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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深山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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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中的洪水缓缓退去,但残留的水依然没过了三人的膝盖。唐风被洪水冲的最远,这会儿,唐风见水已退去,便拽着腰间的绳子,一点点向韩江和马卡罗夫靠拢。

  唐风走到韩江和马卡罗夫身边,发现马卡罗夫虽无大碍,却是满脸疲惫,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

  “老马,你可要挺住!”唐风给老马吃了两颗提神的药。

  “放心吧,我还死不了!”马卡罗夫摆摆手。

  韩江用手电向前面照了半天,说道:“石壁总算是打开了,咱们得赶紧往前走,至少找个温暖的地方,我可不想穿着湿衣服在这儿等死。”

  “谁说我们要死了!”唐风不满地嚷道。

  “甭废话!我刚才看到石壁后面隐约出现了一些石雕。”韩江道。

  “我也看见了。”

  “那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

  “会不会是所谓的‘上寺’?”

  “上寺?你不是认为外面那个大平台是上寺遗址吗?”

  “可那什么都没有,而这里却……”

  “也许是新的发现。”

  说着,三人淌着浑浊的水,一步步再次来到石壁前,马卡罗夫摸着石壁,不禁感叹,“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将这面石壁抬起。”

  “不依靠人力的情况下,自然界中也只有洪水具备如此之大的能量。”唐风道。

  “这难道也是党项人的杰作?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了,下寺的遗址,佛塔都好理解,可是这里的大佛,内部巨大的迷宫,这是为什么?党项人为什么要建造这些东西?”韩江不解。

  “也许这一切是本来就有的呢?”唐风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本来就有?”

  “人类的历史就是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但是在认识自然后,人类往往会采取不同的方式改造自然,有人改天换地,再造山河,有人则对自然稍加利用,便可达到改造之目的。”

  “你的意思,这山里本来就有这复杂的迷宫,后来经过了党项人的改造?”

  唐风没有回答韩江的问题,因为他已经率先穿过了石壁,看到了眼前令他震撼的一幕。唐风觉察出了脚下的变化,石壁后的地势逐渐抬高,随着地势的抬高,脚下的水位越来越低,最后当唐风被眼前景象震撼,无法挪动步伐时,脚下的水位已经下降到了脚踝。

   2

  唐风,韩江,马卡罗夫三人的手电聚在一起,也无法照亮这巨大的山中玄宫,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前方的一座桥,唐风看不清那是石块垒砌的,还是木制的,抑或是天然形成的!

  在正对他们的桥头,伫立着两个巨大的石雕武士像,唐风仔细观察这两尊石雕武士像,和下寺佛塔上的石雕武士像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石雕武士像体型更大。

  唐风蹲下来,查看桥面,他惊奇地发现桥面并不是木制的,也不是石块或砖头垒砌的,黑色的岩石,除了桥头伫立的两尊石雕,几乎看不出这座桥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唐风暗暗吃惊,难道这座桥真的是自然天成?

  天然石桥突兀地横跨在黑暗的山涧上,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唐风看不见周围的空间,手电筒的光柱射出十几米远,但仍然停留在桥面上。

  “这座石桥有多长?石桥那边会是什么地方?”唐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更关心石桥下面是什么?”韩江道。

  “石桥下面?应该是条河吧!”唐风胡乱说道。

  “没听见水声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登上了石桥,唐风发现石桥两边没有护栏,真的只是一座天然的石桥,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了二十余步,唐风忽然发现桥面竟然越来越窄,他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在手电筒光柱的照射下,唐风仍然没有看到石桥的尽头,而自己所在位置的桥面竟然已经只有不到两米宽,并且前方的桥面仍然在变窄。

  “这石桥不会走着走着突然没了吧?”唐风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传来巨大的回响。

  韩江用手电照了照前方的桥面,“再往前探探吧!”韩江的声音也没了底气。

  三人又往前走了二十余步,桥面已经窄到一米左右,唐风用手电往石桥下照去,没有水声,没有光亮,除了黑暗,唐风竟然什么都没看到,“这下面难道真的深不见底?”唐风的声音在颤抖。

  “小心前方……”韩江用手电向四周照去,手电打出的光柱刺进厚厚的黑幕,便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但当他顺着桥面往前照去时,突然惊奇地发现在手电能够照射到的最远处,桥面竟然窄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唐风和马卡罗夫也看到了前方那段异常狭窄的桥面,他们想看清这段狭窄桥面下面是什么样子,可是手电的光柱却只能照射到那里,“如果后面的桥面更窄,或者干脆断了,我们就不值得再往前了?”唐风道。

  “不值得?不往前走你难道还要退回去?”韩江反问。

  “不管怎么样,再往前走二十步,至少能看清那段狭窄桥面后面的情形。”马卡罗夫道。

  “我只怕十步之后,我们看到的桥面更窄!”唐风忧心忡忡地说。

  “你胆小就到后面去,我走前面!”韩江斥道。

  “你叫我到前面我就到前面,叫我站后面我就站后面。太没面子了!不就是二十步吗?你看我敢不敢过去!”

  唐风被韩江一激,顿时来了斗志,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到第十七步,唐风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韩江在后面问。

  “你走前面!”唐风的声音都不对了。

  “我就说你不行,让我走前面吧!”韩江走到唐风身后,距离唐风两步远的地方,“你倒是动啊!”韩江见唐风一动不动,堵在前面。

  “你……你看前面!”唐风说着缓缓地侧过身来。

  韩江发现就在唐风前方,桥面已经窄到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桥下是什么,除了桥面,其它空间全是黑暗。

  “那你撤过来,让我走前面。”韩江命令道。

  “我……我回不来了……”唐风想往回撤,可却挪不动脚。

   3

  唐风的双腿不住地颤抖,根本无法转身撤回来,他侧着身体,只好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唐风几乎已经接近了石桥最窄的地方,他想转过来,看一看前方的桥面,可还是转不动,唐风心脏狂跳,不自觉地用手电往脚下照去,结果,还没等他看清什么,手电竟从手里滑落下去,唐风一惊,险些失去平衡,跌落黑暗的深渊。

  唐风保持住了平衡,许久,他也没有听到手电跌落谷底的回声,他的心也随着电筒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韩江和马卡罗夫见唐风那里突然全黑了,都是一惊,两人赶忙用手电去照唐风,发现唐风还在,才稍稍放下心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韩江喊道。

  “吓……吓你?这到底是谁吓……谁?”唐风的声音都拖出了哭腔。

  “你站着别动!”韩江说着,也侧过身往前挪了两步,走到唐风身旁,韩江举着手电往前面照了照,“前面好像桥面变宽了。”韩江道。

  “真的……?”唐风不敢相信。

  “真的!你再往前走两步,就过去了!”韩江其实也不能肯定桥面变宽。

  韩江的话梅止渴倒还有效,唐风终于重新鼓起勇气,侧身向前迈出了几步,脚下的桥面果然比刚才宽一些了。

  韩江和马卡罗夫也跟了过来,这时,不知哪来的一阵阴风,唐风浑身一激灵,总算从刚才极度的惊恐中缓过来。

  “看来我们已经走过了最窄的一段。”韩江往前又走了几步,手电的光柱已经可以照到前方的桥面。

  “前方的桥面不但变宽了,而且呈下坡状,看来我们已经走到了桥这一边!”马卡罗夫兴奋地说道。

  韩江从包里拿出一个备用的手电递给唐风,“再掉下去可就没了!”说完,韩江一马当先,大踏步向前走去。没过多久,又有两尊石雕武士像出现在三人眼前。

  两尊石雕武士像一左一右分立在桥头,与桥另一边的武士像一模一样,三人用手电扫了一遍前方,前面出现了数个不规则的洞口,唐风推断说:“我们一定要选准方向,既然我们打开了石壁,又通过石桥,能走到这里,那么就一定会有路通往外面。”

  “也许是通往我们要去的地方。”韩江道。

  “可是应该走哪条路呢?看上去这几条路都没经过人工开凿,像是天然形成的。”马卡罗夫道。

  “真怕再陷入一个迷魂阵……”韩江想起之前如迷宫般交织的甬道,依旧心悸。

  韩江和马卡罗夫在盘算走哪条路时,唐风却转过身,盯着桥头两侧的石雕武士像出神。韩江一扭头,“唐风,你看什么呢?咱们赶紧想个办法走啊!”

  “你们看,左边这尊武士像和另外三尊不太一样。”唐风突然说道。

  韩江和马卡罗夫心里一惊,难道又是像下寺佛堂东北角的武士像那样暗含玄机?!但韩江盯着两尊武士像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哪儿不一样?”

  “是啊!哪儿不一样?”马卡罗夫也没看出来。

  “这尊武士像不像下寺佛塔东北角的武士像那么明显能看出不一样,你们注意到这尊武士像的眼睛吗?”唐风指着左侧的武士像。

  “又是眼睛?”韩江现在一看到眼睛就有些头疼。

  果然,韩江和马卡罗夫发现,右侧武士像的双眼虎目圆睁,直视前方,而左侧这尊武士像,武士的眼睛很奇怪,虽然眼珠仍是在眼眶中间,却总给人感觉是在盯着左前方。

  “这是怎么回事?这尊武士像的眼睛是很奇怪,可走近看,这尊武士的眼珠明明是和右侧的武士像一样在眼眶中间啊!”韩江不解。

  “这就是西夏工匠高超的地方,眼珠同样刻在眼眶中间,但只需略施小计,将眼珠雕凿的厚薄不一,就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唐风解释道。

  韩江又盯着武士像看了一会儿,果然,左侧武士像的眼珠厚薄不一,给人一种武士正在看左前方的感觉。“当年工匠费那么大劲儿,把武士雕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有目的的吧?”韩江推测。

  “所以我才让你们主意左侧佛像的不同。”

  “你确信桥那头的两尊没有问题吗?”

  “我仔细看过,只有左侧这尊武士像的眼睛有特殊之处。我想把武士像的眼睛雕成这样,一定是有所指,不够细心或不知内情的人就不会发现。”唐风道。

  “那我们该往左前方走喽!”说着,韩江用手电往左前方照去,果然显现出一条向前延伸的通道。

   4

  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商定,按照左侧那尊武士像的指示,走左前方那条通道。唐风率先钻进了这条甬道,这条甬道和之前那条如迷宫般复杂的甬道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到多少人工打磨的痕迹,但唐风却又分明嗅到了古人曾经走过的气息。

  唐风的这份嗅觉,韩江和马卡罗夫是不会有的,他俩跟着唐风穿行于这条甬道中,但三人心里却都有一份担心,不知道这条甬道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十多分钟后,唐风便重新拾回了在石桥上跌入深渊的那份自信,因为一座暗红色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三人在距大门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总算没有迷路!”韩江长出一口气道。

  “幸亏唐风看出了武士像的秘密。”马卡罗夫也感叹道。

  “你们先别高兴,门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唐风极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但他的心还是狂跳不止。

  唐风径直向那暗红色的大门走去。“小心暗器!”韩江在后面提醒。

  “行了!不用怕,就算古人留下了暗器,这么多年也早就失灵了!”唐风看上去颇有几分把握,“我看你盗墓小说看多了,还真以为古墓里有暗箭伤人?再说,这是古墓吗?这也不是古墓啊!”唐风说着已经来到了暗红色的大门前。

  韩江和马卡罗夫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韩江还紧张地拔出枪,这会儿唐风倒来了精神,“瞧你紧张的,这不就是一扇门吗?”

  “有备无患,……再说我怎么觉得这扇门这么像陵墓里面地宫的大门?”韩江道。

  唐风用手摸了摸面前的大门,一层厚厚的灰尘,让原本鲜红色的大门,变成了暗红色,唐风抹去灰尘,他发现这扇大门其实外面涂抹了一层朱砂,唐风还在门板上发现了少许金色的物质。

  唐风将这些金色的物质放到手电下观察,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叫道:“好尊贵的大门。”

  “这是什么?”

  “金漆!”

  “什么?”

  “这是一扇金漆大门,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扇大门在它刚建好时的模样,朱砂上面又涂了一层金漆,若不是这么多年金漆剥落了,那在这黑暗的甬道中,我们面前将是一扇何等壮观的大门!”唐风感叹道。

  “这扇门原来是金光灿灿的?”韩江不敢相信。

  “嗯,就是那样,你们想想这扇大门有多辉煌,多尊贵!”

  马卡罗夫还没听太懂,“唐风,你是说这是扇金门?”

  “不是金门,不过也差不多!”

  “哦!上帝,那这门里面会是什么?”马卡罗夫惊道。

  “不知道,但是当年这一定是西夏一处重要的地方。”唐风推断道。

  “先别急着进去,得检查仔细,确定没危险再进。”韩江还没忘了暗器那茬儿。

  三人后退了两步,重新打量起面前这扇尊贵的金漆大门,唐风发现大门两边是由巨石垒砌而成的石壁,原本未经打磨的岩壁在大门两侧戛然而止了,里面难道是用巨石垒砌的山中玄宫吗?唐风不敢再想下去,但他可以肯定门里面一定别有一番天地,唐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推开这扇神奇的大门了。

   5

  韩江检查了一番,没见有暗器机关,不无失望地说,“这么牛逼的大门竟然不配点暗器机关?太不给力了!”

  “你好像很愿意来点暗器?”唐风笑道。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门外没有,门内更得小心!”韩江叮嘱道。

  唐风根本没听韩江的,扒着门缝,就往里面望去,里面黑洞洞的,没见一丝光亮,唐风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个疑问,“你们说如果我们一开始走错了路,那么害我们的人应该先我们一步进入这里啊,可怎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许里面并不是那个神秘人要找的地方。”韩江胡乱推测说。

  “你是说咱们误打误撞,碰上了这座山中玄宫?”

  “我不知道,只有进去了才能搞清是怎么回事!你看咱们怎么打开这扇门?”

  唐风又用手电往门缝里照射,光柱刺破了玄宫尘封千年的黑暗,唐风隐约看见了一些雕像,还有巨石垒砌的墙壁。

  唐风使劲推了推面前的金漆大门,大门往里凹陷进去,但门外锈迹斑斑的铁锁却还在坚守岗位,发挥着作用,唐风没推开门,他再次观察了门后的情况,然后很自信地说道:“这门后面没有自来石,就是这铁锁,只要破坏了这铁锁,就可以打开大门了。”

  “这好办,咱拿手啊!”说着,韩江又掏出一根回形针,板直,捅进了锁孔,可是这次韩江却栽了大跟头,他用回形针在锁孔里鼓捣了半天,也没能把门锁打开,“我靠!哥今天要栽在这儿了。”

  唐风站在一旁,故意看韩江的笑话,“你倒是快点啊,你竟然连古人的锁都鼓捣不开?”

  “废话!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锁都开过,就是没开过古代的锁,再复杂的保险柜,只要给我时间,没有我开不了的!”

  “好!那我们就给你时间。”

  唐风又看着韩江鼓捣了五、六分钟,还是没打开大门上的锁。

  “古人的锁构造都是很简单的,你到底还能不能开?”唐风催促道。

  “妈逼!这谁设计的锁?根本不对路子嘛!”

  “别找理由了,不行就换人吧!”

  “那你来!”韩江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来就我来!”唐风扒开了韩江。

  韩江还从不知道唐风有开锁的技巧,他倒要看看唐风如何打开这把西夏的锁,可让韩江大跌眼镜的一幕的出现了:就见唐风拔出了他的九二式手枪,直接对着大门上的锁就是一枪,一阵火星闪过,锁被打断了。

  韩江没想到唐风来这一招,竟然被子弹蹦出的火星吓了一跳,“你好歹也算一个学者,竟然破坏文物?”

  “这锁已经锈死了,你是不可能鼓捣开的。”唐风道。

  “废话!用枪打我也会!”韩江气得鼻子要冒烟。

  “可惜你没想到,或者干脆就是笨!至于说破坏文物,这也是事情紧急,若是平时,也是拿锯子一点点锯断。”

  唐风说完,伸出双臂,使劲一推面前的金漆大门,“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唐风惊讶于几百年后这扇大门的门轴还如此完好。

  三个人走进了又一个黑暗的世界,紧张和兴奋伴随着众人不断加速的心跳,唐风率先在巨石垒砌的石壁上发现了放置油灯蜡烛的凹槽,“你们看这些凹槽,和我们在黑头石室看到的狼头状凹槽一模一样。”

  “看来这确是西夏时期建造的。”韩江拿出了携带的蜡烛,一一将那些凹槽摆上点亮的蜡烛,很快,整座巨石宫殿都被照亮了。

   6

  在幽幽的烛光下,唐风环视四周,他发现这是一个有些奇怪,不规则的石室,或者叫它“石殿”。石殿约有两、三百米空间,在石殿的两面各有一扇大门,另一面却是一条宽阔的甬道,还有一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唐风发现这里不但没有手机信号,就连GPS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他们只能依靠唯一的工具——指南针来辨别方位。

  根据指南针的指示,他们刚才打开的那扇大门是石殿的西门,和西门相对,在东面还有一扇大门,从外形上看,这扇大门与西面的金漆木门没有什么两样,大小,尺寸,式样几乎一模一样,几乎可以断定,这两扇大门是同时制造的。

  唐风先走到东面的大门后面,他推了推门,门很紧,不像刚才西门那样,一推就露出很大的门缝。唐风借着细小的门缝往外望去,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清南门的门锁。“看来这扇门从没有人打开过?”唐风心里想。

  唐风又沿着石壁走到南面,这里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唐风用手电向洞内照射,漆黑的甬道望不到头,“这外面的石壁没有经过打磨。”唐风判断道。

  “嗯,和我们之前走的甬道基本一样。”韩江道。

  “会不会这里就是通向桥头的另外一条通道?”马卡罗夫猜测。

  “很有这种可能!不过……”唐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韩江问。

  “我忽然想到了大佛的左眼。”唐风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这里就是通往大佛左眼的通道?”韩江有些吃惊。

  唐风没有回答,又仔细查看洞口的情形,和刚才西门外面的情形一样,在洞口两边出现了巨石垒砌的石壁,只是这里没了那扇金漆大门,想到这,唐风说道:“这里似乎也曾经有过一扇大门,和西门,东门一样的金漆大门。”

  “哦!何以见得?”马卡罗夫问。

  “首先,这洞口和我们进来的西门形制相同,其次,东面,西面都有门,南面也不该这么敞着吧?当然我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唐风说着一指洞口一侧的凹槽,“看,这里就应该是原来安放门轴的位置!”。

  果然,韩江和马卡罗夫在洞口另一边也发现了安放门轴的凹槽,唐风又爬在地面用手电一点点地搜索起来,“你在找什么?”韩江不解。

  “我在找金漆,或者朱砂的痕迹。”

  但让唐风失望的是,他找了半天,一丁点金漆和朱砂的痕迹都没有发现。难道这里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敞着的,没有门?不可能,凹槽和洞口的巨石石壁都说明这里曾经应该有座大门。

  唐风陷入了沉思,马卡罗夫却突然说道:“假设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正确的道路是大佛的左眼,而左眼的甬道又是通向这里的,那么这里原有的大门会不会被那个神秘人捷足先登,破坏了?”

  马卡罗夫的话,让唐风心里一惊,韩江倒很镇定,“我刚才一直在观察这里有没有那个神秘人留下的标记,但很遗憾这里没有。”

  “如果有那也就证实我的推断了。”马卡罗夫道。

  “不!”唐风突然叫了一声,“我认为这里原来是有一扇和西门、东门一样的金漆大门,但绝不是被那个神秘人破坏掉的。”

  “哦!何以见得呢?”

  “很简单,如果是最近破坏的,应该留下痕迹,哪怕他把整扇大门都破坏了,也应该有痕迹留下。而我们看到这里很干净,显然,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所为。”唐风判断道。

  马卡罗夫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儿的门呢?”

  “只有两种可能,这儿要么从一开始就没有门,要么就是在很早以前被破坏了,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嗯,很有可能是这样。”韩江点点头,“应该早有人进来过了,所以这座石殿内什么也没留下。”

  “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吗?”马卡罗夫一脸失望。

  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唐风走回石殿的中央,抬头观瞧,石殿顶上雕凿着精美的莲花,“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寺?”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韩江道。

  “这浩大的工程是为了什么,原来这里究竟存放着什么?”

  “也许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也许是佛教经典,谁知道呢?你只有去问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了。”韩江撇撇嘴,又往北走了几步,前面就是那条宽阔的甬道。

  “你注意到这条甬道了吗?”唐风忽然问韩江。

  “看到了,像是一条没有完工的甬道,所以这里也不需要建大门了。”韩江答道。

  “也许……也许这条甬道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唐风忽然从嘴里冒出来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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