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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24章 不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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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前一日,凌祈宴又出了门,被人请去饮宴。

那位西南小国的国君,这些日子溜须拍马奉承着凌祈宴,入了他的青眼,原本十分不起眼的一个小国使团,因着毓王殿下的青睐,在会同馆里一时风头无两。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带来的那一群貌若天仙、能歌善舞的美姬,过于出挑、出众,大抵没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反正凌祈宴喜欢得很。

饮宴之上,那位胡子邋遢的国君喝高了,满脸涨得通红,大着舌头与凌祈宴奉承:“殿下,您看这些姑娘,献给陛下他老人家会喜欢吗?您自个有没有看中的?您若是看上了哪个,我就不将她往陛下面前送了,直接送您府上去。”

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是西南一个小地方的国君,依附着大成朝,日子才能过得安生太平,这回亲自来这上京城,还带上这么多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姬,为的就是将人献给大成皇帝和上京城的这些权贵,好为自己国家讨些好处。

凌祈宴一手支着脑袋,将酒倒进嘴里,视线自那些姑娘们的脸上一一滑过,这些日子他日日来看她们排舞,对这人的目的自然一清二楚。

他抬起手,与领舞的长得最是美艳绝伦的那个勾了勾手指,姑娘赤着脚走上前来,在他身前跪下,为他斟酒,望向他的目光分外热切。

凌祈宴轻勾唇角,笑问她:“你想做陛下的妃子吗?”

姑娘直勾勾地看着他:“奴愿伺候殿下。”

“当真?”

“奴喜欢殿下。”

凌祈宴哈哈笑:“伺候本王有何意思,要伺候就该去伺候陛下,说不得陛下喜欢你了,还能给你封妃。”

姑娘咬住唇,眼神里有了动摇,看向凌祈宴时又有不舍。

凌祈宴的手指勾起她披散下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了绕:“听话,跟着本王没前途的,人该往高处走。”

“奴笨拙,怕陛下不喜欢。”

“你长得美,舞跳得好,大成话也说得好,陛下不会不喜欢你,明日到陛下跟前献舞时,你也这么看着他,大胆一些,不要害羞,记着多笑一笑,陛下喜欢海棠花香,今日夜里你用那花泡个澡,将明日穿的衣裳也熏一遍,他一准喜欢。”

姑娘怔怔听着,凌祈宴的眼神太温柔多情,与她说话时仿佛与情人呢喃絮语,他长得这般俊美,如谪仙一般,她是真的想跟了他。

凌祈宴又抚了抚她的脸:“去吧。”

喝得醉醺醺的国君凑过来:“殿下,您若是真喜欢她,那就将她留下,陛下那里,送别人去也一样。”

凌祈宴笑着摇头,晃了晃手中酒杯:“你当陛下是什么人?陛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是最美的那个,凭什么入陛下的眼?”

对方闻言有些担忧:“那陛下真能看上她?”

“能,你叫她按着本王说的做就能,本王总不会骗你。”

凌祈宴轻笑说罢,继续往嘴里倒酒。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曾听太后与她宫里的老嬷嬷念叨,说他父皇年少时,喜欢上镇北侯府嫡出的小娘子,非她不娶,那小娘子据说是当时的上京城第一美人,真正的天姿国色、艳绝一时,那小娘子最喜欢海棠花,他父皇爱屋及乌,为了那小娘子,在自己寝宫种了一院子的海棠树。

那会儿他父皇选妃,最后在沈氏和那位小娘子中二选一,定下那小娘子的其实不是太后,是他父皇本人,可惜那小娘子命不好,在成婚前两个月,镇北侯府因战事获罪,满门男丁斩尽,女眷尽数被充为官奴,他父皇那会儿在漠北领兵,得知消息赶回来时,镇北侯府已倒,那小娘子也不知所踪。

再之后,他父皇才娶了沈氏,沈氏像是知道这段往事,自他父皇登基她入主中宫,宫里再不许种海棠树,连海棠花式样的物件,都不许出现在她眼前。

凌祈宴却偏要给她添堵。

太后说那位镇北侯府的小娘子直白、热情、爱笑,不像其他那些深宅大院出身的大家闺秀,个个规矩重,身上背着刻板教条,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父皇既然喜欢这样的,他就送个差不多的替代品给他,只要能让皇后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酉时末,夜幕低垂。

温瀛出现在会同馆外,被人拦住,他面不改色道:“我是毓王府上人,来接毓王殿下回府,宫里派了人来王府传话,毓王殿下须得回去了。”

被他三言两语唬住,对方不敢怠慢,领了他进门,去那西南小国使团下榻之处。

尚未进院门,就听到里头丝竹笙箫,尽是靡靡之音。

温瀛踱步进去,一眼看到已喝得烂醉的凌祈宴,躺在个美姬怀中,正衣衫凌乱、形骸放浪地与人调笑。

没人注意到温瀛,直至他走近凌祈宴。

凌祈宴拉着那姑娘的手,凑到对方耳边说着什么,这才注意到面前还有人,他迷迷糊糊地抬眼,望向正居高临下看着他、面沉如水的温瀛,好半日,他的眼睫缓缓动了动,嘟哝道:“穷秀才,你怎么来了,来陪本王喝酒。”

凌祈宴朝着温瀛伸出手,温瀛蹲下.身,淡漠地看向原本怀抱着凌祈宴的美姬,对方低了头,自觉退下。

凌祈宴有些不明所以:“去哪啊,怎么跑了?本王还没喝够呢……”

温瀛冷声问他:“殿下可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凌祈宴不高兴道:“本王才不管什么时辰,本王要喝酒。”

“明日是万寿节,殿下在这里喝得烂醉,再睡死过去,若是明日错过了与陛下祝寿献礼,您打算怎么办?”

“怎可能,”凌祈宴不耐烦地挥手,“本王心里有数,不用你多事。”

温瀛不再说了,伸手过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凌祈宴挣扎着推他,但醉得太厉害,根本敌不过温瀛的力气,那位国君过来试图阻拦,温瀛没理他,抱着凌祈宴大步而去。

江林带着几个小太监快步跟上来,温瀛将凌祈宴抱上车,转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提醒江林:“江公公,您是殿下跟前的大太监,殿下任性,您不知道该多劝劝他吗?这会同馆是什么地方?殿下几次三番来在这里与人喝酒,还喝成这副模样,传出去岂不惹人闲话?”

江林语塞,明明这人说得好听是毓王府门客,实则不过就是个殿下一时兴起,弄回府上的玩物,可偏偏被温瀛这么盯着一顿教训,他却莫名地感受到压力,待到想要争辩时,温瀛已抱着凌祈宴坐进车里,带上了车门。

凌祈宴不得消停,贴在温瀛怀里不停地扭,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他。

“穷秀才,臭秀才,狐假虎威,就知道在本王面前摆谱。”

“本王讨厌你,不许你板着棺材脸与本王说话。”

“本王想跟谁喝酒就跟谁喝酒,想宠幸谁就宠幸谁,你凭什么管本王。”

温瀛沉默不言,揽着凌祈宴的腰,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接话。

回到王府,将凌祈宴抱回房,温瀛叫人打来热水,伺候他更衣梳洗。

凌祈宴双手揪着温瀛的衣襟,眯瞪着眼睛瞅着他,继续先头在车上没骂完的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对本王,本王要剁了你……”

温瀛将热帕子盖上他的脸,凌祈宴呜咽两声,待帕子撤开时,他眼睛都红了,愈发生气:“你脱衣裳,给本王侍寝,本王不想等了,今夜就要了你,来人!给本王将那好东西拿来!”

有下人送来一小个雕着精致花纹的白瓷罐,搁到床头。

江林带着一众人自觉退出去,为他们关上房门。

凌祈宴拿起东西,扔了盖子,送到温瀛面前给他看,是白色的散发着幽香的脂膏:“你闻闻,香不香,这可是太医院秘制的极品,让你得趣的好东西,本王特地叫人弄来的。”

凌祈宴得意一笑,又将罐子搁下,凑近温瀛,对着他轻轻吹气,双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摸。

温瀛没有动,黑沉的双眼里映着火光,由着凌祈宴费力地扯下他的腰带,将他的衣裳扯散。

被凌祈宴推倒进床里时,他也只是双手托住凌祈宴的腰,稳住他的身子,但没有阻拦。

凌祈宴趴到温瀛身上,脑袋在他颈间胡乱蹭,湿润的唇吻着他的颈子。

温瀛躺倒在床里,怔怔看着头顶的房梁,凌祈宴黏在他身上,急切又不得章法地拱着他,而他的脑子里,却有一瞬间地放空。

被带到凌祈宴面前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当真会与这位娇纵任性、不可一世的毓王殿下这样搅和在一起。

他在做着他从前最不屑的事情,可他不想停下来。

哪怕他一无所有,但此刻能将凌祈宴拥入怀中的那个人,是他。

凌祈宴的吻已上移到温瀛的脸侧,留下一个一个湿漉漉的印子,他连认真亲人都不会,只知道像猫儿一样地舔着温瀛,那些荒唐香艳的册子看了,似乎也是白看。

片刻后,温瀛锁住凌祈宴的腰,抱着他翻过身,用力将人压到身下,一手捏着他下巴,凶狠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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