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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母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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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说没有害怕是假的,面前的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男人看出来南桥的戒心,不再向前,站在原地,尽量用平和的语调:“南桥小姐,我叫莫程,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请恕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南桥没有说话,警惕地看着对方,看着他的嘴唇慢慢蠕动:“我想请你去看望一个人。”

看望一个人?南桥眉峰一挑,下意识地问道:“去哪里?”

“美国。”

“……”

南桥本就休息不够,这会儿更是因为警惕,双腿有些发软,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她不想过多显示出异常,手指微微曲起,抓紧包包的链带,手指关节泛白。

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南桥毫不犹豫,扯动薄唇:“莫程是吧,莫先生,我不认识你。”

“可是……”

“听着,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非得跟着你去美国。”南桥回答得很决绝。

南桥很不喜欢被陌生人问话的感觉,这会让她想到郁成辉,那个精明算计,擅于攻心的中年男人。

八年前,南桥被郁成辉送到美国去,从此开始忘却的生活,忘掉心中的人,忘掉发生过的刻骨铭心的事情,直到后来到英国进修才遇到的霍庭。

南桥的内心对那个国度有很深的抵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再踏入一步,更可况,做出这样的请求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转身,南桥掉头就要往公寓楼里走去,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莫程急了眼,一双大手扯住她的胳膊,害怕被南桥拒绝,语气里带着恳求:“求求你,去救救我的父亲吧,他只是想见你一面!”

不理会,南桥以为男人是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心里还在摇头啧啧叹息,只可惜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蛋……

男人也是急了,南桥根本没有要听下去的打算,他只好无奈道:“求你去见见他把,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闻言,南桥的身躯一僵,差点没有向前扑倒,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荡漾开层层涟漪,美眸蓦地睁大,睁圆,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南桥被雷得无话可说,只当莫程是在开玩笑,直到他弯腰在背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给南桥。

照片的四个角泛黄,甚至还有些破损,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相片了,南桥接过来,垂眸,视线接触到图片中的人物,顿时惊住了!

——那上面的三个人,母亲笑容温婉幸福,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一幅小鸟依人的娇羞模样,而手中的婴儿,正是婴儿时期的南桥!

这是怎么回事!

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呼吸急促,南桥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什么……”

为什么母亲会依偎在陌生男人的怀抱里,为什么……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南桥一时半会没法接受,脸色痛苦,趁着莫程不注意放松力道,一个用力挣脱开桎梏,然后飞快地冲入房间里去。

反手锁上门栓,南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缓和忽然而来的震撼,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脑袋里更是如同一团浆糊。

莫程没有办法进来,在外面敲门,语气透着着急:“南桥小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莫老先生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盯着墙壁看了几秒,南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母亲去世之前曾在房间里放置了一个很重要的盒子,想到这里,南桥忽略门外的吵闹,迈腿朝着母亲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回到扑鼻而来,南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头很痒,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南桥搬回来住后,也因为害怕触及往事伤怀,一直没有进来过。

拨开漂浮在眼前的细碎灰尘,南桥捂着鼻子,转身走出客厅,过了一会儿折身返回,手上多了一张小凳子。

走到沉重的大衣柜旁边,南桥放下凳子,拖鞋,小心翼翼地站上去,母亲生前喜欢将收藏的东西放在衣柜顶上,南桥伸手去摸,果然碰到一个冰凉的铁盒。

“呼……”深呼吸一口气,南桥坐在床边,犹豫一番才将铁盒的盖子打开。

里面摆放着一些信件和几张照片,无非是母亲张凤兰与几个好友年轻时的交往,照片也都记录的是南桥的童年时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细嫩素白的手指继续翻找着,直到,在铁盒的地步,南桥发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没有写地址,也没有贴上邮票,这是一张未曾寄出去的信。

胸口噗通噗通地狂跳,直觉告诉她不该偷看母亲的隐私,但是南桥隐隐察觉到,这封信里隐藏有巨大的秘密,她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手颤颤巍巍的,南桥将信封的口子打开,食指和大拇指伸进去,把里面的信纸挑出来,天气潮湿没有做好保护措施,信纸已经发黄变皱,甚至还遍布着黑黑的霉点。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信件的阅读,南桥捏着信件的手指在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内容,震惊,诧异,一瞬间如潮水一般涌进心间。

亲爱的少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或许,再也不见。别担心,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将她抚养长大。凤兰。

熟悉的笔迹,娟秀,小巧,再加上末尾的署名,的确是母亲留下的书信。

南桥捂住心口,呼吸蓦地变得困难,亲爱的少海……谁是少海,这个叫做少海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南乾坤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抬手,南桥扶着额头,脑海里乱成了一锅浆糊。

……

天色阴沉,冷风呼呼地刮,从衣物盖不住的脖子缝隙中钻进去,透心的冰凉,莫程摩擦着手掌,冷得直呵气。

半个小时过去了,从南桥摔门走人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莫程一直守在门外,从一开始的动之以情,到口干舌燥,他无力再做挽回。

摇头,莫程掉头向前走了一两步,这时,身后的房门忽然打开,南桥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手上还拖着一个银色的拉杆箱,凝视着莫程,开口:“我答应你。”

莫程拧眉,风声太大没听清,南桥提高音量:“你说的那个人,我答应你去见一面……”

A市的飞机场。

几近傍晚。

莫程拖着行李箱去弄托运的事情,南桥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等待,她的脑海里现在漂浮着一个个巨大的问号,疑惑,不解,为了弄清楚真相,这个叫做少海的男人,她必须见。

候机室的上空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飞往美国的航班即将到达,请乘客们……”

面前,航班表的红色闪烁了好几回,南桥扭头向四处张望,这才看到莫程从另一边缓缓走来,买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南桥,盖口还冒着热气。

咖啡馆要走几十米,这么短的时间,南桥看了一眼微微喘气的莫程,淡声道:“谢谢。”

“不用。”

过了安检,两脚踏上飞机,南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隐隐感觉到,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过往,还有曾经以为的家庭生活,可能就要从此翻新篇了。

莫程坐在旁边,向过来的空姐要多一条毛毯,然后递给南桥:“夜晚会很冷,女人还是要注意保暖。”

南桥扯动唇角:“谢谢。”

莫程问:“突然把你找来,会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还好。”依然是淡淡的回答。

其实南桥想说,在她的人生里,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这会儿,她已经觉得很疲累了,不想过多言语,用眼罩蒙住眼睛,任由思绪四处飘荡。

飞机缓缓上行,有轻微的腾空感,南桥坐在去美国的飞机上,怀中抱着母亲遗物中那个被母亲珍藏的盒子的东西,想到母亲,心下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母亲遭遇变故去世,南桥一直为没能赶上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看护母亲的护士说,母亲临死之前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交代。

现在想来,母亲应该是想要将身世告诉自己吧,南桥想,要不是因为莫程忽然到来,可能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母亲临死前想说的是什么。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南桥确实很震惊,她就是再不喜欢南乾坤,一时半会却也没有办法接受。

慌过手脚之后,南桥要想的事情有很多,她打算去问问那个叫少海的男人,为何对自己和母亲不管不顾,为何要让母亲过着这么痛苦的日子,让她孤独地死去……

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南桥想,是时候了,她要去见见那个心狠的男人。

漆黑的夜空中,飞机快速穿过云雾,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弧线,驶向太平洋的彼岸。

……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南桥和莫程抵达美国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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