,还帮纪燕回解决了个大麻烦。
“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林长春的老婆。”
坐上韩恪的车,我们很快来到林长春家。
开门的是林长春的老婆,她见我进来了,先是一惊,接着露出为难的表情。
“白小姐,我家老林虽然出来了,但受伤严重,我得照顾他,所以还没来得及回祖宅取那本日记。”
看到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我眼睛一眯,问:“你是没取,还是没有啊?”
韩恪一把捏住她的肩头,疼的她半跪在地上,她不敢继续跟我们都圈子,焦急解释道:
“前几天我本想回祖宅取了日记给你送上去的,没想到我舅舅突然回来把那本日记带走了。
这事、怨不得我啊。
我也是才知道,那裴丽在国外还跟我舅舅有联系呢。”
没有日记,我就丢掉最有力的指证裴丽的证据。
空口无凭,温磊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
自然也不会带着温初玫去做亲子鉴定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
在我真犯难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她可能对裴丽的过往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