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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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呈和于上景一起出现在这里,顾涟漪的诧异也就维持了几秒。

周呈虽然不服不忿,认为粘豆包儿这小肥子狗眼看人低,差别待遇,但他拿粘豆包儿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顾涟漪怀里拱来拱去的撒娇,时不时还看他一眼,示威一样。

“德行!”你等你长大的,我不欺负小孩儿。

“嗷!”你等我长大的,看老子不把你家房子拆了。

“大哥,就当给我个面子,你们俩各退一步。”

顾涟漪简直不愿意承认,面前这个幼稚无比的小学生就是自己刚认领回来的干哥——一米八好几的大个子,人帅钱多,好歹也是医疗圈一闪亮的星……

咱们成熟点儿,不好吗?

“那,既然我妹子开口了我就不跟它一般计——较——”

前一秒还在笑嘻嘻的周呈,下一秒不知怎的,笑容垮掉,令广大妙龄小护士们茶饭不思的俊俏脸孔暮霭沉沉的,肉眼可见的转黑,跟锅底有一拼。

“吃亏了吗?”周呈眉心皱紧,难得的严肃表情。

“啊?”顾涟漪一脸懵逼,他这晴转阴一点儿过度没有,问啥呢?

“丫的,连峥这个禽兽——”周呈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在说。

见这妹妹还是一头雾水的懵懂样,气不打一处来,他抿了抿唇,手指了指她肩颈处,“这儿。”

于上景本能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意识到,他个男人盯着人家小女孩儿的吻痕看,这不妥,于上景很快别开眼,也拽了周呈一把。

顾涟漪顿了顿,终于明白周呈不爽的点在哪儿,面价染红,故作镇定的抬手拉好被粘豆包扒开的领边。

脖子上的深浅印记一一被她遮掉了,这一处颜色最深最明显的恰好能被衣料挡住,没必要去遮,何况谁能想到事儿就这么寸,好死不死的被粘豆包扒开,露出大半痕迹来。

“咳,”顾涟漪颇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她有些犯难,这得咋回答呢?好歹也是个女同志,她再豪爽也没百无禁忌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事儿没成。

这要是说出来就更尴尬了吧。

但看周呈这架势肯定是没往好地方想,此刻他正眯着眼睛四处寻找,一边还撸胳膊挽袖子,作势要打死哪个龟孙儿的冲锋架势。

没办法坐视不理,顾涟漪咬了咬牙,小声说道:“没有,没吃亏。”

“你别拦着我!连峥呢?”周呈不但不听劝,一想到他家小花骨朵才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久,就被连峥这个狼心狗肺的给掐了尖儿,本就白皙的脸气得青红交替,就连于上景让他少作妖的警告都一句喷了回去了。

顾涟漪无奈,怀疑他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余光瞥见连峥边打电话边下到一楼,这要是真起了冲突,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吧?!

为免事态恶化,她只得一手搂着粘豆包儿,一手搂住了周呈的胳膊,提高了音量,“没有,我说没有。”

周呈看到连峥的身影,出渣的猛兽一般绷紧了肌肉,虽在格斗上从没赢过他们任何一个,但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顾涟漪见状简直要气死,这傻哥哥耳朵落车里还是怎么着,论体力她再怎么样也拼不过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眼看气力耗尽,她眼一闭,大喝一声:“哎呀!我的哥呀!我说我没睡连峥,没睡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顾涟漪羞恼的音波在光洁的大厅里四处碰撞,余音久久不散。

……

连峥开车去公司,周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把自己的车停在玫瑰小院儿,非要蹭车。

“妹子,哥今天休假,带你出去玩儿啊,你说你想去哪儿?”周呈扒着副驾椅背,贱兮兮的讨好。

“你和于大夫去吧,我想去工作。”油盐不进的顾涟漪不带情绪的回答。

于大夫?

于上景挑眉,平时不是总跟着她几个小姐妹闹腾,喊他于帅、上景哥?

无端受了牵连的于大夫曲肘怼了怼身边的周呈,那意思:自己作死请单独作,我跟你毫无瓜葛。

“哦,想工作——”周呈慢吞吞的缩回后座,默默自省。

冲动了,冲动了,没搞清楚主次关系。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他哪能想到,原来他家妹子是这么的,这么的……前卫呢?

可这也不能怪他家妹子,‘女大不中留’这话承袭了千百年了,而且客观来讲,连峥这厮盘靓条顺的,美味可口的样子,引得他家小花骨朵把持不住,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这事儿妖怪就怪连峥,这人怎么回事儿吧?

是不是也太不上道了?

他家妹子想睡他,那是恩典号码?他为什么就不从,为什么?

嘶,难不成?

不会吧,周呈打了个激灵,悄悄从后照镜打量连峥,活泛起来的心思一发不可收拾——要不要帮他预约一个全身检查,主要得叮嘱体检中心那边,让他们着重看看下盘机能,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毛病。

若是知道周呈心中的担忧,连峥不会一路上都唇角轻勾。

顾涟漪心情复杂,这若有似无的笑妆点了连峥冷冰的侧颜,好看的要死,一路上已经引得她几次出神。

然而对于一个恼羞成怒的女人,任何的表情都会有多种解读,被美好男色迷住的眼逐渐染上怒火,她不禁回想气之前发生的种种,懊恼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怎么就那么不会说话?色中恶鬼一样急不可耐,好像恨不能将连峥拆吃入腹……

气不打一处来,顾涟漪冷冷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车厢,“笑?”

饶是连峥,也得乖乖的整肃了表情,老实开车。

不敢惹她,不敢惹。

此时的小丫头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奶猫,湿漉漉的大眼睛斜瞪着,小虎牙龇着,小爪子尖利的很。

粘豆包儿在怀里四仰八叉的睡着,于上景默默看着这一切——所以说,女人就是男人的克星。

也不完全对,顾涟漪的情况特殊,她似乎真的有种不同于寻常人的魅力,这魅力无关乎样貌,就单纯是她这个人,以及她身上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质。

似乎,再牛掰的人到了这女孩儿面前,也会自然而然的敛起锋芒。

以他在心理学领域的造诣,大多数人在他严重近乎于透明,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儿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她神秘,很多事情她藏着不说,他就问不出来,一些秘密瞒着他这个主治医生,很可能也瞒着所有人,严防死守。

一般秘密太多的人沉郁,城府很深。可她心思出奇的干净,玉一般剔透清润——她平常的看待身边每一个人,无论家世显赫或平庸,在她这儿就是个平常人,她会恶趣味的调侃,高兴了就直接表达,生气了也会对他们摆脸色,一个个一群群,都是看惯了阿谀受惯了奉承的,好像大伙都特别乐于上她这儿‘找虐’。

在她身边都会不自觉的回归本我,不用刻意端着完美面孔示人,她帮你卸下面具,卸下担子,一个具有疗愈功能的……

于上景垂眸,这世界多讽刺,她自出生起似乎就不顺遂,一路从荆棘中穿过,尖针入骨,她拔不掉剔不除,年龄不大已然历尽沧桑,忍常人所不能忍,流言穿心而过,疼痛伴生却仍愿宽厚待人。

多难得的一个人,不怪连峥宠着,朋友顺着,还有周呈这二货时刻挂心着。

得到的远不及她付出的多,这个‘团宠’她当之无愧,因为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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