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从此只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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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徐烟想要伸手把人推开,却听到头顶上有人在说:“别动。”

声音低哑,微喘:“让我抱一会儿。”

她僵着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没有放开她。

徐烟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去不去花房呀?”

她很小声的问道。

郁南行这才松开了手,低头看她烧红了的脸颊。

拇指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摩擦着她脸上的肌肤。

感觉不出任何的异常,他打过电话给付叔,问了情况,付叔说,她现在这张脸已经跟原来的肌骨长成融合。

这算是所有不幸之中的大幸运,虽被强行换了一张脸皮,但是这张脸皮竟能和她的脸型肌骨完全的吻合,在经过后期治疗之后,几乎与她原来的没有什么差别。

可能唯一要算得上是差别的,便要算无法像从前那样秀美。

相比她从前的长相,她现在的样子,总还是欠缺了些许的精致。

自然,他不在意她是什么模样,他自己是这样丑陋的一个人,怎么还有资格去要求她的长相?她怎么样都是好的,她在他身边就是好的。

可是,她会经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会丢失她原本的相貌,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不介意她的长相,却不能不介意自己犯下这样无可弥补的错。

他对她的债,正是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偿还不清了。

松开指尖,他道:“你带我去。”

说时,将手塞到了徐烟的手中。

他刚才那样深深的望着她,垂着脸,像是要将整个灵魂都钻到她的瞳孔里去,像是要将她也摄魂了去。

徐烟明明能感觉到气氛的旖旎和温度的上升,她还以为,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可是最后,他送松开了手。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又有点儿害臊。

她垂着眼睛,将那点失望失落,还有羞耻都藏在眼睛里,闷闷的应了一声,下意识将塞在她掌心里的那只手抓住。

可是,他的手那样大,她张开一只手来,也就能咋户主三根手指尖。

两人从书房门后出来,在走廊上走了两步,徐烟停了下来,她还处在自己的思维里,未将所有心思都抽离出来,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下意识的垂着脑袋看了一眼觉得有点怪怪的地方,她眼珠子瞪了瞪,然后转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人。

显然,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眉梢挑了挑,问她:“怎么了?”

徐烟因为刚才在书房的事,有点不大高兴,她把手松开,嗓音也不如刚刚去书房找他时候那样有活力。

“没什么。”

说着,转头就要走。

手臂被人抓住,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揪了回来。

他将她圈到了旁边的窗台边上,低着眼睛看她:“到底怎么了?”

“说了没什么了!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她脾气真不好,说要生气就生气。

可是,她真的生气啊!

谁要他帮她擦汗了!她是小孩子吗?擦汗就算了,那么看着她干什么!害她差点摔倒!还有!没事帮她挡什么挡吗?不过两本书,她还会被砸晕了吗?

总之,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她现在烦死了!

“生气了?”

“我没生气!”

她口气很冲,眼睛瞪大滚圆,火光冲天的。

这要说没生气,那眼睛里的刀子,都快把他扎成窟窿了。

郁南行有些好笑,又心疼,抬手去摸她的脸颊。

徐烟把脑袋往旁一别,要表现出她真的没有生气,她只是不想搭理他的决绝态度。

谁知道,脖子扭了!

咔哒那一下,徐烟不想承认,她当时是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愚蠢的事情啊!

她真的是要尖叫了!

“怎么了?”

发现她不对劲,郁南行蹙眉,想要来掰她的脸。

徐烟忙喊:“别动!别动我!”

她眼泪都要掉下来,疼!

“怎么了?”

“脖子,脖子扭了。”

她眼梢瞥见了,他呆了一下,是真的呆愣了一下,应该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吧!

她真的很想哭啊!

“你走开!别看着我!去找医生,送我去医院,干什么都行,反正别在我面前晃悠!烦死了!”

她嚷嚷着,嗓子里带了一点点隐藏的哭腔,真的!真的太丢人了!

郁南行拇指贴在她脖颈上,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窗台上,凝着她的目光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我都说了......唔.......”

“咔哒”

徐烟还没有从突然贴到唇上来的,不属于她的微凉温热触感上反应过来,脑脖子被人扣着又咔哒一下,她真的疼到掉眼泪了。

“动不动,还好吗?”

刚才突然袭击了她的人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在吩咐她动一动脑袋。

徐烟更生气了,她我这两只拳头往他身上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脚去踹他:“走开!要你管!”

下一秒,她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控制住了,后腰抵在了身后窗台上,面前高大的人影往下,抵着她的影子往下压,她呆呆的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孔,还有越来越近的呼吸。

直到那陌生的气息到了她的口腔之中,直到她的双唇被人吻住。

“闭上眼睛。”

她被动的,双眼被一双大手给遮住,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后腰处也多了一只手,那本来抵在窗台上的,硬邦邦微微发疼的地方,垫上了一只手掌,她被带到了宽阔的胸膛之中。

他很小心的吻着她,细致温柔的,体贴得叫人心都要融化了。

她站不住脚,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倒,被郁南行双手揽着搂住。

脸颊烫到整个人都在发烧。

徐烟把脸颊埋在他怀里,不肯起身,他抚着她的脊背低低的笑:“现在还生气吗?”

她好气啊!气死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还戏弄她!

“我不要理你了!”

她缓过劲来,不客气的把他推开,拔腿就跑,一眼都不敢多看他。

郁南行脸上带着笑,望着她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急急匆匆的从楼梯上下去,那笑意,在她身影渐渐消失之后,便变得越来越浅淡。

每一次的碰触和接近,每一次她向他走近一步,都像是一场可预见的自杀,有朝一日,她回想起来过往,知道他们之间理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再想到今天,都会是更加憎恨他的理由。

他现在有多愉快,偷到了多少的幸福,就会有那一天,会去往多深重的地狱,会有多么的万劫不复。

可是,顾不上了啊!饮鸩止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去顾及喝下鸩酒之后会发生的事?得一时快乐,便是一时的珍惜。

也许她将来会更恨他,可也好过,他们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假的,总要有那么一段,是真的。

徐烟蹲在花房边上,管家的那条小狗刚才跑到泥堆里去打滚了,身上脏得要命,偏偏见了徐烟欢喜得不得了,还要跟在表演原地打滚。

徐烟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脚背上滚来滚去,拱来拱去的小东西,哭笑不得。

她的裙子都脏透了,浅蓝色的裙摆上,都是泥点子。

“你表演结束了没有啊,狗子!”

“噗嗤。”

有人在她身后不客气的发出了笑声。

徐烟急忙起身,回头看到那个刚才让她气狠了的男人,她急促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调到那条小黄狗的身上,拿脚尖逗着来劲得不得了的狗崽子:“笑笑笑,就你牙白,笑个没停。”

她嘟囔着,脚尖点着故意翻身把肚皮露出来的,脏兮兮的小黄狗。

狗崽子喜欢得不得了,摇头晃脑的,还配合的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一人一狗,融洽得厉害。

郁南行瞧着那狗崽子一副惬意的模样,有些吃味的走过去,弯腰,只用一只手就把狗崽子给提了起来:“它叫什么名字?狗子?”

那嗓音里,满满的嫌弃和戏谑。

徐烟脸红了一下,嘴硬道:“不行啊?这名字挺好听的啊!”

这么个名字.......郁南行眼中带笑,言不由衷的附和:“是不错,那就叫狗子。”

“喂!你带它去哪儿?”她看他拎着小狗要走,忙追上去,“你说叫狗子就叫狗子吗?我又不喜欢了。”

小黄狗在郁南行手上挣扎,他两根手指轻轻一捏,捏住了它脖颈那儿的一片,小东西立刻乖得连嗷呜都不嗷呜了。

“那你想叫它什么?你喜欢什么名字?”

看他这么识趣,徐烟也不和他计较了。伸手点了点狗子的鼻尖,湿漉漉的,她眯着眼睛笑,被狗崽子的可爱弄得一时着了郁南行的道,连自己还在和他生气这回事都忘了,就道:“我也不知道,叫巴豆?豆豆?小巴?”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郁南行笑:“听你。”

“嗯?”

“我说,叫它,听你。”

从此今生,唯有听你。

他曾因闭目塞听,忽略冷漠,伤害了她,错过了她,便将此生所有赠予“听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说,他什么都听,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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