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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去世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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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郁岑然的参入,麻将又是新的一轮开始,洗牌,摸牌,一字排开的各种颜色和花样的麻将牌,南桥只觉得头晕目眩。

郁岑然微微俯下.身子,撑在南桥的身体两侧,看了一眼南桥的牌,暗笑真是摸得一手好牌,南桥不知道郁岑然到底是称赞还是贬损,抿了抿嘴,没说话。

说话间,对面的村委大妈打出了一张牌,郁岑然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对方打出的牌上,声线低沉,骨节分明又温暖的手指着一张牌让南桥打出去。

郁岑然靠的很近,说话的时候,喷洒出的热气都吹到了南桥的脸蛋和脖颈间,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氛,南桥更是窘迫不敢动弹,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郁岑然让她怎么做便跟着做。

“啊……”对面三个大妈突然发出哀鸣,扶额,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南桥不明所以,目光投向身后的郁岑然,瞄到他嘴边勾起的得意,南桥这才反应过来赢了。

本来以为就这样就算了,可是大妈们不服气,连忙要求着多玩几局,南桥也不推脱,接下来依旧是南桥这边赢,不一会儿就赢了很多钱。

大妈们受不了了,指着郁岑然骂道:“小郁是偏心媳妇,下手这么狠,我们家的粮食费都赔光啦,这下回去可怎么和老头子交差啊!”

南桥听到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而郁岑然心情很好,把钱从抽屉里拿出来还给大妈们,薄唇轻勾:“这些就算是我们小夫妻给你们的见面礼了,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位大妈面面相觑,本来是想诓一把郁岑然的,没想到反而被反击得溃不成军,只能呵呵干笑着,然后拿了钱灰溜溜离开。

阿婆让其他看热闹的人也赶紧离开,边下逐客令边说:“村里人老想着占点小便宜,小郁,教训的好,别让人欺负了去。”

众人离开后,房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南桥去冲凉房洗澡,被折腾了一晚,眼睛沉重得几乎要打架,洗完之后上了床几乎是倒头就进入梦乡。

郁岑然洗完回来,看到南桥趴在床的边缘,身子摇摇欲坠,拿起手机看了两眼新闻,郁岑然才伸手矜贵的大手帮忙扶正睡姿。

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床边塌下一块,郁岑然安静的坐在床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捏住南桥精致小巧的下巴,细细端详。

借着床头灯的光芒,郁岑然看了一会儿,思绪飘移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长腿跨上床,掀开被子,大手一捞,将南桥的身躯抱入怀中,柔柔的,软软的,散发着清香。

郁岑然很满意,闭上眼睛,一夜安眠……

一转眼又过了几天,郁岑然和南桥在云溪度过了一段简单又美好的日子,已经到了周末,南桥一早起来就随着阿婆到后院忙碌起来。

首先是给自家后院里拔草浇水,这段时间村里的人手不够,又把郁岑然叫去一起帮忙,而南桥则是帮忙做饭。

桌子上放着一叠饺子皮和一盆肉馅,阿婆已经调理好了味道,南桥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忙着包捏饺子皮,眼皮却是一直突突地跳。

南桥心烦,拿过手巾擦擦手,青葱般的手指揉捻眉心,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退,从今天早上起,南桥就一直心神不安。

说不出的感觉。

这会儿功夫,郁岑然和阿婆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阿婆看见桌子上的饺子只包了几个,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

郁岑然帮着说好话圆场,在阿婆走进厨房的时候,郁岑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怎么了,南桥只是摇摇头,说不出所以然来。

想了想,郁岑然将手上的工具放在一边,去水槽旁边洗了手,然后走到南桥身边坐下,长指微动几下,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在手中成形。

竟然比南桥包得还要好看漂亮!

南桥捂嘴惊叹,开始耍赖:“你那么会包饺子,还是你来好了。”

薄唇微勾,郁岑然本可以拒绝,余光扫到南桥有些难看的脸色,没忍下心来,拍拍手背让南桥去休息。

“嗯。”南桥乖巧回应。

走回房间里,南桥瞥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想着这里也没有可以娱乐的地方,于是拿出手机,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南桥扬起眉头,心下疑惑,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张凤兰女士的家属吗……”

南桥偏着头听,脸色忽然惨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血液,那边的人说完话了,一直在问南桥是不是还在听,她也没回神过来。

南桥的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灵魂,耳边不停回荡着那句话:“张凤兰女士的家属你好,张凤兰女士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

南桥回过神来,按亮手机屏幕,之前她的手机没电一直关机,这下开机了才发现有好几通电话打进来,医院还发了病危家属通知书!

可是,南桥没有看到!她竟然没有看到!

大厅,郁岑然包好了饺子,已经下锅了,于是上楼去叫南桥,可是走进房间,眼前的一幕却让郁岑然喉咙一紧!

阴冷的地面,南桥披头散发地坐在上面,眼神里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南桥双手抱住膝盖,无助得像是受伤的小兽。

郁岑然眸光收紧,走过去,还没开口问怎么回事,南桥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耳边,她的哭声凄厉可怜:“郁岑然,你救救我妈!救救她……”

“怎么了?”郁岑然眉眼皱成深深的川字,而南桥这会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没办法说清楚。

郁岑然轻轻拍着南桥的背,帮忙顺气,他的大掌温暖,一下一下抚摸在后背,南桥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些,把医院来的电话告诉了郁岑然。

南桥抬头,眼里盛满泪水:“我就只有妈妈了,她是我最好的亲人,如果连她也……”

郁岑然一言不发,捞起放在沙发边上的外套,扯着南桥的手就往外走,路过大厅的时候,阿婆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你们要去哪里?”

“有要事处理,我们先回A市了。”

郁岑然的语气僵硬,听起来心情不太好,阿婆以为是小两口之间吵架了,撇撇嘴,没说话,想到什么,又赶紧跑回厨房一阵忙活。

郁岑然打开车门,南桥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而郁岑然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正要发动引擎,阿婆从房子里走出来,步履蹒跚。

“阿婆……”南桥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婆把手中的两个保温瓶递到南桥的手里:“A市路远,你们中途肯定要饿的,饺子都下好了,带着路上吃吧!”

“嗯……”

顿了顿,阿婆凑近南桥,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小郁是个很好的男人,你们夫妻之间要多担待些,不要吵架,好吗?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知道吗?”

阿婆的呢喃宽慰在耳边响起,南桥的鼻头涌上一股酸意,眼眶热热的,就快要忍不住了,而郁岑然则是告诉阿婆赶时间,也不再犹豫,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回到A市已经将近傍晚,连续长时间驾车,为了赶时间也没有吃一口东西,郁岑然明显有点体力不支,南桥没有心情吃饭,同样一脸憔悴。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市人民医院。

病房里早已没有张凤兰的踪影,南桥和郁岑然直接冲到急救室外面等候,急救室头上的灯显示的是红灯,据护士说这样的红灯状态已经维持了几个小时了。

“怎么会这样……”南桥后退几步,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

身体踉踉跄跄,几乎就要站不稳,郁岑然铁臂一伸,从后面扶住了南桥的身体,见她状态不佳,又扶着南桥到急救室旁边的凳子坐下。

南桥眼光涣散,嘴里喃喃,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郁岑然看着觉得心疼,揽住南桥的肩膀往怀里带:“会没事的,先不要乱了阵脚。”

真的会没事么?这句话南桥没有问出来,只是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南桥无法想象……

又过了好久,久到南桥以为世界就此停止转动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门缓缓被推开,南桥和郁岑然迎上去,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主刀医生和一群跟着的助手走出来。

主刀医生看了一眼南桥和郁岑然,揭开脸上的口罩,说道:“张凤兰女士的家属,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张凤兰女士……去世了,请你们节哀。”

南桥身躯顿时一僵,如同被雷劈中!耳朵里回荡的都是医生的话——

去世了……

尽力了……

南桥摇头,神色疯狂,抓住医生的手:“不会的,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我妈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

医生面无表情,垂眸:“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南桥忽然恨死了医院,恨死了世界上这个叫做医生的职业,明明是能够拯救人命的人,怎么能够区区一句敷衍的话就这样打发人了呢?

南桥的心收紧,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脑海里回想起来的都是张凤兰和自己生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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